聞言,這十多個弟子皆是一愣,隨後一窩蜂的就向樓梯口擠了下去,或許此刻他們的心中已經明白,今天別說是他們了,就是他們一向崇拜的武林高手田大掌門,恐怕也是在劫難逃了。
削鐵如泥的神兵聽過,但現實中見到的這還是第一次,能夠手持神兵如同握着死神鐮刀的修羅,這種人豈會是一般人。
尤其聽到那句……再不走,接下里切的就是你們的脖子。
這些個弟子的脖子不由的一涼,好像已經聞到了自己脖子上噴濺出的血腥的味道,生命只有一次,武功可以不練,所以這一刻他們也不再管掌門不掌門了,一個『逃』字要緊。
「回來,都特麼的給我回來!」田一方怒聲咆哮,可任他咆哮,那些個弟子腳底下的度不減,反是越來越快了。
田一方回過頭,目光幽怨複雜的瞪着林昆,深吸了一口氣將胸口的憋悶壓了下去,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小子,你以為你贏了麼?今天我就是死,也得拉上你半條命!」
林昆微微一笑,有些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目光輕佻的看着田一方,道:「田掌門,你也是活了這大半輩子了,怎麼就認不清現實呢,你想拉上我半條命,你有那個能力麼?」
唰唰……
兩聲脆玲玲的聲音響起,田一方的手中突然多了兩把刀子,白花花的刀刃,泛着清冷的光芒,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好刀。
林昆搖頭苦笑,「動刀子也不行啊,你最擅長的是虎拳,什麼時候又改用刀子了?田掌門你這可是學藝不精啊。」
「我去尼瑪的!」
田一方一聲怒罵,幾乎是把吃奶勁兒的就使了出來,揮着兩把白花花的刀子,就向林昆扎了過來,完全就是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勢頭,渾身上下漏洞盡出,但一對雪白的刀刃,卻是直直的對準了林昆的心窩,誓要來個同歸於盡。
林昆可不想和這瘋子同歸於盡,他還正是青春大好的年華呢,跟這麼一個禽獸不如的老傢伙同歸於盡,閻王爺都能笑話他。
腳底下連連倒退,眼瞅着後背快要貼到身後的牆上,這時他整個人突然一個側閃,躲避開了那兩把雪亮的刀刃。
田一方仍舊是緊追不捨,兩把刀刃調轉了方向繼續向林昆扎來。
林昆眼中一道戾色閃過,手中那烏金光芒流動的三棱軍刺,嚯的一下劈了下來,頓時就聽清脆的一聲響,田一方的一雙虎口應聲麻幾乎失去了知覺,手中的兩把短刀匕脆生生的被斬斷,兩瓣雪白的刀刃叮叮鐺鐺的掉在了地上。
田一方眼中大駭,這兩把刀子可是他花了重金,從一個當代的鍛造大師的手裏頭買來的,過去那也是削鐵如泥啊,憑着這兩把刀,他可是沒少破敵,也沒少在別人面前顯擺。
可今天……
這兩把令他引以為傲的刀子,居然脆生生的被斬斷了,削鐵如泥變成了被削鐵如泥,這道理去哪兒講啊。
而就在田一方愣神的這一剎那,林昆手中的三棱軍刺再一次揮了起來,嗖的一道烏金光芒,半空中如同一道黑色的匹練落下,噗嗤的一聲輕響,伴隨着骨頭被砍斷的微響。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有很多種,但此時撕破了田一方胸膛,刺穿了田一方喉嚨的這聲慘叫,絕對是最為悽慘的,仰天長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雙手腕被齊齊斬斷,腥紅的血水噴濺,揮灑一地,額頭上瞬間滲出了白毛汗,整個惡人踉蹌倒退。
恐懼……
死亡的恐懼由心而,田一方目光顫動不安的看着林昆,此時此刻藏在內心那深深的恐懼之中,更有着一絲恨意燃燒。
這恨意不是針對林昆,而是針對他自己,甚至針對他那不學無術的兒子,惹上了什麼人不好,偏偏惹上了這麼一尊殺神。
如果不是這尊殺神,自己的兒子這會兒不會完全變成一個廢人,自己也不會站在這兒眼睜睜的看着雙手被斬斷,噴涌而出的血水在耗盡他的生命,更是耗盡了他人生所有的驕傲。
沒了這雙手,他還是那個令人敬仰的田掌門麼?沒有了這雙手,他名下的那些場子還能保的住麼?沒有了這雙手,他過去立下的那些仇家,會接踵而至的來找他報仇,到時候他還是死路一條。
任自己曾經如何的風華絕代,手握財富無數,到如今只有悲催的命運在前方等着他,田一方心如死灰,目光呆滯,這時胸口突然一道大力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將他撞飛。
林昆一隻腳將田一方踹飛,呼通的一聲響,田一方撞在了身後的牆上,旋即癱軟的倒在了地上,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力。
林昆走了過去,從旁邊的一個小弟的身上扯下一塊衣服,替田一方包紮起了手腕,並回過頭沖躲在角落裏滿臉驚恐的盧月說:「美女,能幫叫一下救護車麼?」
「啊?」
盧月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林昆笑着說:「傷人不是死罪,可要是殺人可就麻煩了,幫個忙好嗎?」
「哦……」
盧月應了一聲,趕緊拿起了手機撥打12o,「喂,這裏是……」
給趴在地上的田一方簡單的爆炸完畢,又緊緊的用布條勒住了他的兩條胳膊,這樣田一方就不至於流血過多而死。
田一方抬起頭,目光渙散虛弱的看着林昆,猙獰笑道:「哈哈,小子,你還是不敢殺我,原來你害怕擔死罪,你還是一個膽小鬼,殺伐不果斷,將來肯定成不了大事,我呸!」
一口血唾沫吐了出來,被林昆輕鬆的躲過,林昆不惱不怒的笑着說:「田掌門,我剛才那騙小姑娘的話你也信,你說我是該誇你單純呢,還是劈頭蓋臉的罵你一句無知?」
田一方臉上的表情忽然凝滯,原本渙散的目光,忽然間又恐懼起來,望着眼前唇角淡淡笑容的林昆,卻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林昆的三棱軍刺突然向田一方的兩隻腳踝挑去,砰砰的兩聲清晰可聞的微響,那是腳筋被挑斷的聲音,田一方應聲慘叫,這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幾近昏厥,林昆突然的一個大巴掌抽了下來,啪的一聲脆響,馬上就要翻白眼的田一方又清醒起來。
林昆看着滿臉仇怨與痛苦的田一方,笑着說:「田掌門,殺人誅心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