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除了林昆他們這一桌,一個客人也沒有,但是上菜的速度依舊很慢,後廚就老太太一個人在張羅,而那個渣渣強,本名其實叫查強的小子,則在門口烤羊腿。
他還在讀初中,按說應該最多十六七歲的模樣,龍大相見這小子烤羊腿的時候很認真,動作很嫻熟,便和他聊了兩句。
「嘿,小兄弟,你多大啊?」龍大相笑着問,從屋裏走出來,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查強頭也不回的道:「十八了,咋的,要給我介紹女朋友麼?」
「嘿,你這小子,滿腦子搞對象,剛在學校門口被人家給修理了一頓,還不長記性。」龍大相從兜里摸出根煙叼在了嘴裏。
查強抬起頭,詫異的看着龍大相,道:「你剛才看到了?你們是怎麼看到的?」
龍大相又摸了摸兜,打火機不知道哪去了,只好將嘴裏的煙抽出來遞給查強,道:「把煙給我點了,我們剛才剛好路過。」
查強接過煙,馬上眼睛一亮,「是中華煙!」轉而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有些諂媚的說:「大哥,你這煙能借我抽一根麼?」
「喲,你小子還會抽煙呢?想抽煙也行,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人家讀初中最多十六七歲,你怎麼十八了還在讀初中。」
「我……」
查強咧嘴一笑,「我成績不好,留級了唄。」
龍大相又摸出了一根煙,遞給了查強,「成績不好,那是得多不好,初中留級。」
查強麻溜的接過煙,答非所問的說:「大哥,你能再借給我一根煙麼,我怕一根抽完了沒過癮,再抽一根解解饞。」
龍大相臉上的表情一愣,哈哈笑道:「你小子,我再跟你聊一會兒,估摸着兜里的煙都得被你給借去。」說着,將兜里剩下的煙掏出來,一起拋給了查強。
查強馬上接住,臉上的表情疑惑,龍大相笑着說:「都給你,我問你借一根行吧?」
查強馬上笑了起來,道:「大哥,你真講究!」點了一根煙,向龍大相遞過來。
龍大相抽了一口煙,道:「你小子是不是經常挨揍,不過跑的倒是挺快,那個童小倩是個美女?你不會是因為個姑娘留級的吧。」
查強點了根煙,美美的抽了一口,「大哥,這中華煙的味道真是不錯,你也是真能猜,算是被你猜對了一半吧,童小倩是美女,是我們學校里最漂亮的女生。」
龍大相道:「直接說是校花不就完了,不過就你這副德行,人家能看上你?」
「我,我這副德行咋了,我不就是長的瘦小了點麼,你看看我這張臉,像金城武不?」
「像,你沒人家金城武帥,不過這老氣的勁兒倒是挺像。」龍大相哈哈的打趣道。
「唉,大哥,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才十八,你不能這麼打擊我啊,得了,我這白給你們拿新鮮的羊腿了,早知道把上個月的羊腿拿出來給你們烤了就對了。」
「啥,上個月的?」龍大相臉上的表情一愣,「那羊腿還不餿了,能吃啊?」
查強得意的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羊肉這東西冰起來不容易壞,就是沒那麼新鮮,像烤羊腿這種,撒上了各種調料,你們這些城裏人根本吃不出來,操作起來也不難,多撒點辣椒就行了。」
「嘿,你小子還是個奸商呢。」龍大相笑着說。
「不敢當,不敢當,就是小小的聰明一點。」查強得意的笑道。
「你知道你家店的生意為什麼不好了麼?就你這麼幹,那吃過了一次,還能有回頭顧客了啊?」
「這……」
查強解釋說:「這可跟回頭客不回頭客的沒關係,我們這小鎮本來就不大,照顧生意主要還是靠你們這些外來人,前面的兩個胡同,有一家大的羊肉館,以前沒開業的時候,我們這的生意好着呢。」
龍大相笑着說:「那你小子沒想辦法治它一下,把生意往你們店裏搶幾個來?」
查強馬上一本正經的說:「那可不行,那家羊肉館是童小倩她爸開的,可是我未來老丈人,我不能搶自家人的生意啊。」
兩人這邊聊着,屋裏頭已經端上來一個菜了,林昆招呼龍大相回去吃飯,龍大相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就進屋了。
林昆笑着說:「你跟那小子聊什麼呢?」
龍大相笑着說:「這小子是個鬼機靈,說話還挺有意思,昆哥,我真覺得他是個人才,流落在這個小鎮上,有點可惜了。」
八指笑了一聲,「喲,大相,你想當伯樂啊?」
龍大相道:「我當個屁伯樂,不過我覺得這小子的腦袋瓜子挺機靈的,而且有膽子,在學校門口的時候,被打成那德行了,站起來照樣敢反擊,而且他奶奶根本就不問他身上的傷哪來的,可見他經常打架。」
林昆夾了一塊羊肉放在了嘴裏,嚼了嚼,砸吧了一下嘴道:「味道還行,就是有點辣。」
八指也夾了一塊,「嗯,辣椒確實有點多了。」
龍大相不吃,倒是哈哈的笑了起來,林昆和八指馬上疑惑的看過來,「你小子咋了?」
龍大相笑着說:「沒事,你們吃,我還不餓。」
林昆道:「你小子剛才不還吵吵着餓麼,這會兒又不餓了,到底怎麼回事,說。」
龍大相又是笑了一頓,把查強剛才說的不新鮮羊肉多放辣椒,說給了兩個人聽。
林昆和八指再看盤子裏的肉,馬上一點食慾也沒有了,這肉不一定放多久了。
查強回屋裏拿調料,正好路過林昆他們的桌旁,看了一眼盤子裏的肉,放了那麼老多的辣椒,沖後廚喊了一聲,「奶奶,這幾個大哥都是我的客人,你把昨天進的那些羊肉拿出來,上點好的肉。」
後廚里傳來了老太太咳嗽的聲音,「臭小子,你不早說,這辣椒把我老太天給嗆的。」
再端出來的羊肉,都是新鮮的了,也沒有那麼多辣椒了,查強的羊腿也烤好了,這小子也不歇着,又到後廚里幫奶奶。
一桌子菜上齊了,因為查強的一句話,羊肉不但新鮮了,而且量還很足,羊腿更是烤的焦黃的,拿刀剜下來一塊,真香……
三個人也吃不了這一桌子的菜,於是林昆就招呼查強和奶奶一起過來吃,奶奶推脫晚上不吃肉,查強倒是不客氣,這小子別看一副鬼機靈,倒是很懂得禮貌,上來先倒了一杯酒,敬林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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