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久福的眼神里,能夠看到深深的震撼與不可思議,眼前的這兩個保鏢可是他花重金雇來的,過去也使喚過,打架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以說是自己養的兩條惡犬,而此時眼前的兩個人全都是鼻青臉腫口歪眼斜的,手上還擎着個吊瓶,一看就是剛剛被人給暴揍過。
林久福從震驚的表情中回過神來,眼神里滿是無奈,衝着自己的兩條惡犬問道:「你們……你們兩個這是怎麼搞的!」
兩人一起道:「報告老闆,被打了。」
林久福深吸一口氣,道:「被誰打的?」
兩個保鏢同時將目光膽怯的看向林昆,語氣孱弱的道:「被……被他打的。」
林久福瞳孔一瞪,眼珠子差點爆裂了,心臟也跟着一抽緊,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是無論如何也相信不了,自己如此得意的兩條惡犬,竟然被眼前這個吊兒郎當像個小混混一樣的傢伙給打成這副德行,別的不說了,就從身形上來看,雙方完全不成比例啊,自己的兩條惡犬看上去是那麼的見狀,而林昆看上去是那麼的單薄。
在林久福的眼裏,也包括在常人的眼裏,能不能打架往往取決於身形,我們大多數人都會認為長的身高馬大的人能打架,這是多數人的共識,但事實卻不是那樣的,真正精悍能打的人,一般都是深藏不露的,就好比我們的林大兵王,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像個小混混,其實牛x的一塌糊塗。
林昆淡淡的沖兩個保鏢一笑,道:「原來是你們倆個。」
兩個保鏢頓時一個激靈,林昆只是一個隨意的微笑,看在他們的眼裏也像是刀子一樣銳利,兩人馬上陪着笑臉沖林昆道:「大哥,我們錯了。」
林昆笑着問:「錯什麼了?」
兩人一起道:「什麼都錯了。」
林昆揮揮手,道:「行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這沒你們什麼事了,除非你們皮痒痒還想再挨一頓揍。」
「不不不,我們的皮不痒痒,大哥你剛才打的好,打的我們都不痒痒了。」兩個保鏢連聲道,臉上一副諂媚的表情,邊說邊委身向門外退去。
「你們給我回來!」林久福怒然的喊道,本來還想這兩個保鏢給自己長長底氣呢,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卻是這麼慫,被林昆三言兩句的就打發了。
「老闆,我們先走了,吊瓶還沒打完呢。」兩個保鏢一起沖林久福道。
林久福差點沒一口氣沒喘上來氣過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臉上的皺紋里都滲出汗了。
林昆笑着問林久福:「我說,還用關門麼?」
林久福表情微微一顫,馬上說:「不用。」他是怕林昆把門關上後把他給殺了,他的想法是有點偏激,倒也符合常理,越有錢的人越是怕死,把門敞開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至少不能輕易的出人命。
林昆有意要逗扯一下這個老男人,笑着道:「你剛才不是一個勁的嚷嚷要關門麼,這回怎麼又不用了,你這嘴到底是嘴呢還是屁股呢?」
林久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低聲沖林昆道:「年輕人,我不知道周姑娘是你朋友,今天只要你放過我一馬,多少錢你開個價,我都給……」
「呵,你可真夠大方的啊。」林昆譏諷的笑着道:「以為有兩個錢就牛逼了?你覺得牛逼也可以,既然你都說我隨便開價了,那我就開一個吧。」
林昆轉過頭笑着問澄澄,「兒子,你說開多少錢合適啊?」
澄澄馬上鄙夷的看了林久福一眼,童言無忌的道:「這位爺爺太醜了,他的錢我不要。爸爸,咱們家有錢,用不着要他的錢的,他的也丑!」
這話一說,馬上逗的圍觀的人一陣鬨笑,都說這孩子實在是太幽默有趣了。
林昆笑着說:「兒子,這可不行,你這位爺爺都說了讓爸爸隨便開價,爸爸要是不開價的話似乎又對不起他,你快點幫爸爸開個價吧,到時候爸爸給你買好吃的好玩的。」
「這樣啊……」澄澄一副極不情願的表情,眨着眼睛想了想道:「那就開一個億的吧。」
說完,小傢伙一副很淡定的表情,周圍的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接着就當做是童言無忌了,林昆好笑的看向林久福,只見林久福的臉已經墨綠成了豬肝色。
「林大老闆,我兒子開價了,你看這價錢怎麼樣?」林昆笑着看着林久福。
林久福嘴角顫抖着,道:「你這是在趁火打劫!一個億,你開什麼玩笑,一個億買你命都夠了!」
林昆搖搖頭,笑着說:「一個億還真不定能買的了我的命。」他這是在實話實說,聽在圍觀人的耳朵里就是吹牛了,不過大傢伙不在乎這個。
說完,林昆又呵呵的笑了起來,低着頭摸了摸鼻樑,道:「這麼說林大老闆是要言而無信了?好吧,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您老要忍着點了。」
不等林久福再開口,林昆反手一個巴掌已經抽過來了,就聽空氣中一聲掌聲呼嘯,林久福的眼前一道虛影閃過,緊接着『啪』的一聲脆響響起,這聲音類似於鋼板拍在了肉泥上,響聲簡直可以說清脆到了極致。
更極致的是應聲響起的慘叫,那叫聲跟殺豬場裏的慘叫聲幾乎如出一轍,早知道自己有這天賦,林久福早年估計可以去口技演員了,專門模仿殺豬。
林久福的頭猛的扭向了一邊,半邊臉腫的老高,嘴裏兩顆牙齒飛了出來,帶着一連串的雪花,鐺啷啷的掉在了地上,其中一顆還是鑲的金牙。
林久福被打的頭暈目眩,扶着桌子才站穩了,他搖搖晃晃的抬起頭,緊跟着又是一個大巴掌向他打了過來,林昆可真不是慣孩子的人,既然打了就打的徹底一點,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林久福另一邊的臉上,跟剛才的那一巴掌正好對稱,林久福的身子猛的扭向了另一邊,又是兩顆牙齒飛了出來,呼通一聲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一時間頭暈目眩的爬不起來了。
林昆抬腳衝着林久福的後背就踩了下去,這一腳的力量尤如大山一樣壓在了林久福的身上,林久福直覺得自己的脊背要被壓斷了,仿佛聽到了來自脊椎的咔嚓聲,一陣劇烈的疼痛順着背心四散的傳盪了開來。
「啊!!!」
慘叫,聲嘶力竭的慘叫,林久福喉嚨一咸,應聲吐出了一攤濃濃的血水。
林昆衝着林久福的屁股又踢了一腳,這一腳像是踢皮球一樣踢在了林久福的屁股上,直接將其踢了一個旋轉翻身,呼通一聲撞在了牆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發生在瞬息間,所有人看的都有些呆了,打人能打到如此的程度,也算是一種極致了,甚至有人忍不住的鼓起了掌聲。
林久福迷濛着雙眼趴在地上,這一刻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了,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逼近,內心的恐懼令他驚駭的難以形容,他可不想死,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不容易,現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享受,他不想自己像本山說的那樣,人死了錢沒了。
「別……別打了……」林久福虛弱無力的哀求道,「你要多少錢我都給,求求你放過我這一回,我真的不知道周小姐是你的朋友,真不知道。」
林昆淡然的笑道:「我才不稀罕你的錢。你知不知道曉雅是我的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碰她,不該仗着有幾個抽錢就牛逼哄哄的。」
林昆抬起腳又準備去招呼林久福,對於這種又老又丑還瞎j8得瑟的玩意兒,要揍一次就狠溜溜的揍,給他長點記性教訓,以後放規矩點。
湯麗突然攔在了林昆的身前,臉上的表情異常堅定的沖林昆吼道:「不要打了!」
林昆蹙着眉頭,忍不住的罵道:「湯麗,你腦袋有病吧,這老流氓剛才沖你表妹動手動腳,你還要護着他?我看你是不是當小三當的傻了!?」
湯麗抿着嘴唇,道:「你不准再碰我老公!」
「呵!」
林昆無奈的笑了笑,眼神向旁邊看了一眼,回過頭後眼神變的異常的凶戾,道:「我林昆想打的人,還沒人能攔的住,我打的都是該打的人,你趕緊給我讓開,否則的話我連你一起打了!」
湯麗見自己攔不住林昆,趕緊求向周曉雅,道:「曉雅,你快幫我說說情,別讓他再打你姐夫了,你姐夫他是有不對,但也不能把他往死里打啊!」
周曉雅表情木然的看着湯麗,嘴角似笑非笑的笑了起來,什麼也沒說,拿起包轉身出了包間。
林昆看着湯麗,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了句:「湯麗,你還是好自為之吧。」轉過身領着澄澄也出了包間,圍觀的人群馬上紛紛散開,給爺倆讓開了一條路。
望着剛剛走到樓下的周曉雅,澄澄仰起小腦袋看着林昆,道:「爸爸,你不去追麼?」
林昆笑着說:「爸爸為什麼要去追。」
澄澄道:「爸爸,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媽媽的。」
林昆笑着摸了摸小傢伙的頭,道:「兒子,你可別亂說,我和那曉雅阿姨可是清白的。」
澄澄擺出一副十分老成的模樣道:「老林啊,你不用騙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事我還看不出來麼?你和曉雅阿姨以前是男女朋友吧?」
林昆眉頭一跳,這孩子簡直不得了啊,小小年紀就懂這麼多,長大了還得了麼?
本來林昆還想上去追周曉雅的,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自己追上去可以安慰她兩句,可綜合的在心裏一想還是算了,不和她走的那麼近了,這對彼此都好。
夕陽照滿整座城市,楚靜瑤坐在辦公室里正噼里啪啦的敲着鍵盤,辦公室里已經提前點亮了燈,她望着窗外的遠處,那裏面正燃燒着一場濃烈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