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似乎都很平靜,張王李趙四個人,待在顧微的房子裏,畢竟穆三已經聲稱要動手,並且顧微他們畢竟是在明處,所以兄弟四個人在接下來的幾天,都要和顧微母女寸步不離。
他們四個人的職責是保護顧微,必要的時候甚至將會以生命來捍衛顧微的安全。
江湖之中,雄心險惡之人不在少數,但像他們四兄弟這樣知恩圖報的人同樣也還是有的。
人心不古,時代變了,但善良忠義的人,內心始終是善良忠義的。
蓮月昔日裏對四個人有恩,現在蓮月死了,但他們仍舊赤膽忠心的守護在顧微的身邊,這一份忠義可不是常人所能具備的。
所以,在孟剛提出來有內奸的時候,顧微在心裏已經將張王李趙四個人排除了,如果他們想要她的命,很容易就會找到機會下手,不至於等到現在。
張王李趙四個人在打牌,盧勝在陪不怎麼開心的小彩虹玩,小彩虹今天早上一醒過來就吵着要找爸爸,顧微勸她說爸爸忙,不能總陪着她,小丫頭就一直悶悶不樂,還發小脾氣。
顧微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邊,如果今天晚上一切順利的話,穆三很快就會死,到時候她要親自在這個混蛋的胸口上紮下一刀,替蓮月姐以及黑蜘蛛的弟兄們報仇。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小區里亮起了燈光,孟剛從下午走了之後便一直沒有消息,顧微想要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但最終怕影響了孟剛辦事,還是忍住了。
此時……
吉森市某個僻靜的小區內,一個普通的房子裏,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此時正站在窗邊,嘴裏咬着一根雪茄,正眯着眼睛望向外面,他的左邊眉角有一道大巴,像是被子彈擦過留下的。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走過來,來到他的身後畢恭畢敬的說:「三爺,小六子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出去了,我已經叫了兄弟跟蹤,確實是向西塘區方向去了。」
穆三轉過身,嘴角陰測測的一笑,「呵,我早就意識到我的身邊有賊,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小子,你再多加些人手,可以的話一起把那個傻大個也給幹掉,留着是個隱患。」
男人道:「是,這個孟剛早就該死了。」
穆三道:「這小子早就揚言說要我的命,今天我要讓他知道,想要我穆三的命,可比要了他自己的命更難!以為在我們這兒有『賊』,呵呵,豈不是我的『賊』更牛!」
身材高大的男人附和道:「三爺說的是,孟剛白白長了一個大塊頭,就是腦袋太笨了點,這種人多少都不夠死的。」
穆三道:「不過,你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這小子的手上還是有真功夫的,讓手底下的兄弟注意點了,只要他敢出現,就千萬別讓他跑了,不過小六子一定要抓活的回來,我倒要問問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背叛我的。」
身材高大的男人恭敬道:「是,三爺。」
身材高大的男人轉身離去,穆三將雪茄含在嘴裏,冷的一笑,「林昆?顧微?哼,你們統統都得死!」
……
孟剛開着一輛老式的皮卡,不急不慢的向西塘區的胡同駛去,車上放着一把長筒槍,用一個麻袋給包裹起來。
快到西塘胡同的時候,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前面正好有交警在攔車查酒駕。
「停車!」
路上的交警沖他敬了一個禮,伸手在車窗上敲了敲,把查酒駕的儀器遞了進來,「同志,吹一口,配合一下。」
孟剛張開嘴對着儀器吹了一口,儀器沒有任何異常顯示,孟剛剛準備開車走,這時交警看見了他車後座上的袋子,又揮手示意他停下來,道:「同志,能看一下你後面的是什麼麼?」
「這……」
孟剛猶豫了一下,交警馬上察覺出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心中閃過一抹狐疑,臉上卻是笑着說:「怎麼,不方便?」
孟剛笑了笑,說:「是有點不方便,警察同志,要不你看這……」
孟剛左右看了看,趁着周圍沒有其他的交警注意,從兜里摸出了二百塊錢,謹慎的順着車窗玻璃遞出去了一點兒。
這交警四十多歲,也是一個老警察,見狀並沒有去接那二百塊錢,而是笑着說:「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們只是查酒駕,同志你走吧。」
「哎……」
孟剛馬上笑着答應了一聲,就在他剛準備掛上車檔,踩着油門要走的時候,交警突然從腰間拔出了配槍,對着他的腦門厲聲喝道:「別動,馬上把雙手抱在頭上,下車!」
孟剛的身體頓時一僵,眼角的餘光斜的瞥了一眼,這時交警已經硬拽開了車門,其他的交警也紛紛拔出槍圍過來。
孟剛心裏頭一陣叫苦,現在就是讓他跑,他也跑不掉了,只好老實的配合。
「這是怎麼回事!?」已經有交警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將那把用麻袋裹着的長筒槍給拿了出來,這是一把長筒的獵槍,華夏還沒有完全禁槍之前,一些大山裏的老百姓的家裏都有,一來用來打獵,二來用來保護自己,免得被山裏的野獸傷害。
孟剛此時的樣子有些狼狽,被交警用槍指着,兩隻手抱着頭靠着車站着。
孟剛回過頭沖交警笑了一下,道:「警察同志,這是槍啊,你不認得麼。」
交警臉色一愣,厲聲道:「少在這嬉皮笑臉,我問你,你藏槍用來做什麼?」
孟剛道:「警察同志,我是山裏頭來的,我們那兒野獸多,我留着槍打野獸。」
「山里來的?」
交警眉毛一挑,厲聲道:「這裏是城市,不是你們山里,你到城裏來還帶着槍,肯定有其他的用途,你不老實交代,我馬上就把你帶去警察局!」
旁邊的一個交警已經開始呼叫兄弟單位了,交警出勤執法和公安局都是互相溝通的,打個招呼人馬上就到。
很快,一輛警車就開了過來,下來了兩個民警,將孟剛給銬上押進了車裏。
孟剛有心想要反抗,可在華夏襲警那是死罪,他的車上只是藏着一個獵槍,硬說是留着防禦野獸,到時候處罰也能相對輕一點,可要是跟警察反抗,到時候說不定會蹲上十幾年的監獄。
孟剛坐上了車,對左右押着他的兩個民警說:「警察同志,我可以給家裏打個電話麼,讓我朋友去保釋我。」
旁邊的民警冷冷的道:「少廢話,你涉嫌藏槍而且動機不明,在我們沒調查清楚之前,不允許你和外界聯繫,就算你想要讓你家裏人來保釋,那也得等我們把你的底細調查清楚,證明你不是有案情在身的嫌犯,也沒有其他動機才可以來保釋,否則的話就要按照嫌疑犯看慣,老實點!」
孟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