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開始前,中港市所有的電視台信號中斷,幾個外地電視台的記者也參與進來訪問,結果被一群粗魯的大漢連喝帶喊的給清了出去,有記者舉着自己的記者證要跟大漢們理論,結果被一拳打的北都找不到了,那些外地的記者有的揚言說要曝光這群大漢,結果更慘,人被踹翻在地打成豬頭不說,照相機攝像機里的內存卡全都被摳出來掰斷,這一下子這些外地記者算是老實了,他們一向是盛氣凌人慣了,以至於忘記了自己是在異處他鄉,被暴打一頓之後陡然清醒,一個個蔫吧的像是夾了尾巴的喪家犬一樣。
這群大漢打完了人之後,揚言就是看不慣這些記者瞎嗶嗶,其實稍微明白一點的人心裏都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幕後有人主持,否則誰敢到法院門口打人,而且打完了之後還理直氣壯的在這站了一會兒,也沒個保安過來處理,等這幾個大漢走遠了,法院裏的特警人員和保安才衝出來『處理』現場。
咋處理?
無非就是安慰一下那些個被打的外地記者,象徵性的讓轄區的警察過來做個筆錄,然後再熱心的撥打120叫了幾輛救護車趕過來把人都給拉走了。
林昆此時和閔紅走進了法院的走廊里,身後跟着龍大相、牛大壯等人,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以被告家長身份出庭的*夫婦,一向待人親善的*冷哼一聲,目光從林昆的臉上斜瞥而過,他身旁的趙夫人更是如同見到仇家一樣,惡狠狠的瞪着林昆,咬牙切齒的小聲啐罵:「小癟三,陷害我兒子!」
林昆假裝沒聽見,臉上掛着謙和的笑容向*夫婦打招呼:「趙書記,趙夫人。」
*和趙夫人根本不理會他,徑直的加快了兩步向法庭里走去,眼不見心不煩。
林昆心中搖頭暗笑,趙夫人昨天還對他左一個大師,又一個大師的叫着,那模樣就像是抓住了絕望中的救命稻草一樣,今個自己只不過沒有易容而已,這態度的差距也太大了點吧。
林昆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自己煞費一番苦心想要拖住時間,奈何這趙夫人最後還是沒拗的過*,到底還是如期的開庭審理了,也罷,這都是冥冥註定的吧。
林昆回過頭,笑着安慰閔紅說:「待會兒不要緊張,該怎麼說怎麼說,法官會給一個公正的判決的。」
閔紅一臉緊張的點點頭,「我儘量。」
走在前面的*夫婦,趙夫人貼近*說:「*你就是不聽我勸,大師都說了開庭對兒子不利,兒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嘴上這麼說着,趙夫人的心卻不是真的着急,他已經和趙磊約定好了,真要是開庭的話就裝重病昏迷,還沒哪一個法庭當庭審理重病昏迷的嫌犯呢。
*笑着說:「你啊你,就是喜歡相信那些江湖術士的話,他們真要是那麼厲害,怎麼不坐到你老公我今天的位置呢?這一次你就乖乖的相信我一次。」
趙夫人看着*,一臉默然。
庭審正常開始,到場的陪審團以及相關的工作人員都已經入場,兩名特警押着趙磊走了進來,現場一個攝像機也沒有,最初的對外公佈開庭會審,在沒有接到任何官方通知的情況下,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變成了閉廳會審。
在場的陪審人員對此響起了不滿的聲音,主法官席上,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約有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拿起眼前的法官錘敲了一下桌子,大聲道:「肅靜!」
旁邊陪坐的兩名副法官打着官腔解釋道:「今天本廳臨時決定閉廳會審,此次案件的審理具有特殊性,如果公開於世,怕會引起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的輿論菲薄,很抱歉沒有提前通知各位,但本廳保證案件審理的公正性,請各位放心。」
台下坐着的陪審人員,聽到了這一番不算太牽強的解釋,情緒漸漸平息了下來,副法官的解釋也不是太牽強,趙磊的身份特殊,不管最終定審的結果如何,肯定會在公眾之中引起一番喧鬧的議論,多是會借着趙磊的特殊身份大肆的抨擊政府官員。
*一臉平靜的坐在陪審席上,暗暗的沖主審法官點點頭,主審法官也暗暗回應,兩人眉來眼去,這一切都落在了林昆的眼裏,林昆目光閃過一絲厲色,心底卻是一片平靜,如果台上主審席上坐着的那個中年胖子敢胡審,他不介意暗中為這個社會打抱不平一下,來中港市容易,想走?呵呵。
趙夫人見趙磊好端端的站在被告席上,心裏頭頓時懵了,貼在*的耳邊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和兒子說好的,他怎麼就……」
*笑呵呵的壓低聲音說:「台上坐着的主審法官我認識,算是舊識。」
趙夫人看向台上胖胖的主審法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怎麼不知道?」
*笑着說:「是通過姚書記認識的,本來沒什麼交情,但這次不一樣了,他是姚書記到燕京走動關係後安排過來的,放心吧,咱們小磊這次肯定沒事。」
趙夫人語氣里還是有着一絲焦急:「可,可那大師說……」
*不屑冷笑說:「你呀你,我不都跟你說了麼,那些江湖術士的話不可信。」
「大家安靜!」主審席上的法官拿起宣判錘敲了一下,聲音鏗鏘,語氣莊嚴的宣佈道:「庭審現在開始,請各位保持安靜,嚴格遵守本次法庭的紀律!」
台下一片肅穆,牆上掛着的時鐘正好是九點整,這一場審訊足足持續了三個多鐘頭,整個過程都符合庭審的常理,主審法官神態莊嚴的坐在那兒,針對每一個細節發問,每一個細節進行記錄,並適當的會提出一些疑問。
本次庭審,最重要的就是閔紅這個認證,閔紅將過去和趙磊之間的交易細節公佈出來,也不是空口說來,閔紅最初就多藏了一份心眼,幾乎每次和趙磊談到交易等問題,都會用電話偷偷的錄音,而這錄音也是最重要的物證。
*坐在陪審座位上,臉上的表情雖然淡定,可心裏卻是閃過一絲狐疑和不安,眼前的這位主審法官完全是按照正常的套路來審,可一點偏袒他兒子的跡象也看不出來。
趙夫人面色緊張的發青,附在*的耳邊焦急擔心的說:「老頭子,我怎麼覺得情況不對,你確定上面坐着的那位會幫我們家小磊麼?確定麼?」
*拍拍妻子的手,笑着說:「放心吧,還沒到最後的宣判呢,整個過程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到最後宣判的時候把罪行給降低,這樣做不會被人落下什麼口實,頂多時候會被人說一句判罰的尺度有問題,要是在這個過程中就明顯的偏袒,這事情要是被人作為證據傳揚出去,對咱們兒子和法官都不好。」
「哦。」趙夫人稍稍放下心來,看着這官場上的一些東西,自己還是不懂,同樣的辦一件事,自己和這些當官的想法就是不一樣,心裏頭忽然好崇拜自己的男人。
趙磊站在原告席上,全程謹言慎行,大多數的話都由那陳姓代理律師代言,當閔紅從原告席上站起來和趙磊對峙的時候,趙磊嘴上不說話,依舊由代理律師發言,眼神里卻是一絲玩味的冰冷看着閔紅,閔紅膽怯的手心裏滲出冷汗,轉過頭向林昆看去,林昆笑着沖她點點頭,她這才重獲底氣。
林昆向趙磊看去,目光平靜,趙磊也向他看過來,眼神里充滿着一絲不屑的挑釁,嘴角勾起着一抹陰森的笑容,對待這次庭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林昆笑着搖頭,轉而將目光看向主審席上的法官,內心的直覺告訴林昆,結果可能不像自己最初想的那麼差,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但一定是出問題了。
難道是老天都看不過去趙磊過去的惡行了麼?審判的結果未定,一切都充滿未知。
鐺鐺鐺!
陪審席上一片低聲的議論,到了最後要宣判的時刻了,主審法官敲響了宣判錘,神情莊嚴的對台下的眾人說:「鑑於案件的複雜和多元性,我和兩位陪審法官需要單獨的商議一下,時間不會太久,請各位陪審人員稍安勿躁。」
一位主審法官,兩位陪審法官,三人到了法庭後的一個單獨議事的房間裏。
陪審席上馬上又喧鬧了起來,趙夫人滿懷擔心的問*:「老頭子,兒子不會有事吧?」
*笑着說:「放心。」目光卻是陰測測的看向了原告席上站着的閔紅。
被告席上的趙磊,一副輕鬆的模樣,嘴角噙着冷笑,瞪着一雙如鈎的眼睛,小聲的沖對面原告席上的閔紅說:「賤貨,敢當庭指證我……我要你死!」後面這四個字沒有說出聲,而是口型。
閔紅嚇的心底一哆嗦,但還是骨氣勇氣回道:「你做的事必須要付出代價!」
趙磊冷笑着說:「我的代價就是……要你死!」後面三個字還是做口型。
說完,趙磊抬起胳膊,伸出一根食指遙遙指着林昆,嘴角噙着一絲陰森冷笑,語氣極其猖狂的說:「姓林的,我們之間還沒完呢,我一定要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林昆面色平靜的笑了笑,說:「好,我等着。」
幾分鐘後,三位法官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主審法官重新敲了三下審判錘,神態莊嚴,語氣嚴肅的說:「下面,我宣佈本次庭審的結果,被告人趙磊,涉嫌經濟犯罪,刑事犯罪等多重犯罪,依照華夏人民法律第xxx條,第xxx條,以及第xxx條等相關條例……」
法庭內一片安靜,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主審法官的臉上,仔細聆聽着宣判結果,林昆等人面色凝重,*夫婦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難以琢磨,只有被告台上的趙磊一臉輕鬆,似乎對宣判的結果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