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相一拳向林昆砸了過來,這一拳集力量與速度於一體,可謂是『快准狠』,他那龐大如山一般的身體,也跟着沖了過來,帶動起一陣風聲呼嘯。
林昆原地站着,腳下紋絲不動,一雙眼睛卻是微微眯成一條縫盯着迎面撲來的龍大相,眼看着那碗缽大的拳頭在空氣中流星一般划過,就要砸中他鼻樑的時候,這時他腳下他動了起來,只是輕巧的一個小錯步,同時身體向旁邊一閃,龍大相的拳頭貼着他的鼻樑就擦了過去。
一拳落空,龍大相馬上反身又是一拳砸了過來,這一拳勢大力沉,威力要比第一拳還要猛,加上此時兩人間的距離甚近,幾乎完全可以穩穩的砸中。
林昆抬起雙手格擋了一記,頓時就聽砰的一聲悶響,腳下噔噔噔的向後退了三步,這龍大相的力道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換做普通的人,恐怕這一拳直接就給砸飛了。
龍大相緊跟着又追了過來,一雙碗缽大的拳頭在空氣中風聲呼嘯,那龐大的身軀無比的敏捷。
林昆攤開雙手,迎着過來的拳頭就迎了上去,龍大相是雙拳如鐵缽,林昆則是一拳一掌,龍大相那勢大力沉的拳頭砸下來,全都被林昆巧妙的將力量給化解了,砰砰鏗鏗的鬥了十幾個回合後,龍大相突然停了下來,問:「昆哥,你這是啥招式啊!」
「你猜呢?」林昆笑着說。
「不會是太極拳吧?」龍大相道。
「太極你妹,老子打的是詠春!」林昆笑着道。
「擦!」龍大相笑罵一聲:「今天就是詠秋,我也得給你破了!」言罷,揮着一拳鐵拳再次沖了過來,嘴上是那麼說的,心裏頭卻是直犯嘀咕,這詠春拳也真是夠邪門的,好像是專門克他的一樣,不管他用多大的力道,最終全都被卸的一乾二淨,通俗點說,他每次氣勢磅礴的砸出去一拳,結果都仿佛砸在了海綿上一樣。
林昆最開始只是迎面格擋,見招拆招,又是一連串的二十多招過去了,龍大相是一點便宜也沒佔到,還累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龍大相是個急脾氣,一連這麼多招都沒產生實質性的殺傷力,心裏頭馬上就急躁起來了,我這拳頭腳下猛的一蹬,整個人像是『箭』一樣向林昆射了過來,這算是必殺的一擊了,要是真的能砸中林昆,林昆整個人都得跟着飛起來,直接飛下擂台。
林昆眼睛微微一眯,手上的力道蘊足,詠春拳的奧義和太極拳同屬一宗,講究的都是四兩撥千斤,林昆將手上的力道蘊足了之後,『撥』的可遠不止千斤。
就見,林昆身體微微的一躬,一隻手巧妙的抓住了龍大相的拳頭,同時迅速的向前一拽,身體跟着弓了下來,另一隻手撐在了龍大相的胸前,兩隻手同時一用力,龍大相那失去了重心的身體直接被託了起來,然後向前那麼一拋……
「啊!」
龍大相發出一聲叫喊,還沒覺得怎麼着呢,忽然間兩腳就離地了,借着自己衝過來的力道,猛的就向擂台下飛去,此時他是有心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可哪裏控制的住。
呼通一聲……
像是一大袋的麵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龍大相整個人四條腿張開的趴在了地上。
林昆從擂台上跳了下來,笑着說:「怎麼樣小子,服不。」
龍大相從地上爬了起來,撇嘴道:「不服!」
林昆笑着說:「喲呵!還不服呢?」
龍大相一副寧死不屈的態度,說:「打我肯定是打不過你,但我就是不服!」
林昆哈哈笑道:「行,你小子有想法。」
龍大相嘴上說是不服,心裏頭對林昆其實是心服口服的,他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麼多年,唯獨林昆讓他服,不管是身手還是為人處事,他都由心的欽佩。
在百鳳門待到了下午三點多鐘,林昆才開着老捷達晃晃悠悠的離開,他這是要去市中心幼兒園接澄澄放學,路過一處住宅小區的時候,忽然看見小區旁邊的胡同里一片的喧鬧,兩輛白色塗染着『城管執法』的皮卡車停在路邊,車後面的斗里裝了不少的東西,一眼看去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眼看着兩個穿着城管服裝的人,強行的把一個七十多歲老大娘面前的筐給奪了過來,不顧老大娘的哀求,甚至老大娘都給他們跪下來了,這兩人完全不為所動,拎着筐就像是抗戰電影裏的小日本搶了老闆姓的東西一樣,得意洋洋的朝皮卡車走去。
「嘿,這群孫子!」
早就聽說華夏的城管霸氣,還從沒真的見識過,今天算是給撞上了。
林昆把車停在了路邊,從車上下來就向皮卡車走了過去,就像一個路人路過一樣,蹲在了皮卡車的前軲轆旁邊,從兜里摸出了一把指甲刀,不急不忙的打開,然後突然一用力向着車軲轆就扎了下去,頓時就聽鏗的一聲響,車軲轆嗤的一聲憋了下去。
車上的駕座上還坐着一個城管呢,這城管正扭頭看着同伴們『搶劫』呢,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感覺車身突然間就傾斜,把腦袋探出窗來看,看到軲轆旁蹲着一個人後,立馬就大吼起來,「小子,你……你……你特麼的幹嘛呢!」
是個結巴。
林昆抬起頭沖這城管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然後很淡定的走到了另一輛皮卡車的軲轆旁,重複剛才的動作,車胎嗤的一聲憋了下去,他給車胎放氣,為的是防止待會虐起來這幫城管,這幫城管突然跳上車逃走,他們逃走了倒是小事,關鍵這車斗里拉着的東西也會被一起帶走,那些東西可能不值多少錢,但都是小攤小販的血汗錢。
車裏坐着的城管打開車門跳了下來,衝着林昆就大罵道:「小……小……小子,有……有本事你別跑!」
林昆當然不跑了,這城管還真不如喊『小子你趕緊跑!』,林昆要是真跑了,那他們這些個披着城管服的狼還能躲過一頓胖揍,林昆不跑,呵呵,他們的下場可是會很悲慘的。
林昆慢悠悠的向這個城管走過來,這城管看起來年紀不大,最多也就三十歲,長的一副瘦瘦弱弱的模樣,個字倒是不矮,就這種貨色也就是穿上了城管的衣服,脫掉了這身衣服就是到工地上當農民工恐怕都沒有人願意要。
「x……x你媽!」這城管很霸氣的怒喝了一聲,抬起巴掌就向林昆抽了過來,在他的眼裏林昆就是一個普通的流氓小青年,一身**絲的氣質明顯,揍他也是白揍。
林昆伸手隨意的一抓,就把城管的手攥在了手裏,這城管的小胳膊溜細,握在手裏就像是握了一根干木棍一樣,仿佛稍稍的一用力,馬上就能給握折了。
林昆譏誚的看着這個城管,這個城管卻是破口大罵,本來就結巴,罵起人來那個費勁兒啊,林昆實在不忍心看他這麼費勁,於是乎果斷的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這廝馬上閉嘴了,臉上的表情瞬間黑了下去,林昆把手一松,他整個人馬上癱軟在了地上。
旁邊的城管看到了這邊的情況,馬上伸手指着林昆喝喊道:「小子,有種你別跑!」
林昆原地站着,腳下一分一毫也沒動。
聽到了喝喊聲,餘下的七個城管全都跑了過來,馬上就將林昆圍在了中間,一個個怒氣洶洶的模樣,比狼還猙獰。
「小子,你找死是吧,敢打我們的人!」為首一個帶着隊長標誌的城管沖林昆喊道,這名城管隊長生的體寬肥胖,一看就是沒少吃老百姓的民脂民膏。
林昆淡淡的一笑,看看旁邊那些被搶了商品而頹喪的小販,轉過頭問城管隊長:「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很過分麼,脫掉你們身上的那層皮,你們也是老百姓,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你們就那麼忍心去搶他們的飯碗?」
城管隊長言語不善的吼道:「你小子算是什麼東西,老子怎麼樣要你管?」
林昆笑着搖頭,道:「早就聽說華夏的城管夠威風,過去一直沒有機會見識,今個算是領教了。」
「領教你女馬!」城管隊長怒吼一聲,道:「兄弟,給我上,揍扁這小子!」
一下子七個城管一起就向林昆沖了過來,這些個城管穿上了城管的服裝是城管,否則的話就是一群地痞無賴,不過在林昆的眼裏,他們頂多也就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林昆瞅准了為首的那個城管隊長,一個箭步衝過去,速度快的這些個城管都沒怎麼反應過來,然後一拳砸了下來,正中城管隊長的臉頰,就聽『砰』的一聲。
「啊喲!!!」
城管隊長殺豬般的慘叫一聲,整個人猛的一個原地旋轉,呼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整個腮幫子都腫了起來,吐出了一口血水,跟着吐出了兩顆新鮮的大黃牙。
其他人見隊長被放倒了,一下子都被震住了,城管隊長倒在地上氣的大罵,「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上去給我揍扁他!」
餘下的城管這才回過神衝上來,結果林昆一拳又把沖在最前面的城管給砸倒了,嚇的身後的那些城管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往前沖了,城管隊長坐在地上怎麼罵也沒用。
林昆也不是不講理,這些個城管是可恨,但常言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反過來這些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他們之所以會像土匪一樣搶小商小販的東西,一方面確實是出於他們土匪的本性,另一方面也是有一定苦衷的。
先不說別的,就說這些個小攤小販隨意的亂擺攤,肯定是會影響市容的,這本身就不合法,試想中港市作為一個旅遊的城市,市容就相當於它的臉、它的名片,有人要在這張臉、這張名片上抹黑那肯定是不行的,於是乎就要他們城管出手。
小商小販擺攤是可以方便老百姓購物,但每天撤攤之後,那滿地的垃圾怎麼辦?
其實如果客觀一點的說,城管執法沒有錯,小攤販擺攤也有理,關鍵在一個協調上,林昆沒打算光用暴力解決問題,該震懾住的已經震懾住了,下一步就是協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