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視向為首的大漢和被掄在半空中的胡歡,像這麼簡潔而又殘暴的招式,武打電影裏可能見過,但現實中絕無僅有,那為首的大漢將力量展示的淋漓盡致,單純的用力量就可以搗毀一切!
眼看着胡歡就要大頭朝下的被砸在擂台上,這時胡歡那懵圈的眼睛突然睜圓了,兩隻手握成了拳頭狀,快速的交叉抱在頭前,於此同時將渾身的力量聚在了脖子處,將脖子最大限度的縮短……就聽轟的一聲!
胡歡重重的被摔在了擂台上,所有人此時都倒吸一口涼氣,心說這人算是廢了,為首的那個大漢將胡歡的腳踝一松,以為自己把對方搞定了,哪知就在他鬆手的一剎那,臉上那勝利的笑容剛剛扯開一角,地上的胡歡突然雙腳同時向後踢了過來,兩隻腳交叉成了剪刀腳向大漢的脖子鎖過來。
大漢始料未及,先是胸口被踹了兩腳,緊接着脖子被剪刀腳鎖住,還不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被胡歡的剪刀腳直接用力的一甩撂倒在地。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唯有馬錦魁臉上洋溢出興奮的色彩,他的得力幹將總算沒讓他失望!
擂台上另外兩個站着的大漢趕緊回過神,張開雙手就向胡歡撲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的將胡歡擒住,拉着胡歡就想要強行的把他從被撂倒在地的那個大漢的身上拉下來,可胡歡雙腳夾的緊緊的就是不肯松,地上為首的那個大漢被剪刀腳夾的已經面色鐵青,眼瞅着就要因為缺氧而暈死過去,一隻大手在擂台上砰砰砰的直拍,顯然是堅持不住了。
另外站着的兩個大漢見此情況,說是急中生智也成,但用狗急跳牆來形容更貼切,兩人同時伸出胳膊緊緊的勒住胡歡的脖子,馬上就把胡歡的臉勒的鐵青。
這是玉石俱焚的節奏啊,胡歡要是把地上的大漢給勒死了,他自己肯定也活不了,現在的胡歡也是強弩之末,能夠用剪刀腳把為首的大漢放到,也算是強弩之末的絕地反擊,畢竟剛才被掄起來往地上砸的那一下不輕,雖然他用雙手握成拳護在了腦門前,不至於被直接砸死,但腦袋也是受到了嚴重的衝擊,簡單直白一點的說就是特嚴重的腦震盪。
張磊和馬錦魁的臉色同時變的緊張起來,兩人心照不宣、不約而同的站起來,衝着擂台上齊聲大喊道:「住手,都給我快住手!」兩人都害怕失去自己的愛將,這年頭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他們還真就損失不起。
雙方的老大都發話了,擂台上的這幾個人也都分開了,胡歡坐在一旁一邊摸着脖子,一邊忍不住的哇哇大吐了起來,這是嚴重腦震盪的直接後果。
地上躺着的為首的大漢則一動不動,兩隻眼睛發直的看着天花板,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他的脖子都快被鎖斷了,整個人也因為窒息過度而虛脫了。
張磊馬上叫來了會所里的醫護人員處理傷員,轉過頭滿臉堆笑的沖馬錦魁說:「馬老大,胡歡兄弟的身手確實不錯,我這五個內蒙古兄弟也不錯吧?」
馬錦魁呵呵的一笑,心說你五個打一個算什麼好漢,心裏頭這麼想的,嘴裏卻並沒有這麼說,他今天來是找張磊談判的,可不是來爭一時的口舌之利。
「你這五個兄弟確實不錯,好好的培養一下,將來必定也是能獨擋一面的狠角色。」
「哈哈,謝謝馬老大的肯定,我倒是羨慕你有胡歡兄弟呢,今天我這是五個戰一個,換做他們任何一個人上,肯定都不是胡歡兄弟的對手。」
馬錦魁謙虛的笑道:「可你有五個內蒙古招來的兄弟,我只有一個胡歡,從戰鬥力上來講,你的五個內蒙古的兄弟還是處於優勢的。」
張磊哈哈笑道:「好了馬老大,你就別誇我了,咱們還是談正事吧,剛才這就是一個小插曲,你這大白天的到我這來,肯定是有事要談吧。」
馬錦魁道:「當着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過來確實有事情要和兄弟商量。」
張磊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馬錦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想要吞併百鳳門的想法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也包括對未來百鳳門會造成的威脅的分析。
張磊聽完之後,臉上的笑容變的平靜起來,蹙着眉頭陷入了深思熟慮當中,他這多半是在作秀,馬錦魁的這一番話昨天晚上在電話里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今天到這來,馬錦魁一是更詳細的再說明一遍,另外也是來向張磊表情一下誠意,所謂的誠意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最終利益的瓜分。
張磊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依舊是一副深思熟慮的表情,他這是在等,等馬錦魁先開口,作為年長張磊將近十歲的馬錦魁,當然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他也故意在拖,這種談判的場合,一方說完了大致的思路以後,先開口的那一方都會處於被動的情況下,馬錦魁暫時還不甘心被動。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大約過了五分多鐘,最終還是張磊先開口了,倒不是說張磊年輕沉不住氣,而是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今天是馬錦魁主動上門來找他的,又不是他們一起相約好談判,邏輯上來講他本來就是處在主動,而馬錦魁從踏入他的私人會所的那一刻,就已經是處於被動的。
張磊也不是繞彎子的人,實際上他們混道上的,一旦牽扯到利益問題,大家向來都是果斷,沒有人喜歡磨磨唧唧的繞彎子,有什麼說什麼,大男子漢的真性情,換句話來說,要是成天喜歡磨磨唧唧的那種類型,怎麼可能在道上混的長久,已經坐到了張磊他們這個位置的,必然都是直爽的漢子。
張磊直接就問:「馬老大,別的我都不關心,我只問一句,利益怎麼分?」
馬錦魁看着張磊道:「七三分怎麼樣?」
張磊冷笑搖頭,道:「馬老大,你這算盤打的好像不夠公平呀,大家同樣出力,憑什麼你拿七我拿三?我手底下的兄弟不如你手下的兄弟,還是?」
馬錦魁道:「張磊兄弟你別誤會,是這樣的,我拿的這七分也不是獨吞,接下來我還要去李富那走一趟,李富他如果肯加入進來的話,我把我的七再分給他三,這樣我手裏也就剩下四,你們倆各佔了三成。」
張磊呵呵笑道:「馬老大,你這樣也不公平啊,憑什麼我和老李只能佔三,而你佔四呢?大家一起打下來的江山,要分就公平一點的分。」
馬錦魁不急不慢的解釋道:「首先,這次事件是我發起的,我這是在替大家未雨綢繆,論起來我也算是一個盟主,再者為了能夠和百鳳門斗,我專門請來了島國的三大傭兵之一,這可花費了我不少的銀子,就憑這兩點我要多分一成不算過分吧?」
「過分!」張磊斬釘截鐵的道:「馬老大,我才不管你的什麼狗屁危機理論,咱們在南城區混也不是一兩天了,這次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因為你弟弟調戲了姓林的女人遭了打,你這才和姓林的、和百鳳門斗上了,我現在加入進來完全是看在我們的交情上,當然我也完全可以袖手旁觀,至於將來百鳳門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就先任由它去發展,我不信就憑一個姓林的,就能讓百鳳門脫胎換骨到把我吞掉的地步!」
張磊緩了一口氣,笑呵呵的接着道:「馬老大,就憑我對你的這份交情,你是不是該多分我一點,而不是自己多留一點?」
馬錦魁平靜的緩了一口氣,道:「好吧,既然張磊兄弟你都這麼說了,我如果不讓步那就是我小氣了,我自己拿三,你和李富拿七如何?」
張磊呵呵的笑道:「馬老大,你倒是真好說話,我張磊也不是貪心之人,我只要三點五就行了,至於剩下你們倆誰三誰三點五跟我沒有關係,當然,如果李富不加入進來的話,咱們倆可就得五五分嘍。」
馬錦魁道:「沒問題!只要咱們把百鳳門給連根拔起了,大家以後的威脅就都消除了,消除了威脅還有好處賺,這種好事我相信李富不會拒絕。」
張磊笑道:「馬老大,你還別真就這麼肯定,李富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來一陣能軸的要命,他要是肯加入我們倒好說,要是不加入我們,估計百分之八十沒戲。」
馬錦魁一臉認真的看着張磊道:「張磊兄弟,咱們要是一起去找他,他李富會不答應麼?」
張磊笑道:「馬老大,你的意思是我加入了,他李富沒有理由不加入?」
馬錦魁道:「李富也是一個聰明人,南城區現在總共就四個幫派,我們倆個已經聯手了,如果他加入到我們的陣營中來,我們三個聯合在一起,它百鳳門就是再牛x也的被平了,反過來說,如果李富不加入我們,而是和百鳳門聯手,那勝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現在是利益社會,我就不信他李富穩穩的勝算不去把握,偏要鋌而走險去和百鳳門合作。」
張磊玩笑道:「馬老大,這可不好說,萬一他李富的腦袋就鏽掉了呢,哈哈!」
馬錦魁搖頭,道:「據我對李富的了解,他的謹慎不在你我之下,他最大的可能是不加入任何一方,但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險和百鳳門合作。」
張磊站了起來,道:「行了,馬老大,咱們也別在這紙上談兵了,去會會李富吧,順便在他那消遣一個下午,晚上了還能敲他一頓酒水。」
馬錦魁看了一眼在擂台上被醫護人員處理的胡歡,眼神中隱隱擔心,張磊瞧出了他的心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馬老大,你就放心好了,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胡歡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馬錦魁點點頭,擂台上的胡歡正好也向他看過來,點點頭示意不用擔心,馬錦魁這才和張磊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