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陽鎮一招變了天,鎮上的醫院建設的有模有樣,其中的醫療設施也算先進,平日裏的一些疑難雜症在本地的醫院就能醫治,老百姓也省得往市里折騰。
最近是流感爆發的季節,醫院裏就醫的人很多,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在兒孫的陪伴下,正不安的坐在候診區,人上了年紀身體虛弱,看似普通的頭疼腦熱,也極有可能威脅到生命健康,尤其近兩年來不是有那什麼禽流感麼。
突然
老大爺的眼神一亮,就見醫院的大門口簇擁進了一群人,這些人個個臉上掛彩,一看就是被打的不輕,有的是互相攙扶,有的則是被用擔架抬進來的,這些人的身上多數穿着保安服,而其中的一個人就是化成灰老大爺也認得。
「于于乾盛!」老大爺情緒激動的說,這於乾盛對他無恩,反倒是因為乾盛橋樑建築有限公司建成的時候,佔了他們家二畝地,還只給了最低賠償,老大不幹了,兒子和孫子也不幹了,於是一家人找這於乾盛理論,結果被這於乾盛帶人狠狠的打了祖孫三代一頓,身上的傷到現在還有些疼呢。
老大爺無心的這麼一喊,臉上興奮不已,還有什麼比看到這個惡棍被打更讓人開心呢,其他人這時也都注意到了於乾盛,眾人臉上的表情反應,竟與老大爺如出一轍,議論聲也馬上響了起來。
於乾盛被打的何止是悽慘,從娘胎里爬出來到現在三十多年,何曾被人這麼削過,他心裏頭本就有着一團火焰散不去,恨不得將候診區的這些屁民統統打一頓,可憑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自然不行,於是就將矛頭對準了最先出聲的老大爺。
「臭老頭兒,你笑話誰呢,信不信我削你!」於乾盛張牙舞爪的過來,與此同時他身邊那幾個互相攙扶着還能站得住的幾個保安小弟也跟着過來了。
老大爺倒是面無懼色,此時的於乾盛,他倒是真不放在眼裏,何況之前已經挨過揍了,大不了再被他打一頓唄,老爺子都這麼大歲數了,他還敢打死他不成。
「於乾盛,我笑話不笑話誰,你有證據麼?」
「呵,老東西,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哦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就揍過你們家祖孫三代,看來今天又是皮痒痒了。」
於乾盛揮着巴掌就要打,結果一抬胳膊,抻着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是嘶了一口涼氣。
「於老大,你消消氣,我爸他不會說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他一般見識。」老大爺的兒子趕緊擋在了父親身前。
「於老闆,對不起,我替我爺爺向你道歉。」老大爺的孫子也連忙道歉道。
「簡單道個歉就完了,我可告訴你們這些人,老子今天這是招了車禍,別以為你看到了笑話,只要我於乾盛在這西陽鎮的一天,你們特麼的都給我老實點!」於乾盛語氣囂張,一番話說完,全場一片譁然,竟無人敢吱聲。
老大爺本想着還說點什麼,但被兒子給制止了,他此時也冷靜下來了,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兒子和孫子考慮,他一把年紀了倒是無所畏懼,可萬一這於乾盛要是找他兒子、孫子麻煩可怎麼辦。
於乾盛兀自的正得意呢,話音剛落沒兩秒鐘,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邵東武打來的,於是馬上接聽了電話,「喂,姐夫,什麼」
不等他把話說完,對面就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聲,「乾盛啊,你可要替你姐夫做主啊,他被人給打的連狗都不如了,剛到醫院準備搶救,不管對方是誰,你答應姐,一定要讓這個挨千刀的在西陽鎮沒一天好日子過」
女人嚎啕大哭,那哭聲就像是裝了擴音大喇叭一般的響亮,哭聲極其的慘烈,還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之意。
於乾盛剛要說點什麼,可忽然間覺得這聲音怎麼好似3立體環繞的,電話里有聲音,另外的一隻耳朵也能聽到聲音,身旁的保安小弟小心的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又向醫院大廳門口的方向指了指,就見一個三十多歲,身體肥胖的能有二百斤的女人,正披頭散髮的進來,那滿臉的淚光閃爍,那嚎啕的大嗓門,臉上的濃妝花了一片,知道的是她家的男人被打成重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去見馬克思了呢。
「鬼呀!」
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尖叫了起來,原來是一個距離這女人很近的小女孩被嚇的驚叫。
童言自然無忌,這一聲尖叫也道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於乾盛無心計較太多,馬上就瘸着腿向女人迎了過去,女人見到於乾盛,先是搓了搓眼睛,那本來就花了妝的臉上,此時更是花的沒法兒看了。
於乾盛他們來醫院的時候,碰上了一個交通事故,在路上塞了半天的車,也就沒有跟進鎮警察局那邊的情況,本以為自己姐夫輕車熟路,很快就能把那小子給辦了,可沒想到的是,再看到自己的姐夫,竟然是用擔架推進來的。
「姐夫,你這」於乾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劇痛。
「唉,一言難盡啊,那小子簡直太畜生了。」邵東武躺在擔架上,哭聲道。
「到底怎麼回事?」
「乾盛啊,還是趕緊找你背後的人吧,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他逼着我」
邵東武把事情說完,於乾盛恨恨的一咬牙,掏出手機就打了個電話出去,他本來一臉的憤怒,可當電話接通的一瞬間,馬上就像是一個三孫子似的,陪着笑臉低聲下氣的說:「沈大哥」
林昆和蔣葉麗離開了鎮政府,蔣葉麗已經給王福打過了電話,讓他馬上帶人趕來西陽鎮,林昆手裏攥着一根煙,目光平靜的望着前方,蔣葉麗道:「這背後牽扯的人物,你打算你怎麼辦?」
林昆嘴角淡淡的一笑:「遠在東山省的沈家,也太過異想天開了,他們不明白鞭長莫及的這個道理,我就給他們上一課,只是一個西陽鎮,我若不讓這個鎮子上徹底的翻了天,就不叫林昆!」
蔣葉麗笑着說:「倒是可憐了那個於乾盛和邵東武了,白給人當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