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江湖
險惡不會寫在某個人的臉上,善良的人,卻總會在下一個不經意被狗算計。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越來越少,還不是因為敵人太強大咱不會武術。
就拿眼前的這個女人來說,身材不說五短,卻也是體肥膘圓,管不住她那張張口便罵人的嘴,硬是給自己胡吃海塞出了一副兇惡面孔,此時叉着腰點指着魯學文和李琴兩個老實人的模樣,就仿佛他們欠了她好幾千萬似的
魯學文的三萬塊,李琴的三千塊,以及他們這兩個月的基本工資,對於兩個家庭來說,足夠半年甚至一年的開銷,如今東北的工業不景氣,魯學文從俄國回來以後,便到處的找工作,簡歷沒少投,可到頭來都是杳無音訊。
李琴也是一樣,導遊幹了這麼多年,就是企業里普通的文員都做不來,最近也是正想着找一個車間上班的工作,可託了好多個關係也還沒個着落。
如果生活只是她可魯學文兩個人,或許他們可以委屈自己,哪怕是一日三餐只剩一餐,只要肯拼一膀子的力氣,多擦擦臉上的汗珠,也不是沒有出路。
可他們兩人的身後,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孩子雖說都不小了,也都已經是小學五、六年級了,不做爹媽的不知道,世間的父母哪有一個願意委屈自己孩子的,多少個汗水撒滿地賺着辛苦錢的父母,在去學校門口接孩子的時候,都要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為的是不給自己的孩子丟了臉面。
魯學文和李琴一樣,他們是老實人,愛面子,但也更希望讓自己的孩子過的好一點,別人家孩子有的東西,咱們不說都要有,可也不能差的太多吧。
除了孩子,雙方還有四個老人,老人的年歲都大了,魯學文的父母生前是工人,到老了還有些退休金可以養老,李琴的父母只是普通的老農,年輕的時候當過小商販,和天斗和人斗和城管斗,一輩子也沒剩下什麼錢,如今還落下了一身的病根,更需要來贍養。
為了這三萬三千塊錢,魯學文這個堂堂正正、待人熱情的東北漢子,都在屋裏給眼前這潑婦女人跪下來了,可這個潑婦呢?扯開了嗓門喊魯學文非禮她,嚇的魯學文這個老實人皺緊眉頭趕緊站了起來,眼圈紅紅的那一滴深埋的眼淚,眼看着就要落下來了
一個男人到了三十五六將近四十歲,上有父母下有妻兒,生活讓他不敢稍微鬆懈,即便咬碎了門牙,也要挺起胸膛,讓自己的父母、妻兒不受委屈。
而正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此時竟真的要哭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李琴將一切告訴了林昆和沈曼,淚水忍不住了,碩大的淚珠吧嗒吧嗒的落下,她趕緊抬手將淚水打掉,可又有新的熱淚湧出眼眶。
這是要受到多大的委屈,才能如此悲傷?
林昆就要上前一步,和這個潑婦理論理論,卻是被一隻大手抓住,回過頭,就見魯學文一臉為難的看着他,嘆了口氣搖頭道:「林兄弟,算了我知道你是好心,這件事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魯學文的話沒說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昆道:「魯哥,你有什麼就直說。」
魯學文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把臉別到了一旁,道:「這個人咱惹不起。」
「惹不起?」
「她,她的哥哥是咱們哈市鶴山區的區長,她還有一個弟弟,是咱們哈市的地頭蛇」
魯學文抬起頭,一雙眼睛紅紅的,似是不甘而又無奈,被逼的走投無路,道:「兄弟,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的心意哥哥我也擔了,但這件事它真的」
不等魯學文把話說完,林昆微微一笑,轉過身大步的來到正一臉得意的潑婦女人面前,與此同時潑婦身後的兩個大漢,馬上向前跨了一步,擋在了林昆面前,瞪着一雙牛眼道:「小子,你特麼找事兒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兒!」
魯學文趕緊過來拉林昆,他知道林昆有些背景,也有一身的功夫,可眼前的這個潑婦女人可不一般,強硬的背景可以說是政界和江湖上都有直系的關係,就眼前的兩個大漢就是她弟弟派來保護她的,說是保護還不如說是來欺負別人更貼切。
李琴也顧不上落淚了,也趕緊過來拉林昆,勸道:「弟弟,你的心意李姐和你魯哥都領了,這錢這錢我們不要了,別你再鬧出個好歹,我和你魯哥得愧疚死。」
沈曼靜靜的站在一旁,她沒有上前阻攔,今天哪怕是玉皇大帝上前阻攔林昆,她也不會向前邁一步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林昆今天就將是眼前這個潑婦的惡報。
「小子,你這副皮囊長的倒是不錯,他們都說不要這錢了,怎麼着,你還想來強的呀,信不信老娘我把你打成殘廢,連那你個嬌滴滴的小女友也得跟着倒霉?」
潑婦女人有恃無恐,嘲諷的一聲冷笑,目光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曼。
「魯哥,李姐,這錢你們可以不要,但你們不要我林昆要。」林昆抖開了魯學文和李琴,眼睛微微一眯,射出兩道冰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語氣淡然的說:「給我讓開。」
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彼此對視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是在跟我們說話麼,你是不想」
啪、啪!
清脆的兩個大耳刮子,打在了兩個男人的臉上,頓時將兩個男人打的一個大趔趄。
兩個那人一聲痛叫,顯然是始料未及,尤其這巴掌上的力道奇大,打在臉上就像是被鐵鍬拍了一樣,眼前有些發懵。
圍觀的眾人也都跟着嘴角抽搐了一下,光是這兩聲耳刮子的脆響,聽着也讓人覺得疼,同時也都暗暗詫異,這個年輕人的膽子怎麼這麼大,什麼人都敢動。
唉
今天他怕是要倒大霉了,這些地頭蛇可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