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耀着山峰,樹影婆娑,月下的瀑布潺潺猶如仙樂一般動聽。她,一襲青色羅裙,宛若月下仙。
「小天潤,你知道什麼是緣嗎?」她眨着眼,看着身旁穿着麻衣的少年。
少年懵懂的看着天際,指着月亮,「夢希姐姐,那就是圓!」
雲夢希捂着嘴淺笑着,「小天潤,你真傻,你就是我的緣啊!」
青衣少女名叫:雲夢希,月宮,仙女峰最有天賦的三代弟子,五年前她僅僅九歲而已,可是當她第一次看見小天便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緣。
天潤無知的點點頭,「夢希姐姐,我是你的緣嗎?你能不能抱抱小天,我冷!」
「姐姐抱你噢!」雲夢希攬着十歲的小天潤,笑道:「姐姐教你的靈術你有沒有練習呢?」
「我有啊!」天潤靈動的眼神充滿了自豪,只是一個呼吸,三道靈氣便圍繞着他單薄的身軀縈繞。
月下的倒映着美麗,天潤散發的靈氣讓雲夢希都有些吃驚,這是種純粹,毫無雜質。
雲夢希吸着氣,九道靈氣瀰漫着她的青澀的嬌軀,她紅唇輕起,「疾!」
一柄晶瑩的飛劍出現在她的腳下,她抱着小天潤上了飛劍,笑道:「小天潤,姐帶你去看月亮噢!」
天潤微微有些顫抖,不一會便適應了,歡快的笑着,「夢希姐姐,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飛啊?」
雲夢希自豪的說着,「你知道嗎?靈氣九道才能御劍,你才三道靈氣,你要加油噢!」
天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飛劍划過了仙女峰的每一個角落,雲夢希和天潤都痴痴的笑着,直到飛過了瀑布……
「小天潤,你快回家吧!」雲夢希捏着他的臉,笑着,「記得要努力學姐姐教你的靈術噢!」
天潤乖巧的點點頭,踩着月色漸行漸遠。
神州浩瀚包羅萬象,而這一片地域屬於『月宮』三峰。其中以嫦娥峰為首,仙女峰居中,玉女峰略微低於其它兩座山峰。
凡是月宮無一不是女子,然而就在仙女峰的附近卻有着一處香火鼎盛的道觀——無名道觀!
破財不堪的木屋斑駁着腐朽,就連門上的鐵環都快繡得顯着自然脫落,唯一能夠辨別的就是門前的三清圖。
月夜清風吹過香火,破敗的道觀門前仍然焚燒着虔誠的誓言。
「小天,回來了!」衣着破爛的老頭白髮隨意的束着,唯有那雙眼睛宛若星空般燦爛。
天潤點點頭,走進道觀,自然的脫掉外衣跳進了一個石鼎之中。
老頭笑了笑,拿着酒葫蘆隨意的喝着,不斷往石鼎里放着一些藥草,嘴裏振振有詞的念叨着一些聽不懂的詞彙。
「師傅,我還要在這石鼎里泡多久呢!」天潤眨着眼睛看着老頭。
老頭喝着酒笑着,「痴兒啊,痴兒,泡不了多久咯,泡不了多久咯,」
金色的符文瀰漫着石鼎,小天早就見怪不怪了,嘟着嘴,「這些金色蝌蚪又寖進我的骨頭咯,痒痒的。」
老者仍舊笑着,石鼎的旁邊有些一個小小的石鍋,藥香瀰漫着整個道觀,老者隨意的放進一些鹿肉,一些藥草,攪動着。
「師傅,今天夢希姐姐帶我飛了!」天潤笑着。
「飛啊?」老者搖搖頭,「飛吧,飛吧,你始終要飛啊!」
天潤撓撓頭,「師傅,你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等到石鼎類的金色符文完全進去了天潤的身體,老者笑了笑,「出來吧,吃點東西!」
天潤乖巧的點點頭,「師傅,你少喝着酒,對身體不好呢!」
老者放下酒葫蘆,笑着,「小天,你十歲了吧?」
「是啊!」小天潤拿着破損的碗,從鍋里打撈出了鹿肉遞給老者,眨着眼睛,「師傅,是你十年前從雪地里撿回我的。」
老者笑吟吟的點頭,「是啊,十年咯,十年咯……」
這一天老者不停地看着門外的月亮,「十年前的那天月色也如今夜般通明,那夜的雪很大,很大,你躺在雪地上笑着,絲毫沒有寒冷,就在那夜我把你帶回了道觀。」
「師傅!」小天潤啃着鹿肉,問着,「夢希姐姐說,靈氣九道就可以飛了,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飛啊!」
老者喝着酒,淡淡的笑着,「靈氣九道便是修仙者所謂的靈氣入體,是為靈體,靈體經過天地淬鍊從而凝結金丹……丹滿化為靈力,靈力九道生元嬰……元嬰十重鑄金身……」
老者睥睨的看着月光,搖着頭,「然而,整個月宮,金身都沒有一手之數!」
小天潤眨着眼睛,「金身很強大嗎?」
「金身啊……很強吧!」老者搖晃着腦袋。
「師傅,什麼是緣啊?」小天潤再次問道。
「緣啊……」老者雙目閃爍着晶瑩,「緣就是我抱回你的那個夜晚,緣就是雲夢希那個丫頭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就在那個漫天飛雪的夜裏,你還是個嬰兒,那個小丫頭當時只有四歲,她親了親你,流下了淚滴!」
老者笑着,「月宮的弟子,尤其是仙女峰的弟子,最講究的就是緣,所以這也她教你靈術的因果,不過……這到底是好還是壞,看不透……看不透……」
天邊的彩霞冉冉升起,清晨的薄霧有些迷離,小天潤一手提着竹籃一手在小腿綁着泛黃的道符。
「清風咒!」小天潤大喝一聲,腳步飄渺的跑下山峰,所過之處猶如蜻蜓點水,身化清風。
仙女峰,蘇蘇撇了撇嘴,看着化作疾風的小天潤,對着雲夢希說道:「師姐,真不知道,你為什麼對這個小神棍那麼好呢?」
雲夢希笑着,「小天潤才不是神棍,他很努力,而且我第一次看見還是嬰兒的他便有着一種親切!」
「你不覺得他給人一種靈氣十足感覺嗎?」
蘇蘇撇着嘴,嘆了嘆,「可惜,跟了一個酒鬼神棍糟老頭!」
彩霞的盡頭飄來白衣仙子,仿佛踏着雲彩而來,神情肅然面若秋水。
「師傅!」整個仙女峰晨練的弟子無不恭敬的低着頭。
凌波仙子淺笑着,看着門下的弟子,「還有一年便是『三峰會試』了,我們仙女峰向來與世無爭,可這一次不同……」
「這一次三峰會試是為了挑選五年以後的『蠻荒歷練』!」
「蠻荒歷練?」仙女峰一眾弟子神情嚮往着。
蠻荒,是疾苦之地,但卻是所有修仙者嚮往之地,因為那裏埋葬着太多上古遺蹟,若是能夠得到一種上古傳承,那麼將會受益終身。
「夢希!」凌波仙子點着頭,笑着,「看來你就快進入靈體階段了,為師自會送你一件靈寶!」
「謝師傅!」雲夢希恭敬的說着。
雲夢希能夠親切小天潤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同病相憐,她,也是被凌波仙子拾回的孤兒。
「師姐,真是羨慕你呢?」蘇蘇笑着,「靈體就能獲得靈寶了,這次的三峰會試你定能進入前十!」
雲夢希微笑着看了看蘇蘇,隨即對着凌波仙子說道:「師傅,徒兒有一個請求?」
「說罷!」凌波仙子笑看着愛徒。
雲夢希眨着眼睛,「能不能讓小天潤也拜在月宮門下!」
凌波仙子愣了愣,皺着黛眉,「我月宮從未有過男弟子,夢希你不必再說了!」
「可是,師傅……」
「不必多說,你去『仙女湖』靜修吧!」凌波仙子嘆着氣,「去吧,直到你成為靈體在出來吧!」
雲夢希美目含着淚水,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對自己視如己出的師傅會這樣嚴厲。
金色的陽光給仙女峰渲染上了淺淺的神輝,凌波仙子踏着仙劍來到了破敗的道觀。
道觀的香火裊裊的瀰漫着,山下早已有人頂禮膜拜,最虔誠的禱告着。
「老酒鬼,出來!」凌波仙子皺着眉頭傳音。
老頭理了理白髮,腰間掛着酒葫蘆,看着立於仙劍之上的凌波仙子,「不知仙子所來何事?」
凌波仙子笑道,「所來何事你不知曉?你那徒兒可要毀了我徒兒的道心!」
「何為道?」老者喝着酒,「道者,命矣?」
「命運的輪迴阻擋不了,你又何苦幹涉?」
凌波仙子仍皺着眉,嘆嘆氣,「那你的命又是如何?」
老者喝着酒,痴線着,「我的命,就是如此,即使輪迴,那也是宿命!」
凌波仙子失笑的御劍而落,「堂堂天師何故於此落魄!」凌波仙子笑看着老者,「我說得對嗎?神符宗的天師?」
「你……」老者紅着臉,隨即笑着,「看來我還是小看這仙女峰了,仙子既然已知曉,那我便不再隱瞞了!」
老者喝着酒,道:「神符宗早已落魄,而我便是宗門唯一的倖存,本想做個山野道人倒也逍遙,可是……十年前的月夜裏,我拾回了那個讓我寄託希望的孩子……」
「你知道嗎?」老者猛然的喝着酒,笑道:「他的天賦強過你們月宮的每一名弟子,他的骨骼、身體孕育着大道與信仰!」
凌波仙子搖着頭,「不可能,八年前夢希傳他靈術,到現在為止他僅僅修煉三道靈氣而已……」
老者痴痴的看着凌波仙子,「那是我壓制他而已……神符宗雖落魄但卻也有幾門靈術!」
「《天符刻骨》?」凌波仙子皺着眉頭,「難道他真的有這樣的天資?」
「一年以後,他會銘刻着所有的符咒神紋?」老者笑着,身後逐漸出現淡淡的金色影像,睥睨着虛空,「凌波仙子可會保密!」
凌波仙子倒吸着涼氣,看着那金身影像,喃喃道:「天師前輩請贖罪,是我太過於冒昧了!」
「去吧,去吧!」老者隨意的揮着手。
凌波仙子哪能想到,一個破損的道觀居然住着『神符宗』僅存的天師而且是金身影像的天師!
莫說是她,就連『嫦娥峰』的掌門也會忌憚三分吧!
畢竟,神符宗曾經乃是雄踞一方靈山實力極強大的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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