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快穿)反派也是有尊嚴的最新章節">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嚴的
本朝律法的《囚律》有着詳細的監獄管理制度,一般都是挖地為獄, 俗稱地牢,而像淄川王這種皇親國戚, 聽起來逼格就高很多了……他被關在天牢。
刑部天牢設在大理寺,不論牢獄還是大理寺本部,都有重兵把守。被皇帝下令打入天牢者, 無不是命犯死罪, 絕對難逃罪責, 而蕭戌這種足以誅九族的重罪往往還配備了幾十斤中的木枷, 將犯人牢牢鎖住, 根本不可能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用刀一劈就能劈開。這種情況下別說是跑了,就連走都得被人拖着走, 如何逃得走?
唐詩一開始努力想把事情往沈玉影身上堆,但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 要是沒有內應, 蕭戌絕對插翅難逃!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將人找出來, 雖然知道有人既然能夠神通廣大地連天牢都敢劫, 肯定是早就將退路統統已經佈置好, 更甚至興許已經製造了某種足夠攔截她的陰謀了……
她把秋蟬叫進來, 一面遣人把蕭群蕭辰安叫來商議,一面私下裏讓秋蟬去做一件事。
此事絕對瞞不住,就是挖地三尺她也要把人找出來!她不僅要找,還要大張旗鼓地找。她倒是看看,究竟何人敢窩藏反賊!
欲謀朝篡位的逆臣賊子越獄而逃,茲事體大,臨危受命暫代朝政之責的蕭群一聽,便覺得不妙,匆匆進攻求見太后。
在他的治下出了這樣的事,等到皇帝班師回朝的時候,被人拿來一深究,搞不好就要引火燒身!
蕭群雖然算不上絕頂聰敏,但他有一樣好處,那就是識時務。這也是蕭時放心留他在京城與攝政王等人周旋的原因。只要蕭時在位一天,依蕭群的心性,是生不出反骨的。
他匆匆入宮,與同樣十萬火急趕過來的蕭辰安打一照面,一個年輕瀟灑,一個風度翩翩,便是白日裏有幾分抬槓的意思,這個時候卻是心有戚戚焉地相視一眼。
唐詩把人叫進宮,卻不急着叫他們進屋敘話,直到將事情吩咐下去,才把人叫來。便是進了屋,依然昂昂不動,極是怠慢。
她這目中無人的樣子一看就是有意的,掄起這件事首當問責的非他們二人莫屬了,所以推是推不了的。
蕭辰安暗自掃了眼蕭群,心裏想着怎麼把燙手山芋甩出去:「太后娘娘定是要問淄川王劫獄一事,但和娘娘一樣,我二人也毫不知情啊。剛得到消息,微臣已經快馬加鞭即刻入宮了,連究竟如何發生的都還一頭霧水。」
總之這鍋不能背!
蕭群也戚戚然地點頭,神情頗有幾分憔悴:「正是如此,也不知是誰魯莽行事,但現在追責已經為時已晚,我們何不想對策?」他算是看出來蕭辰安關鍵時刻靠不住了,暗搓搓地在背地裏瞪了他一眼,只得眼巴巴地看着皇太后。
唐詩讓他們進宮本來也是想甩鍋給他們,畢竟這種發號施令的事情得由他們兩人才是名正言順的事。她把兩人拖住留在宮中,所有命令由宮中而出,便是傻子都會覺得,膠西王和攝政王暫且握手言和,共同追查這件事了。
她所料沒錯,從蕭時開始,朝野上傳下達已經執行地一絲不苟。等到蕭群蕭辰安兩人在宮中小坐片刻的時候,整個京城已經都被謠言給炸飛了!
淄川王謀反被捉拿一事原本已經不算是小新聞了,現在一聽亂臣賊子居然在京師光明正大地被劫獄劫走了!這是把京城數以萬計的侍衛都當死人了吧?!
如此一來,搜查也就光明正大了。
其他府中即便有嫌疑也最多只是派遣軍官上前問一聲,大體上還是以禮相待的,唯有到了沈府……沈太傅自從被捉拿歸案,雖然事後又被「無罪釋放」,但幾乎已經被蓋上一個「可疑」的戳了,現在上門搜查,便是明面上再樂呵呵地給你賠罪,可卻當真是實打實地將整個沈府給翻了個底朝天!
沈太傅氣得吹鬍子瞪眼。
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被蝦戲!當年他沈府就算不及丞相門第,但也是頗有聲望的高門貴族,何時落到這種地步,竟是連點體面都沒有,幾輩子的老臉都丟光了!
可是他沒辦法,哪怕他身上還掛着膠西王岳父的名號……對,膠西王?!
沈太傅眸光一深,打算把閨女叫過來商量,畢竟這個時候,其他人已經對沈府避而遠之,但蕭群可是沈玉影的未婚夫婿,這是聖上賜婚,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的。
只是,和他一樣的是,任憑侍衛如何搜尋,闔府上下就是沒有沈玉影的影子,就連沈太傅都被下人回話說到處都找不到他們家姑娘的時候,聞聲而來的馮將軍已經似笑非笑的等在那裏了。
又是馮公道!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沈太傅還來不及對馮公道秋後算賬,馮公道已經居高臨下地吩咐左右將沈府上下再一次給捉拿了。
沈玉影為蕭戌走動的事,有心人只要一查就能查個一清二楚,哪怕私底下藏得再好,也架不住沈玉影為救蕭戌四處活動,他們沈府在蕭戌被捉拿的那一日還去吳王府上問來着。現在蕭戌被劫走,其他嫌疑的還沒發現,沈府的人絕對跑不掉!
沈玉影不知是聞風而逃,還是當真與劫獄有關現在還雲霧迷濛,無人知道,但捉拿沈府卻沒到處找不到她卻是板上釘釘的,於是……捉拿沈玉影的告示一貼,又引得滿朝譁然。
如此一來,不管沈太傅究竟與劫獄有沒有關係,沈玉影這次算是徹徹底底地上了蕭戌的船了!
不過即便知道了,沈玉影也並不在意。
她此刻就某處地下通道里,為蕭戌準備了些許乾糧和水。
現在整個京城布下天羅地網,這個時候絕對無法順利出京,蕭戌只好等人前來接應,但再往下呢?
蕭戌極力想要安慰欲言又止又神情憔悴的沈玉影,但他就算裝得再好,心上人總是一眼就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和滿身的疲憊。這才從前沈玉影只看得到意氣奮發的淄川王身上絕對看不到的頹廢。
兩人默默不能言,三兩口將難以下咽的乾糧吞入腹中,這才在漆黑的地道里,在唯一一盞燭燈下,又是一陣無盡的沉默。
外面翻天覆地都在說淄川王謀朝篡位,罪犯滔天,現在又落荒而逃,就算蕭戌沒有親耳聽到,也能夠想像什麼情況了。萬萬沒想到,他扮演了這麼多年的病秧子,經營二十多年的名聲,一朝毀於一旦。
真可謂一步錯步步錯,就算他灰溜溜地跑回封地,舉兵一事已經再不倒施逆行了。民聲已經徹底沒戲,他得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沈玉影也是,她現在滿心牽掛在蕭戌身上,心裏想着還要再幫他打探消息。然而等她回到沈府,卻已經有天羅地網等着她了!
同樣在皇宮的唐詩聽到馮將軍回稟,眼睛便看向蕭群了。
馮公道把沈府的事一說,幾雙眼睛刷刷刷地就王蕭群身上掃,就是個死人都要被他們的利眼看活過來了,何況簫群?
講真,除了那日行宮宴會上,太后給他和沈玉影賜婚的那日偶然間的一瞥,他連沈玉影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哪會料到這種事能牽扯到人家一大家閨秀上去?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他才是真的冤枉,拜託此後他為避嫌,幾乎連沈府都沒登門過好吧!
現在一個一個還這麼看着他!
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關於這件事,唐詩還是有些不厚道的。死隊友不死貧道,有接盤俠蕭群在,大家重點關照了蕭群,唐詩才好繼續發號施令不是?
京城可謂是多事之秋,這些事紛沓而至,已經鬧得是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遠在邊關的蕭時哪有時間去理俗物?更何況邊關戰事吃緊,消息滯後,等到他的捷報傳到京師,打了場漂亮的勝仗,還沒來得急犒勞三軍的蕭時這才收到京城來的消息,劍眉一蹙,厲眸一睃,無形之中便豎起了威儀,令人不敢直視。
他將京城來的信件直接在蕭縉面前一拍,幽幽道:「既然此戰告捷,朕這就班師回朝了。」
蕭縉拿起信件,將上面三言兩語掃了一眼,這才愕然地看向蕭時。
同樣,簫時也在看他,將他儘管帶着尋常一般面無表情的臉,但在此刻微微有變色一併都看在眼中。
&上可是疑微臣與蕭戌有牽連?」
蕭縉向來就與蕭戌交好,這件事熟知劇情的唐詩知道,暗中盯着這些哥哥們的蕭時也未必不知道的。其實他帶着蕭縉來這裏,離得京城遠遠地,何嘗不是打着這主意?
換言之,留蕭縉在京城他是不放心的!
即便蕭縉此前不知道,但現在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他不由地苦笑……別說是皇帝,就連他自己都不敢說留在京城,他就不會放蕭戌不管了。
蕭戌是他一手抓進去的,但是他始終還是抱有情誼,所以即便親手捉拿他,私下裏他還是打算為他脫罪的。
蕭時不答,但他神情確實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朕誰都不信!
他們邊關打仗,虎符俱都握在蕭時手裏,兵權在誰手上,誰就有話語權。而蕭時不僅有兵權,他還是皇帝。
蕭縉知道,但凡他同蕭戌的事情上有牽扯,不死也得脫層皮!但現在蕭時就這樣看着他,便是讓他自己選擇……
他嘆了口氣,單膝一跪到底,終究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臣自請入獄,願請陛下徹查此事!」
皇帝平藩決心,從太后壽宴之後可窺一斑。蕭縉知道,不管他自願與否,進了天牢,很有可能結果同蕭戌一樣,被羅織罪名後,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是他只得賭一賭……
若是蕭戌沒有入獄,此刻仍在封地操練兵馬,很難說蕭縉是不是現在就會舉兵反了他,畢竟比起這個年輕的小皇帝,從來都沒相處過的弟弟,蕭戌跟他是有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是除了他的同胞弟弟蕭群以外最推心置腹的摯友。
但是現在,他反不起,也不想反。
蕭戌一事暫且不說,蕭群可還在京城!
蕭時很好地拿捏了他們兩兄弟,令他別無其他選擇。
他再一次抬頭,深深地看了眼這個弟弟。在一室燈火下,皇帝身上黃金鎧甲蹭光發亮,將他尖翹的下巴都暈染地柔和起來,他雖未着龍袍,卻比穿着龍袍尤勝。
月余之後,皇帝班師回朝,凱旋而歸。
整個京城夾道迎駕,說是萬人空巷也不為過。與當日點兵出京的時候不同的事,比起當日行色匆匆,其餘百姓還沒明白髮生什麼的時候,官道上一片人仰馬翻之後才,事情才在舉國上下傳遍。
彼時,已經有文人墨客對東夷大加職責,百姓更是對他們這些燒殺搶掠壞事最絕的蠻夷只有仇恨,當得知皇帝御駕親征,那場景可想而知,自然明君的名聲也越傳越遠。
大周朝攻打東夷的捷報不斷傳來,現在皇帝帶着俘虜回來聲勢浩大,所有百姓歡呼雀躍,舉國歡騰。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能親眼見到皇帝陛下!
誰也沒有想到,皇帝陛下不僅年輕力壯、龍驤虎視,長得更是如玉如月,一表人才。比起他身後隨扈的其餘大馬金刀、孔武有力的軍官或者侍衛,這個換地長得未免也好看得過分了!
但人向來都是視覺動物,皇帝「明君」的聲威在前,打勝杖的勇武在後,現在看到大周朝的皇帝陛下如此卓越不凡,還長得這般出眾,只會愈加歡喜,更添對真龍天子的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