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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從小就在深山裏長大,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身手遠遠的比那個所謂的縣長公子矯健的很多。筆硯閣 m.biyange.com
他們三個人,很快的就跑的沒影了。
「讓他們餵了熊瞎子才好呢,活該!」柳葉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善惡分明,嫉惡如仇。
而相比她的爺爺,卻顯得有點世俗,他怕惹麻煩,柳葉從小的就生活在這裏,她對世界不了解,對社會也沒有多少認知。
她接觸到的村民,都很質樸善良,對那些當官的,她也憤懣不平,但是她接觸到的當官的,也就是村主任,吳洋的父親而已了。
社會的陰暗,她接觸到的連皮毛都算不上。
把柳葉跟楊冬送回來了之後,柳爺爺再次的出去了。
他還拿着弓箭。
柳爺爺比較單純,她以為是沒有打到獵物,爺爺出去找點山雞野兔去了。
但是楊冬知道,柳爺爺去找到的應該不是山雞野兔,而是吳洋他們。
如果吳洋他們被熊瞎子給弄死了,那就是再好不過了。但如果吳洋二人僥倖不死,哪怕是逃脫一個,那對柳葉爺孫倆都是滅頂的災難。
柳爺爺回去,那就是杜絕後患的。
柳爺爺剛出去沒一會,一個裹着花布頭巾的大嬸走到了柳葉家門口,年齡約莫五六十歲,面容有點黝黑,辨識度極高的山裏婦人打扮。
大嬸挎着一個竹籃子,聲音爽朗的喊了一聲,「柳葉。」
柳葉從屋子裏跑出來,看到對方,立馬迎了過去,「張嬸。」
「怎麼樣?斷炊了吧?」張嬸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
「嘻嘻,張嬸,你怎麼知道的?」
「這剛下完雨,老柳頭就帶着你們出去打獵,不是斷炊了,誰在這個時候出去啊?」張嬸愛憐的看着柳葉,將籃子遞給她,「來,這是張嬸醃製的野豬肉,還有一點的苞米,你們就湊活兩天吧,別餓壞了我們的柳葉。」
「謝謝張嬸!」柳葉很是高興。
楊冬站在一旁,他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張嬸跟他們家的關係應該是挺不錯的,這裏的人很窮,看柳葉一家楊冬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是張嬸一知道柳葉家斷炊了,就立刻的將自己家裏的食物送過來,這才是互相幫襯的鄰里。
而不是城市裏的「閉門族」,對門相見不相識。
楊冬有點羨慕這樣的生活,這樣的鄰里。
楊冬想起了顧源,從小生活在孤兒院的顧源,周邊的鄰居,也都是一些貧窮的村民,但是這些村民質樸善良,經常給孤兒院的孩子送東西。
誰家做了紅燒肉,誰家殺了雞鴨,誰家來了客人買了豐盛的菜。
顧源當時有一句話,楊冬印象深刻:「我想要賺錢回去在村里蓋一座房子,跟那些村民生活在一起。不喜歡城裏人的冷冰冰。」
出身的原因,楊冬跟顧源的體會是不一樣。
但這不妨礙楊冬理解顧源,尤其的是看到這個張嬸,楊冬甚至希望顧源能夠實現他的額小小願望。
他的願望很小很小,小的楊冬都覺得老天爺不應該拒絕。
張嬸是個很熱情的人,看柳葉的眼神,充滿如同看自己女兒一般。
對素不相識的楊冬,也展現着山里人熱情好客。
對老柳頭救楊冬,張嬸絲毫的不覺得詫異,在她們這些山里人的眼裏,這是應該的,不管是誰遇到,都會救,怎麼能讓一個受傷的人在山裏等死呢?
在城裏,你甭管受多重的傷,甭管你躺在人流量多大的馬路上,都不會有人幫你。
這就是人性被社會給虐待的早已經麻木,事不關己。
而深山裏的這些山民,社會的殘酷被大山給阻絕,他們還保留着原始質樸的善良。
柳葉用張嬸送過來的食物,做了午飯。
午飯做好沒一會,柳爺爺回來了。
但是他的臉上,卻給了楊冬一個很是不妙的信號。
現場只看到了這個封公子的屍體,不見吳洋的人影。
很顯然,這個縣長公子沒能跑掉,被熊瞎子撲住了。
吳洋發現已經沒有辦法救這個封公子了,他只能選擇自己逃命去了。
柳爺爺在山林里找了半天,想要找到吳洋,將他給滅口,但終究是沒有找到他。
兩個人心領神會,沒有告訴柳葉,當作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吃完了午飯,柳葉去溪邊洗衣服的時候。
這時候老柳頭跟楊冬蹲在門口,兩個人抽着煙。
「柳爺爺,麻煩有多大?」
「那個姓封的,可是縣長的公子,他到這裏來打獵,那就是吳洋作陪的。現在人死了,縣長不可能不追究嗎?吳洋作陪,他的責任有多大,我們的麻煩就有多大。」
「不用猜都知道,吳洋跑回去之後,他們肯定的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撇清自己的責任,他不會對縣長說逃跑的時候他對縣長公子見死不救,因為這樣說,他跟他父親都得完蛋。」
楊冬抽着煙,點了點頭,「他們肯定的會想辦法找人背鍋,而我們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
「沒錯,吳洋的父親,那可是出了名的陰險小人,為了自己,不會有他們做不出來的事情。再者,他還是村主任,手裏的權力可不小。」
「那就讓他們來好了,你柳爺爺對我楊冬有救命之恩,你顧慮的事情就讓我幫你徹底的將後患給除掉!」
「徹底?什麼才算是徹底?」老柳頭歪過來腦袋看着楊冬。「結仇容易,解仇難。你能夠保住一命,這不是我救你,而是上天要給你一次機會。我希望你能夠善待你的第二次生命,離開的時候,你能夠想清楚,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江湖恩怨。」
「生在江湖,沒得選擇!」楊冬苦笑着搖了搖頭。放下的話,誰都會說,但不是隨時都能夠做到。
肩膀上的擔子越重,越是不能輕易的放下。男人,就應該扛着責任,哪怕是擔子很重扛不動,那就先壓斷腰杆再說。
所以,老柳頭對楊冬的勸誡,楊冬是不會聽的,老柳頭厭倦江湖,但楊冬要的是征服江湖。
還未征服,憑何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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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盾村,靠近邊界的一個小山村,十幾年前,村的名字還叫石墩村,但是吳洋的父親吳紅衛當上了村主任之後,就把叫了上百年的名字給改了,鐵盾,國家的邊界鐵盾,這馬屁拍的,恨不得飛到首都去。
當時這個名字,遭到了村里上下的一致反對,畢竟這個名字叫了上百年,怎麼能說換就換呢?
吳紅衛這個人,那可不是簡單的角色,那可是紅衛兵淬鍊出來的,為了表忠心,這名字都改成了紅衛,去過**,見過**,全國各地跑過,在以前,這一直是吳紅衛吹噓的資本。
到了後來,隨着越來的越開放,當年的紅衛兵們也被捅出來沒有那麼紅,反倒是有點黑的時候,當年的那批人,都有點羞於提及自己曾經是紅衛兵的身份。但是這股平反風氣還沒有滲透到深山裏。
吳紅衛穩穩的當上了村主任,喊口號,大字報,表決心,這些都是吳紅衛最為擅長的事情。不過吳紅衛只是一個投機主義者,他正如很多體制內的人一樣,愛國愛黨愛國民這些都是虛偽的,他在乎的永遠的就是他自己能夠從中得到什麼。
而上面也很喜歡吳紅衛這樣的人,他不僅有手段,而且還夠狠。
在他的鐵腕下,吳紅衛當之無愧的是村里土皇帝,村民鮮有敢鬧事的,就算是有,也會被吳紅衛給整的慘不忍睹。
山村裏的人,對吳紅衛都是有點害怕的,他就是地主老財。
山腳下的闊地處,是吳紅衛的院子,二層的小樓房,也是全村唯一的樓房。
院子的大門緊閉,樓房的門也是關的緊緊的。
吳紅衛看着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的兒子,眉頭緊皺。
縣長的兒子可是他吳紅衛邀請過來打獵的,現在出了事情,縣長還不弄死他吳紅衛?這可是縣長的獨子。
「我已經給縣長打電話報信了,現在你給我聽好了,這件事情絕對的不能是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話,那就是我們沒有保護好縣長公子,這個責任我們父子得擔着。」吳紅衛冷着臉說道。
「縣長公子是被人給害死的,你不想讓封公子死不瞑目,拼死的逃出來報信的!」吳紅衛的主意的確跟老柳頭擔心的一樣。
「對,如果老柳頭他們不跑,那封公子就不一定會死。」吳洋的臉色惡毒。「他們都是什麼賤命,用自己的性命去保護封公子,那是應該的。」
「你不是說老柳頭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外來的年輕人嗎?這正是我們可以大做文章的。」吳紅衛陰險的說道。
「我就說在打獵的時候雙方起了衝突,他們打傷了封公子,這才讓封公子被熊瞎子逮着了!」
「打獵?」吳紅衛搖了搖頭。「應該是他們偷獵,封公子阻止他們獵殺國家保護野生動物,他們擔心暴露,這才想要殺人滅口。堂堂縣長公子,打獵這種事情可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