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半仙何嘗不知道,但是他考慮的可是整個寨子,他在這個寨子裏,德高望重,全寨的人都對他推崇備至。
他寧半仙也自然的對全寨負責。
「這個刀子我倒是不懼,他只是個土匪,他要是真的敢跟我撕破臉皮,會有一大群人爭相着幫我剿滅這伙土匪。」寧半仙拿起了煙杆,抽起旱煙。
他雖然性格古怪,但醫術牛逼那絕對無疑。多少人想要等待着機會給寧半仙送人情呢。這就跟軍方對楊冬一樣,巴不得的楊冬能夠有大麻煩呢。這樣他們軍方就可以出手幫助楊冬。
刀子這夥人,寧半仙從來不懼。但是如果牽扯到了官場,那這水可就混了。
「在漢人的眼中,國家對少民的待遇很好,處處的關照。但壓根不是這樣的。國家對待少民,那是更多的是擔心,所以寧願給點的好處安撫。但一旦爆發出問題,那可能就是大問題。」
「尤其是一些當官的,現在越來的越會利用這一點,我們這些少民可是不容樂觀啊。」寧半仙嘆息了一口氣。
現在的縣長,當初就是從朱鄉長這個位置爬上去的。而他爬的手段很是卑劣,那就是挑起了民族矛盾。
直接的帶人屠掉了一個寨子,全部滅口,栽贓這個寨子裏的人都被民族分裂主義給策反了。
就這樣,居功至偉,鄉長變成了縣長。
天高皇帝遠,這裏完全的就是他們一手遮天。
寧半仙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卑劣的套路被人效仿,一旦真的形成風氣,那可就是他們的災難,國家優待他們,那是希望他們安分守己。
如果國家一旦覺得他們出格,那就是堅決鎮壓,從不手軟。
「我外出一趟,疏通一下關係!」寧半仙並不願意跟官場打交道,但是現在為了他的外孫,他也不得不去。
這裏可是大西南,不是他們楊家,在這裏,楊家沒有絲毫的影響力。
「外公,不用,你只需要負責給顏瑤治病就好!」楊冬則是一臉的神色輕鬆。「這在我眼裏,那都是小問題而已。」
「小問題?楊冬,你知道官場有多險惡嗎?你還年輕,相信我,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每一個當官的,那都不是泛泛之輩。」
楊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官場有多險惡?楊冬恐怕比他更加的了解。
如果官場就是一個兇險的大湖,那麼他這個外公就是站在湖邊,看着湖中的兇險,告誡後人,這裏面可危險的很。
但楊冬卻不是,他可是赤身跳進這兇險的湖裏,跟裏面的湖妖猛獸打過架。
說對官場的了解,楊冬一點都不輸於自己的外公。
「外公,你不願意趟官場的渾水,我也不會讓你為了我破例而欠別人人情。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證擺平,一個小小的鄉長而已。」
楊冬這麼的執意不讓寧半仙去,這讓寧半仙還有點小小的感動,這外孫多年不見,這麼的孝順啊,那我就不去了。
殊不知,楊冬不讓他去,那就是想要讓他別分心,好好的救顏瑤。
寧半仙不知道楊冬有多大的能耐,畢竟他還是小孩子。但是他清楚楊晉宗有能耐啊。如果楊冬擺不平,那就讓楊晉宗出馬,他楊晉宗來擦屁股。
楊晉宗要是惹上麻煩,他寧半仙可是會幸災樂禍的。
下午的時候,楊冬就離開了寨子。
楊冬厲害,他要出寨子,沒有人敢阻攔,但是卻也被盯梢了。
楊冬卻渾然不在乎,一路的將盯梢的人帶到了自治鄉的鄉政府——好有民族特色的政府大樓。
這兩個盯梢的,就一直的守候在鄉政府的門口,等待着楊冬出來。
但楊冬卻早就翻牆溜走了,就讓他們在這裏等着吧。
楊冬乘了中巴車,去了縣裏,他不喜歡麻煩,所以他的目標那就是縣政府。
縣長張有才,就是寧半仙口中的那位靠着屠寨栽贓這種卑劣手段上位的豬八戒的前任。
就在楊冬上中巴車的時候,張有才就接到了上面的電話,有一位大人物要來他們這裏,上面的意思希望張有才這個縣長那好好的接待接待。
電話里並沒有明說這個大人物的身份,只是告訴了張有才,這個人的名字是楊冬。
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張有才更覺得這個大人物的神秘,要不然,上面也不會這麼突然這麼直接的給他打電話。
張有才特意的讓辦公室主任到大門口去等着,一旦發現這個神秘的大人物來了,立馬的匯報。
這可是上面交代的大人物,肯定特別顯眼,特別講究排場。
張有才的辦公室主任,江織花,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身材妖嬈,風姿綽約的,那可是縣政府鼎鼎大名的一枝花,就這身份,放到大城市去,分分鐘被人當成是小姐,就是門衛大爺,看了這個辦公室主任,那都饞的流口水。
只可惜,這是張有才的情婦,只有張有才能搞,要麼官比張有才大,其他人如果沒有張有才官大,那就只能做夢搞。
張有才每次去市里要財政補貼的時候,只有帶上江織花,那絕對沒問題。
所以私下裏別人都說,江織花比財政局局長管用,她只要認準了床,躺下,財政資金就到手了。
江織花有着漂亮的資本,卻也勢利,她不在乎寬衣解帶,但卻在乎壓在她肚皮上的男人是誰,要麼得有錢,要麼得有權。
這也就是她三十出頭還沒有結婚的原因,一則是在挑,二則是在等。
門口的江織花,穿的很是時髦,如同那些大都市的女人們一樣的打扮,粉嫩白皙的肌膚,平坦的絕美曲線。
從她的相好的張有才口中得知是一位很是神秘的大人物,江織花也很是期待,一般大人物不都是她接待的嗎?市長哪次過來最後不都是給她帶到了自己的床上?
如果自己運氣足夠好,說不定這位大人物能夠把自己帶出這個小山城。江織花很是嚮往,很多大城市來的客人都說她長得漂亮,她也蠢蠢欲動,在小山城裏漂亮,那不是真的漂亮,得去大城市漂亮。
楊冬從中巴車上下來,山路上顛簸的,讓楊冬在車上睡了一覺,到了縣政府門口的時候,才被司機給叫醒。
揉了揉眼睛,站在縣政府的門口,點起了一支煙。
他上車的時候,給鮑小凡打了電話,以鮑小凡那兩口子的能耐,這種小小的地方縣政府,根本就是個螞蚱。
但楊冬也奇怪,他下車了,怎麼的沒有人來接他呢。
不對啊,鮑小凡夫婦不會失手啊。
楊冬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時髦美女江織花,主動的迎了過去。
看到美女,心情好,楊冬的態度自然也會很紳士。
「嗨,美女,看你一直站在縣政府的門口,是在等人的嗎?」
江織花很是隨意的看着這個一看就是個外地人的男子,對這樣的搭訕,她也很是不感冒。
很多遊客看到她,都會搭訕,覺得自己是個城裏人,應該很容易拿下江織花這樣山城的姑娘。江織花對這樣的搭訕,很是反感,她的心氣很高,跟其他山裏的姑娘不一樣,只要是個城裏人,那就能帶走。
「你不用白費勁了,我可是縣政府里的官員,你泡不到我的!」這就是江織花這些年磨練出來的拒絕方式。
乾脆直接,冷酷絕情。讓對方一下子知難而退。
態度稍微緩和一點,那這些搭訕的人還以為看到了一絲希望,跟一隻蒼蠅似的糾纏不休。
楊冬微微一笑,「我應該就是你要等的人。」
江織花有點佩服這個搭訕者的臉皮,尋常人被她這樣的拒絕,那都會臉紅敗退,倒是這個人臉皮夠厚,居然沒有半點的不自在。
「我剛才看到你從中巴車上下來的!」江織花的思緒很是清晰。「這中巴車是從下面的自治鄉來的,沒錯吧。」
楊冬點點頭。
「我要等的人,那是從上面過來的。第一,路線不對。第二,身份不對。」
漂亮的女人,口才不錯,邏輯縝密。
「路線不對我勉強的能夠理解,但是這個身份不對我有點不明白。」楊冬依舊笑嘻嘻的說道。
「非要我說的直白一點嗎?我要接待的是一位大人物,大人物會是中巴車出場方式嗎?」江織花也說的很是清楚直白。
上次大城市來了幾個公子哥,都是開着他們這裏見都沒有見過的越野車,據說一輛有一百多萬呢。
張有才這個縣長,他的車子才不過是一輛二十多萬的大眾。
這麼厲害的大人物,怎麼會中巴車呢?
「說的的確很直白,不過我更確信我就是你口中的這位大人物!」
楊冬現在可是有婦之夫,他雖然看這個江織花比較漂亮,但怎麼也不至於想要帶着脫褲子的心態搭訕吧?
但楊冬嬉皮笑臉的樣子在江織花的眼裏,就是來搭訕的,還是狗皮膏藥式的搭訕。
「那你說說看,你到底的哪裏大了?」江織花白了他一眼,看楊冬這小伙,長得也不磕磣。
楊冬剛剛的一低頭,江織花立馬的說道,「那裏大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