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姻緣第六章柯達

歲月變遷，十五年的時間轉瞬即過……

鄴栝縣，距離西河村外不遠的一處山澗，歌聲悠揚，在山間迴蕩。

「碧雲天，黃花地。

西風緊，北雁南飛。」

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透過枝葉縫隙，可以看到不遠處一身材瘦弱，衣着灰色麻衣，眉目間還透露着稚氣的少年，手中握着一根枝條，邊走邊敲打着路邊樹幹，歌聲正是少年唱出。

少年住在離這裏最近的西河村，村里人都叫他柱子，實際上他大名叫柯達，這是從小撫養他長大的爺爺給他起的，起這個名字的用意就是希望他以後飛黃騰達，柯達很愛爺爺，爺孫兩人從小相依為命，感情很深。可在去年爺爺因病永遠的離開了他，很長一段時間柯達每天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家門口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甚至一天。

一年過去了，正值清明時節，柯達要給爺爺去燒香。

「柱子，以後就得靠你一個人了，爺爺捨不得你，可爺爺不能一直陪着你，人總會老去，生老病死很正常，也不用太難過，你已經長大了，不要再那麼調皮，好好做人。」

柯達想起爺爺去世前對自己說的一番話，神色悲傷。

很快柯達走到了爺爺墓前，像往常來了一樣，將墳前長出的雜草清理掉，用袖口小心翼翼得把墓碑上的沉積的灰塵擦去。

「爺爺，柱子來看你了，有段時間沒來，你還好嗎？。」柯達擦去墓碑上灰塵後，跪在墓前。

「柱子想爺爺了，我還想吃您親手做的蔥油餅，還想讓您背着我去打獵，我小的時候你跟我說要陪我一輩子，可你卻早早的走了，丟下柱子一個人孤苦伶仃。」柯達想起跟爺爺的一幕幕，想起爺爺曾今那麼的疼愛自己，忍不住痛哭起來。

實際上也是如此，自從爺爺走後，沒有了經濟來源，睡倒是可以在稻草搭建的家中，雖然簡陋點，但是也還不至於沒地方住。可吃就成了大問題，人可以沒住的，但是不能不吃飯啊。

為了生計，為了混口飯吃，柯達去了村里劉員外那裏干農活，由於嫌他年紀小，幹不了重活，只給他吃口飯不給工錢。由於這一年來他每天起早貪黑，劉員外也看在眼裏，前些天決定每月再給他二十個銅板，使得柯達意常的高興。

今天來第一是想念爺爺了，其次就是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柯達心情逐漸平靜，擦了擦眼淚。

「爺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劉員外前些天跟我說每個月給我二十個銅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讓你也好號高興高興。」柯達看着爺爺的墓碑，眼睛紅紅的，得意的笑了笑。

這時，不遠處一個體態肥胖的少年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開口道：「柱子哥，哪裏都找不見你，猜你到這裏來了。」

柯達聽聞，站起身轉頭看去，少年全身滿是肥肉，跑起來胸部都在一上一下晃動，看起來特別猥瑣。

「二蛋，臉上怎麼了？你被人打了？」柯達看着眼前的少年，本就肥胖的他，臉上紅腫，如果不仔細看連五官都看不見。

「柱子哥，宋飛他們又欺負我了，然…然後…臉就成這樣了。」少年很是委屈，聲音哽咽，停頓一下後繼續道：

「自從去年你去劉員外家做工，你走後，好多弟兄都散了，甚至有不少人跟了宋飛，你看現在他囂揚跋扈成個啥了，調戲漂亮人家姑娘，偷盜，在路邊堵人要保護費，尤其對咱曾近好多好弟兄，見面就刁難，還經常被他們打，兄弟們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少年越說越氣憤，最後恨的直跺腳。

柯達聽後皺了皺眉，沒想到，自己一年不在，變得跟從前大不一樣了。這使得他想起爺爺沒去世的時候，自己很是調皮，經常跟村里還有附近村落的二痞子混在一起，打架鬥毆，成天成群結隊，拉幫結派，恨的附近村名們直咬牙，可畢竟是孩子之間的打鬧，大人們也不好管。最後由於打架不要命，出手兇狠，成了附近幾個村子眼裏的老大，風光一時。可自從爺爺走後，他不得不讓自己長大，去劉員外家某了生計，這些事也都不了了之，沒有再去過問，從早到晚累的跟狗似得，每天就是地頭，廁所，家過着三點一線的生活。哪有時間再去拉幫結派，成天這家出那家裏的。

「要說這宋飛當初連給我端屎盆子的資格都沒有，怎麼現在……」柯達疑惑問道。

少年長舒了口氣，嘆了嘆：「你是不知道，你走後不久好多人都走的走，散的散，不知那宋飛怎麼回事，那麼一段時間，打架特別厲害，出手凌厲，誰都打不過他，後來聽說他大哥從縣裏學了一身好武藝回來，給宋飛那小子教了幾招，他還經常把他大哥搬了出來，好多人不敢招惹，都跟了他。」

「帶我去會會他」柯達聞言道。

少年聽聞笑嘻嘻的擠出好多肉，這使得它的臉更加難看，柯達看後笑了笑，無奈。

「走吧，還愣着幹什麼，不是讓我幫你報仇嗎？」

「哦哦…對…對…」少年反應過來不斷點頭，轉身要走。

「不是，你走了幹嘛，他們在哪呢？」

「跟着我不就對了？你傻啊！柱子哥，你是不是在劉員外家幹活干傻了。」少年回過頭來摸了摸柯達腦袋疑惑道。

「額…這個…也是額…」柯達愣了愣，撓了撓頭吞吐道，顯然被自己的智商深深折服。

一路上二蛋邊走邊說：「陳偉你知道吧，就是當初你的心腹之一，左膀右臂。」二蛋生怕柯達忘記解釋着道。「你說他也挺俊俏的，竟然娶了那麼丑的女人當老婆，我都看不上」隨後便對別人老婆描述了半天，柯達聽聞看了看他乾咳幾聲。

「哥，你確定你說的是女人？我怎麼聽着像母豬啊。」

「你說對了，就像母豬，對，就是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