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點頭,我繼續道:"嬸兒你眉骨高,眼如炬,身有傲氣,可謂女中強人,所以你才能拉扯起來一個餐廳,而且你面相正直,街坊鄰居說你跟別的男人亂搞,都是瞎說,你說對不對?"
王寡婦徹底吃驚了,激動的拉着我的手問:"哎呀阿牛,你真會看這個啊?"隨後又嘆氣道:"也不怪這些街坊鄰居亂傳,我也是沒辦法啊,那些個臭男人看你嬸兒還有一點姿色,晚上總想敲敲你嬸兒的門,我也是為了生意,這才強裝笑臉,偶爾跟他們調笑兩句。"
為了讓王寡婦更加確信,我又小聲說道:"嬸兒,我觀你面色不佳,體質欠虛,我勸你還是儘早找個男人吧,自己一個人解決,時間久了多身體不好。"
話音剛落,王寡婦先是一愣,隨即漲紅了臉,就像小女孩一樣害羞,扭捏的小聲說:"阿牛,你這小不正經的,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我都說了,電視上演的都是小兒科,我這才是真正的本事。"這一番話給王寡婦侃的心服口服,其實都是我帶着師傅來吃飯的時候,師傅觀察王寡婦的面骨,所得出的結論,再由我這麼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簡直要讓王寡婦相信我就是傳說中的神棍了。
王寡婦拍着我的手背,紅着臉小聲說:"嬸兒這事,你可別出去亂說啊。"
我拍拍胸膛保證道:"那當然了,這是你自己的私事,我雖然通過你的面相看出來了,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啊,不過我還是勸你一下,你這才三十歲,後邊日子長着呢,趕緊再找個吧。"
嘴上這麼說,其實我心裏只有一句話,北風吹,秋風涼,誰家嬌妻守空房,你有困難我幫忙,我住隔壁我也姓王。但心裏這麼想,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就當是開開玩笑就好了。
王寡婦想都沒想,直接甩手道:"我不找男人,以後再說吧,目前重要的是事業。"看來師傅說的果然沒錯,王寡婦就是個要強的人。
眼看差不多要到飯點了,餐廳里開始忙活了起來,我跟王寡婦交待了一聲,讓她六點多的時候給我做碗面,做完了打我手機,我下來取,畢竟她餐廳的服務員也不多,到時候肯定忙不過來。
出了餐廳,我竊笑不已,心說師傅傳授給我的冰鑒之術,果然吊炸天,僅僅是從面相上就知道一個人的心性,可知男人忠奸,可知女人好壞,簡直吊到飛起。
不行,抽空我得上大街,或者去一些女人多的地方,仔細觀察每一個妹子的面相,找到那種能夠約到的,媽的,上去就要手機號!
正想到得意處,我忍不住嘿嘿的笑了出來,可忽然間,背後像是有人猛然推了我一把,將我推的一個趔趄,往前快跑了兩步,差點趴在地上來個狗吃屎,站穩了身子,我轉頭大罵道:"他媽誰啊?推個......"
後邊的毛字還沒說出口,忽然我剛才站立的位置上,從天而降一個陶瓷花盆,有籃球大小,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泥土四濺,可見下墜的威力非比尋常。
我抬頭朝着樓上看去,大概在七樓位置,有一個婦人伸出頭,驚訝的看着地面,所幸花盆沒有砸到人,她大聲呼喊了一句:"對不起啊,剛才澆花不小心給碰掉了。"
而我再轉頭朝着四周看,卻始終也找不到人影,周圍空蕩蕩的,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人,那剛才會是誰推了我一把?我撓撓頭,疑惑不解,當即走上了樓梯,回家看看師傅睡醒了沒有。
剛上樓梯道,忽然四周傳來一陣陰風,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姑娘猛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嚇的倒退了一步,還沒叫出聲,就看出來面前此人正是我的姐姐。
"姐,你怎麼又來了......"出於內心中的恐懼,我還是有點害怕。
但姐姐跑過來,拉住我的手焦急的說:"阿牛,我現在被鬼追殺,你能救我嗎?"
我一愣,心說姐姐怎麼會被鬼追殺?便問她怎麼回事,她說她以前法力很強的時候,周圍的鬼魂都不敢惹她,很怕她,但現在受到重創,而且無法繼續修煉,成為了一個孤鬼,以前那些鬼魂,便想欺負她,抓她配陰婚。
她還說原本是沒臉再找我的,但她實在不想被那些男鬼侮辱,所以才厚着臉皮來找我,剛才在飯館門口,推我的人正是她。
我一聽這話,立馬就擼袖子罵道:"我干他姥姥!哪個男鬼誰敢碰你一下,我剁了他!姐,走跟我回家。"
姐姐一聽,連忙搖頭道:"不,你師傅法力高強,若是再見到我,一定會誅殺我的。"
也對,在師傅的眼中,正邪不兩立,他始終堅持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想到這裏,我拉着姐姐跑出到樓道的拐角處,小聲說:"那我偷師傅幾件法器,你拿着這些法器,去滅了那些趁火打劫的狗雜碎。"
拉着姐姐的玉手,我感覺不再那麼冰涼了,可能姐姐的法力確實被師傅重創到了極點。
姐姐又是嘆息搖頭,一臉哀愁的說:"我現在已經成了最低等的孤魂野鬼,你師傅的法器,每一件都法力無邊,我根本就不敢碰。"
看着姐姐欲哭無淚的樣子,我有些心疼,如今的我,比姐姐高出了半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心中衍生出了一種要好好保護她的強烈欲望,不管她以前怎麼對我,我始終相信,自己的親姐姐,跟自己永遠是一家人。
"那這樣吧,我帶上師傅幾件法器,然後你帶我走,去那些鬼魂的地盤上找他們,我來滅掉他們!"我拍拍胸膛,一股大男子主義的氣概油然而生。
姐姐有些疑惑,小聲問我:"阿牛,這......能行嗎?"
我知道姐姐怕我受傷,或者怕我收拾不了那些鬼魂,反倒丟了性命,當即就點頭道:"肯定能行,師傅的法器那麼厲害,收幾個孤魂野鬼不在話下!"其實我現在是完全不懂那些奇門遁甲之術,但見師傅用的次數多了,比葫蘆畫瓢,差不多也能甩兩張符咒。
姐姐思索了許久,這才聲如貓叫,小聲嗯了一句。我趕緊跑回家裏,見師傅還在睡覺,心說好機會,我取出師傅的包裹,將那些符咒,每一種都拿一張,然後取出八卦鏡,桃木劍,還有銅鈴,最後又怕打不過那些野鬼,索性直接偷偷的把師傅懷中那天書神卷給偷了出來,如果到了最後關頭,我打不過鬼魂,那就展開天書神卷,秒殺一切渣渣。
等我出門的時候,姐姐見我背了一個包裹,就知道肯定裝了不少法器,走到樓道里,我拉着姐姐的手,說道:"走,幹掉這幫野鬼!"
誰知姐姐卻站在原地不動彈,我一愣,回頭道:"姐,走啊?"
姐姐低下了頭,輕聲啜泣了起來:"阿牛,我一直想殺你,直到這一刻你還在幫我,我真的沒臉求你幫我,你還是直接滅了我吧,也好過我被那些野鬼抓走侮辱。"
說着說着,姐姐就哭了起來,我趕緊說:"哎哎哎,姐,別哭啊,咱是一家人,你說這個話不就見外了?"說話時,我輕輕拍打着姐姐的香肩,感覺女鬼的身體也是蠻軟的,而且與女人一樣,女鬼的身上也有體香,甚至比女人的味道更吸引人,可能這是女鬼的天然特徵。
不過姐姐的香肩軟歸軟,拍打上去卻是冰涼一片,姐姐再也忍不住了,撲到我的懷裏,放聲大哭了起來,啜泣個不停,我心裏感慨道,誰說鬼就是邪惡的?姐姐到了這一刻估計也釋懷了,不會再想殺我了,也不會再想絕了爸爸的香火。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個道理很是淺俗易懂,有些人一輩子感悟不到,有些人可能在一念之間就會釋懷所有心事。
"對了,姐,你叫啥名字?"我低頭,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