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便是如此,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這之後的事是你所經歷的,我便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我的故事講完了,你還有什麼疑問嗎?算你走運,今天我的心情很是舒暢,所以讓你多活片刻吧,哈哈......」面具男的聲音如一根根的尖刺直刺恩少的耳朵和心口,攪得他甚是惱火,要不是覬覦自己的實力不夠,早就將他揍扁了,這明明是一個強者對弱者的侮辱和欺壓,但是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恩少還是忍了下來。人類本就是這麼奇怪,明明知道去探尋的東西很是危險,甚至可能丟失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們為了自己那可憐的好奇心,卻將這些榮譽,尊嚴,甚至是生命度之於外,但也正是人類的好奇心而讓他們逐漸變成了凌駕於一切生物的強者,可這是好是壞,我們心中也自有定數吧,我也就不做評論,剩下的應該是怎麼運用自己的好奇心了。
「我的確有好多疑問呢,而且最關心的當然還是我的生死了,從你的故事中,我可以得出一點,那便是我是你們團長的故人之子,為何他要殺我?不要告訴我以為我是他兄長的女婿吧,雖然他們兩兄弟處於敵對狀態,但原先的羈絆不是說斬斷就斬斷的,不會因此就消滅一切與其有關的任何的人的吧。再說,既然我如此優秀,他更應該拉攏我才對吧。」
「哈哈......你分析的的確很有道理,但是你卻沒有想到一點,那便是——你有可能為我們的敵人——生化組織服務,留有這一憂患又怎麼可以呢?」
「這怎麼可能?他們是我父親與母親的敵人,我怎麼會投靠他們呢?」
「怎麼會沒有可能?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王剛,連他都加入了那個組織,而且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因了。」
「怎麼會?他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我們只有一年沒見,他怎麼會變了這麼多?一定是你在胡言亂語。」
「那你就先看看這張照片吧。」一張照片隨着面具男的落地的話語而飄到恩少的手中。恩少掛着疑惑的表情看向手中的照片,剛進入眼帘的的確是那個和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親如哥哥的人的熟悉的略顯帥氣的面孔,初略的看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他的一隻手臂卻佈滿了鱗片,即使是手指也被鱗片覆蓋,而且看起來很是堅硬鋒利。如果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的話,那麼他身後的那一群身上或多或少有着動物特徵的人卻也已經把他的身份暴露無遺了。
「而且更為諷刺的是,他竟然是生化組織的幹部。」面具男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自從他加入了那個組織後,那個組織的生化技術好像出現了質的飛躍,現在他們力量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而且面貌的變化卻變得很小,不僅如此,他們好像已經可以真正的將動物的基因融合了。王剛的手臂便是混合後的「龍爪」,我們已經有好多士兵死於那隻手下了,即使他們穿了神之憤怒。而且,王剛的第二隻「龍爪」好像已經成型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那麼謙遜,和藹,忠厚老實的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不相信,爸爸,我不相信啊......你告訴我,這只是你們想拉我入伙的藉口,可以嗎?」
「爸爸?你在叫誰?」面具男的聲音竟會變得顫抖。
「當然是你了啊,能對我的父親的過去如此了解的人,也只有他本人了。而且當你談到父親追我母親的時候的那種陶醉的感情卻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來了呢。你在講故事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長輩,那種親切的感覺就像一陣陣輕柔的風一遍又一遍的吹拂着我的心。而且,一個想要別人命的人,怎麼會和他說上那麼多呢?」
「哈哈,我說你怎麼會在遇到生命危險時會如此的淡定呢,原來你早就料到了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嗎?你終於長大了啊,學會了思考了,既然你已經猜到我的身份,我便不再掩飾了。」說完,面具男緩緩地脫下了自己的面具。恩少緊張的緊盯着面具男的臉,當他的面具脫離臉部的那一瞬間,那個思念了十五年的並且已經深深刻進恩少腦海中的熟悉而陌生的臉便完全展露了出來,而也只是在唐瑾的臉展現的那一瞬間,恩少的眼中便已經被眼淚溢滿,大滴大滴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似的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同時,原先對父母的怨恨卻也瞬間淡化,還有什麼能阻擋住父子的相認呢?
「你為什麼不告知我一聲就走了呢?而且還以那種方式,你認為生活在孤兒的世界裏很好嗎?」不滿卻依然是有的。
「這也是逼不得已的,因為你的人生從你一出生就應該註定了的,你將變成強者,卻不得不經歷親人生死的傷害。在你兩歲的時候,周香找到了我們,說你繼承了王剛的靈魂,我們本也不相信,但是當她把我們離去後嚴剛所發現靈魂的其他性質時,我們知道了你出生時的假死到底是何原因,但這也許是個巧合,我們只相信了一半,真正讓我們完全信服的是她的靈魂性質探測儀,因為她就是利用那個儀器找到你的,還有的就是你五歲時奇怪舉動更讓我們堅定了這一看法。」唐瑾的神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既然這樣,你們離去時為什麼不把我帶在身邊,如果我註定有這個使命的話。」恩少把自己的不滿喊出了口。
「因為我們希望你平凡,不希望你和我們一樣,你知道那時候的與獸人的戰鬥時多麼的慘烈嗎?即使是現在,你母親依然會被這樣的噩夢驚醒。於是,我們選擇了順其自然,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去譜寫,但是,你沒想到還是踏上了這條路。當時怕你懷疑,也怕我們自己捨不得放下你,而沒有對你說太多,本來以為會心存遺憾一直到終死,可是,沒想到與你會再次相見。但是卻不得不充當一個殺手。」
「我沒有踏上這條路,我已經將神之憤怒毀了,說明我渴望平凡啊。為什麼來改變我的生活?現在我依然可以過平凡的生活的,你只是來看看我的是吧,你怎麼會傷害我呢?」恩少在聽到「殺手」這個詞時竟然感覺到了父親身上的凜冽的氣息,撕割着他的心臟,竟讓他感覺到莫名的心悸,雖然他堅信「虎毒都不食子」,但聲音還是不由的弱了下來。
「不,當然不會殺你,只是將你打成重傷,以此來督促你研究神之憤怒,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我又怎麼下得了手,嚴毅那個混蛋,故意耍我的啊。而且你的生活已經註定無法平凡了,改變你生活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和王剛,王剛的確是投靠了生化組織,你知道現在王蜀是多麼的痛苦嗎?與自己的兒子拼死拼活,有哪個父親願意?為了阻止他,你王蜀叔便闖進敵方基地,便再也沒有回來了。現在我們已經無法阻止王剛了,他已經非常強大了,而且還在繼續強大中,我們已經不知道日後是否有人可以阻止的了他,現在,你已經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怎麼會這樣?哥怎麼會這樣?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恩少已經失去了對情緒控制的能力,昔日敬重的兄長會投靠自己母親的兇手那裏,這對他的認知造成了強烈的衝擊。
「難道他真的是錯的嗎?」恩少不自覺的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正義,有着自己的選擇,外人又如何去評判他的對錯?但是當他的抉擇與大部分人的選擇大相庭徑時,他的選擇便被定義為錯誤的了。但是,對於王剛,我們不會去討論他的對錯,我們只知道他選擇了與我們對立,那便是敵人。」
「那我呢?我該如何抉擇?」恩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思維。
「你的選擇只有一個,那便是壯大自己,壯大到可以與未來的王剛擁有同樣的力量。一方的強大所帶來的只是屠殺,兩方的搶來換來的才是平衡。在以後的日子裏,你和你的朋友、親人將會受到我們組織的追殺,直到你擁有了凌駕於我們的力量時,才會收手,即使你是我的兒子,我也是無能為力了,以後暗殺你的活動,我和你母親將不會插手,而且我們與周香也將被囚禁。雖然暗殺你的人會刻意留你的性命,但是你的朋友和親人便不會有這樣的限制了,他們有可能會喪命的,暗殺一個月後開始,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唐瑾便瞬間消失在恩少茫然的視線中,只留下他離去時而灑下的兩滴眼淚和呆立原地的恩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