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天那邊傳來的話,不但讓聞雅與賈婕愣在那裏,甚至連那名不男不女的大成和四周的那些賓客也仿佛瞬間石化般,畢竟在港混的這些人沒有人不知道其口中所謂的老闆究竟是誰。
而此時,挽着余總臂彎慢慢走來的李榮榮,也聽到了這道不溫不火的話音,隨後其整個人而已瞬間楞在哪裏,緊接着在醒過來後那望過來的眼神卻仿佛是在看一名死人似的冷酷,她知道從林天說出這句話後,下面即將發生的事情即使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這名曾經敢對其大喝的男子不用她出手都要即將結束那卑微的生命。
沉寂片刻,還以為自己聽錯的大成神色愕然的看着林天陰柔道:「你你剛才說什麼,你他媽的敢再」。
「啪」。
「讓你們老闆親自出來見我」。
待大成那最後幾個字尚未蹦出來的時候,一道清脆的掌臉聲卻隨之響起,緊接着一道讓在場眾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微微輕顫的冰冷話音卻輕聲環繞着。
舉目望去,只見原本面帶陰沉看向林天的那名牽着聞雅姐妹的大成,此時,仿佛一名死人似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良久後那原先靜止的身軀微微顫抖着,隨後左手撐地,右手撫摸着被打的仿佛潰爛的茄子似的右臉,同時嘴角也不停溢着血絲的大成。
林天出手扇人從來沒有動過這麼大的氣力,而這次把對方扇成這樣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其對聞雅的那種囂張跋扈讓其所看不慣,同時也從這點可以看出其在以前對聞雅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此時,被打的猶如潰爛的茄子似的大成,雖然人站起來了,但仿佛傻了似得就這樣站在那裏呆呆的看着神色冰冷的林天,在那呆滯的瞳孔深處有着一抹難以掩飾的恐懼之色。
突然,在全場皆是陷入沉默的時候,一道玩世不恭的話音卻隨之響起道:「誰他媽想讓我老闆親自過來,都他媽不想活了啊」。
話音落下,場中位於中間位置的那些貴賓隨即慢慢讓開一條道路,緊接着一群身穿黑西裝,大約七八人的青年男子,在一名中年壯漢的領導下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而剛才被林天一巴掌抽懵了的大成,此時仿佛像是找到主心骨兒似的連哭帶喊的跑了過去,對着那名站在眾人首位的中年男子委屈道:「雲哥,有人侮辱老闆,還動手打了我」。
那名站在眾人首位的中年男子,雖然對連哭帶喊小跑而來的大成眼中充滿了鄙夷,但是聽到對方侮辱老闆還是不由自主的單手放在懷中對着那名側臉背對他的林天慢慢逼近着,同時口中卻傳出陰沉的話音道:「侮辱老闆,你不死都不行了」。
「雲哥,他是我朋友,剛來香港什麼都不懂,求求你不要為難他,只要老闆能不怪他,以後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都聽他的」。
當那名為雲哥的中年男子,在口中的話音剛剛落下後,站在一旁的聞雅看着其單手深入懷中,就知道這是要掏傢伙了,隨即連忙迎上前去,面帶悲戚的對其哀求道。
而原本臉色不善的那名雲哥,此時,在聽到聞雅的祈求後,那難看的臉色頓時輕緩不少,他知道老闆鍾情眼前的這名女子已經很久了,但是老闆卻想得到她的心,而不是佔有其肉體,所以這麼多年來對她還是相敬如賓的,所以如今在聽到從其口中說出的這些話後,雲哥那放入懷中的手也在此時緩緩掏出。
只是在這些動作尚未完成時,卻聽到一聲令他不但耳熟,也猶如夢魘般在其心中揮之不去的恐怖話音隨之響起道:「跪下,掌臉」。
就這樣簡單的兩個字,讓場中的那些原本以為要沒戲看的富豪們再次楞在那裏,同時不光是他們,連帶着面帶哀求看着雲哥的聞雅和當事人也是帶着同樣之意。
同時,在林天說完這句話後,那原本側着的身軀也在此時緩緩轉正,那俊朗中但卻不帶一絲感情的臉龐也在這時完整的呈現在雲哥的面前,讓那名原先還囂張不堪的小頭目頓時仿佛見到這天底下最恐懼與可怕的事情似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劇烈抖動着。
而那仿佛篩糠似的雙腿,也無法在支撐那重達一百六十斤的身軀,十分聽話的軟到在地,此時到了這裏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雲哥是何方神聖了吧,沒錯,他就是那次義正言辭正面呵斥陳羽坤的新義安打手小頭頭寒雲。
被警察帶走,但卻只用一小會的時間就被向奇勝從警署中撈出來的他,再把那些事項完整無損的上報後,不但沒有受到一絲懲罰,反而卻因此被幫會掌門人正面接見,最後留在身邊充當親信。
這種天地般的轉變,也讓對方徹底的從小蟲升級為蜈蚣了,埋藏在其心底的囂張也因為這次的晉升而徹底的裸露出來,所以在如今這充滿頂級富豪的會所中也沒有一點收斂的口無遮攔起來。
可是在見到那張被其隱藏在內心深處,卻驚恐不已的臉龐時,那壓制而下的恐懼再也無法操控,仿佛血液般瞬間在其體內流轉而起,緊接着想到對方剛才說的那些話後,連忙揮起巴掌輪圓了往自己臉上拍擊着,沒一巴掌下去總會有血絲不受控制的飛出來。
那每次都動用全身力道的掌臉,直接讓四周那些陷入呆滯中的富豪心中都驚的砰砰亂顫着,同時那不停噴着血絲的嘴唇也沒有閒着,吐着模糊不清的話音自罵道:「我他媽傻逼,衝撞了大爺,我他媽就是一王八犢子,請大爺不要跟一隻性口動氣」。
在寒雲的瘋狂拍打與那讓人聽着都一陣不忍的自罵中,讓原本還為林天不停求情的聞雅頓時楞了,緊接着在醒悟過來後,看着嘴都爛了,雙眸也漸漸無神的寒雲還在扇着自己的臉時,心中頓時升起一陣不忍,隨即連忙走向前拉着其輪圓蓋在臉上的右手,回頭對着林天柔聲道:「讓他住手吧,在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行了別打了,讓你們老闆出來見我」。
聽到聞雅的求情後,心中軟了下來的林天隨即輕吐道,只是在這句話剛剛落下的時候,只聽一聲清朗的話音隨之響起道:「不用叫了,我已經來了」。
話音落下,只見原本就退到兩旁的那些人群中間的通道上,一群人邁着步伐緩緩而來,其中在那群人的最前面有着三人並列而行,最中間的一名不知什麼來頭的半百老者,在其右側的林天略微熟悉的香港特首洪濤,而在其左側的那名卻是一位氣勢不凡,整個人都在無形中散發一股霸氣的中年男子,而心中對其的推演也得知此人正是林天想要找的那名新義安掌門人,向奇勝。
此時,邁着步伐並列行來的三人中,走在右側的洪濤在看向林天的那一刻臉上並沒有表現什麼出奇的地方,顯然通過司機他早就知道林天要來參加這場活動,如今更不知道林天在這裏的種種表現是為了什麼,所以也沒有率先開口,只是擺動着那雙帶着恭敬的雙眸,在眾人不注意的情況下看向林天。
而同時走在中間的那名半百老者,在看到林天的那一刻原本神色淡然的他,頓時愣了愣,仿佛察覺到什麼似得臉色凝重的對着面若泰然的林天和嚴密戒備的方文看了過去,同時在最左側的當事人向奇勝在止步的那一刻,看着此時被打的仿佛血人似的兩名手下,特別是看到含情脈脈對着林天時不時看去的聞雅後,那緊皺的眉頭下那張充滿火藥味的話音也從其口中響起道:「朋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知道這兩人都是我向某的手下嗎,你這樣做難道是想與我所有兄弟為敵」。
向奇勝的話音仿佛一顆被點燃的火炮似的瞬間炸遍全場,讓場中那些原本就對能夠擁抱其心中女神的林天充滿敵視的人頓時議論紛紛而起。
站在林天這個位置,甚至都能夠清晰聽到在場中傳出的那些帶着極其輕蔑的語氣,大致的意思卻是在說「這小子死定了,惹了向老闆恐怕整個香港都無他容身之地了」。
同時,在場中對林天充滿敵視那些人不管怎麼議論,也無法掩蓋在其中的某些人對林天的勇氣充滿了佩服的話音,但是這些也只是寥寥無幾響起的聲音,甚至那些已經知曉林天是御膳房董事長的富豪們也認為其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畢竟不管御膳房的金融實力有着多麼大的恐怖力量,但他畢竟是浮在水面上的行業,而身為對手的向奇勝不但是白道上的大哥,更是**上的領導者,這兩相對比身為御膳房董事長的林天顯然不是其對手,但此時不管他們怎樣去議論那最後出現的結果依舊是這種非常現實的答案。
但是他們所議論的答案,卻都是一廂情願,接下來響起的話卻仿佛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似得,把所有的推論全部斬碎,同時也把他們那渺然一切的內心給割成了千百分。
「你包括你所有的兄弟都沒資格做我的對手」。
此時,面帶淡笑的林天,輕抬手掌指着臉色難看的向奇勝與其身後的那些充滿憤怒的小弟輕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