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陰暗的古宅,殘破陳舊的家具,這些都在向我們彰顯着這片區域的時間與歷史,暗黃的吊燈大燈下一名身穿殘破灰色衣衫,全身上下皆是佈滿傷痕的年輕男子,沒有任何動靜的面朝上的趴在那裏,從這裏甚至無法看出那究竟是具屍體還是混迷過去的人。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着,外面的陽光雖然極端嫵媚,但也不能分出一絲熱度照亮這裏,只有那一閃一滅的燈光在告訴着我們,這裏究竟有着怎樣的往事。
良久沉寂似水的房間中忽然響起一道輕吟的**聲,那名躺在這片大廳中間的那句「屍體」全身皆是輕微一顫,隨後一道肉眼可見的濁氣從其口中噴出,同時那緊閉的雙眸也隨之悄然睜開,漆黑的眸子內,甚至可以看到那一閃而逝的金色精芒,只是卻彰顯的如此虛弱與無力。
「這這是什麼地方」。
睜開雙眸的那名年輕人,雙臂下沉輕輕把身軀撐起虛弱的雙眸仰望四周口中自問着,下一刻同樣略帶疑惑的聲音繼續從其口中響起道:「我不是在跟那名金色骷髏大戰嗎,怎麼跑到這裏了」。
同樣疑惑的話音讓那名年輕男子俊朗的臉龐上充滿了無解的迷茫,看他那刀削般俊朗的面孔,挺拔堅韌的動人體態,還有那標誌性漆黑中忽閃着金色雙眸的眼睛,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那千鈞一刻,被黃大山帶走的林天。
同樣那猶如星空般大小的無解依舊充斥着年輕人的識海之內,緩緩起身看着身上那些大小驚人的傷口,和那甚至已經結成疤痕的軀體,那張凝重的臉龐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一抹餘悸。
隨後輕抬額首,再次掃視着這座破敗陳舊,但卻充滿上世紀貴族氣息的未知大廳,臉上的餘悸也漸漸被凝重所取代,特別是看着正前方那面牆壁上長寬約有五米左右的巨大油畫後,他更加堅定內心中的想法,同時緊閉的雙眸微微裂開一絲縫隙輕吐道:「這是廖天涯口中所說的故居」。
林天為什麼會如此確定心中的這份念頭呢,因為從這座房間中他清晰感應到將近四五十年的沉撲氣息,同時四周的所有一切皆是他所了解上世紀那些頂級富豪才能尊享的奢華與富貴,雖然這種佈局已經過時,但擱在現代想裝飾成這樣依舊需要花費一筆不小的費用的。
既然已經確定這裏的位置後,林天那疑惑甚至迷茫的內心不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卻越加的嚴重,同時一個巨大的疑問也在其心中慢慢醞釀成型,他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
想着之前與金色骷髏王大戰,催動丹海精元加持流芒前去擊殺那名早已死去之人的時候,那兩道巨大能量相碰撞而產生的破浪攜帶者排山倒海之勢對其猛撲而來,在那個時候他都已經認為這次是必死無疑,從而把所有的元氣分成兩撥,一大撥分給聞雅等人的護罩外,另外一小撥才留給自己,所以在那些狂暴元氣沖來的那一刻基本上沒有任何阻礙的就瞬間破碎。
狂猛的波動猶如一把堅韌鋒利的刀子似得在其身上不停的切割在,巨大的痛疼仿佛像是從靈魂深處蜂擁噴出的熔岩似得快速侵蝕着他的意識,在即將昏迷的那一刻他只是覺得四周空間一陣轉動,下一刻所發生的事情他都一概不知,因為他已經昏死了過去。
這些種種無解的念頭在其心中快速閃動,神色凝重但卻暗含疑惑的林天那巨大的問號也猶如一把掉懸的鐮鈎刀似得在頭頂上浮沉着,隨後神色轉動一句充滿疑慮的話音從其口中響起道:「難道是被那名神秘人所救」。
「可是,我們闖入他的領地,這救我又是為何呢」。
想到這裏林天受氣心中的不解,輕抬額首看着四周那昏暗陳舊,同時充滿古樸氣息的大廳中掃視着,伴隨着認準方向後走動響起的話音道:「與其在這裏瞎想,不如四處看看,說定還能解開這其中的謎團」。
說完這句話後,林天邁動的步伐,雖然帶着無盡虛弱走動的身軀也是左右輕微搖晃着,但是那堅定的路線卻仿佛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似得走去,昏暗的龐大客廳中轉眼間即消失在那漆黑且漫長的通道內。
風動,昏暗如暈的大廳中那一閃一滅而起的吊燈瞬間靜止,原本昏沉的間室瞬間步入漆黑的隊列中,隨後從那如墨般的虛空中一道臉盆大小的輪廓漸漸成型,那猶如幽冥生物般微閃的金色雙眸緊緊盯着已經消失在通道中的林天沒有言語,整座房間皆是被這種平靜的狀態所渲染,讓有着任何生命氣息的人皆是無法感受到這裏另類的壓抑。
畫面轉動,雖然現在的林天因為之前那巨大的消耗,從而陷入那無盡的虛弱中,體內的元氣也是十去**,只留下那似最基本的護體元氣,雖然微弱但卻猶如一枚種子似得快速運轉吸納從周圍遊動的任何能量。
而那常年被變異元氣所鍛造的身軀下,各種遠超常人的元素也在如今漸漸顯露,雖然不動用元氣加持在漆黑的通道中林天依舊可以清晰看到四米開外的景象,雖然超過這個距離就顯得異常朦朧但卻能夠看到一絲輪廓。
他就依靠這種軀體的進化,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腳下的各種柔弱的小生命往內慢慢開赴着,每當路過那些有着房間的門前後,他皆是停下腳步輕輕推開房門,對着內部遙望着,似乎想要依靠這裏來解除心中的那份迷惑。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兩邊千篇一律的規格與佈置,讓林天那原本充滿凝重的臉龐漸漸被狐疑所取代,從剛才大廳中行走至如今,即使沒有一個時辰也有半個鐘頭了,雖然他行進的速度非常平緩,但即使這樣依照這個時間基本上也能走完華清中部的清華園了。
而現在他依靠這種速度甚至連這片通道都無法走完,這不由得讓林天心中陷入濃郁的沉重中,一般出現這種事情只會有着兩種情況。
一種是這裏確實很大,大到讓一個人在這裏活動必須要藉助代步工具的幫助,但這點基本上可以忽略,因為據他所知港區,在港區最大的建築區域基本上在富人云集的淺水灣,那裏一座別墅的面積動不動都是用畝來計算。
這裏的龐大顯然是政府所不允許的,即使真是凶宅也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想法拆出最後重建,若是這些都被打掉的話,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他遇到迷陣或者是鬼蒙眼。
但要是迷陣的話肯定要有佈陣的氣息,甚至規律所在,依他現在繼承鬼谷千年陣法精髓的傳承,他相信雖然自己無法瞬間佈置出這種陣法但別人在成型時他卻能感覺得到,畢竟那股波動即使是他如今天這般極度虛弱的狀態依舊可以清晰撲捉到的。
但是第二種鬼蒙眼就很難解釋了,鬼這個詞在神州肆虐了數千年,從三皇五帝開始就慢慢往下流傳着,而每朝每代的版本皆是不同,但歸納而起的統一說法確都是「鬼」這個令人好奇又恐懼的字體。
若是在八年前有人跟他說這個世界上有鬼,他肯定孌足了勁噴對方一臉,然後大罵其傻逼,最後在苦口婆心的運用這麼多年,在當的光環和紅旗籠罩下所學的那些知識對那名被玄學迷惑眼睛的同學說教着。
可自從得到袁天罡的隔代傳承後,這種猜測與理論卻在漸漸被出現的事實所打破,雖然從傳承中他得知那些出現在眼前的鬼怪皆是被煞氣入體後產生的幻覺影響而出現的視覺錯誤,但那連番幾次的事實卻在把這些千年精粹給沖的體無完膚。
從張老伯親眼所見,到九龍獄下的三名狀若幽魂般的鬼怪,這些種種舉動都在把林天的看法與見解殘酷的扭轉着,難打時隔千年那時候所認為的煞氣入體,並不是幻覺所致,而是從意識深處感應到現實所在的投射嗎。
想到這裏林天那圓整的雙眸漸漸緊閉,同時操控着體內那為數不多的元氣齊聚雙眸利用天地元氣來擦覺這裏所帶給他的重重迷惑。
下一刻,微閉的雙眸緩緩睜開,兩道猶如金豆般大小的精芒在其雙眸中驟然亮起,看着四周通道,原本沒有運用元氣還能清晰看到的走道,在聚氣與目後卻只能看到灰濛濛的一片,仿佛在自己的眼前有一雙被漆黑所籠罩的大手所蒙蔽似得讓他無法徹底目視。
看到這一幕後,原本充滿疑惑的林天那俊朗的臉龐漸漸被凝重所取代,堅韌如盤的內心也在這時升起道道漣漪,他知道只限於故事中的鬼蒙眼是真的在自己身上應驗了,只不過並不是真正的鬼,而是被一股無形之力蒙蔽雙眸,導致他的視線誤差,這次出現這種效果。
想到這一切後,之前還神色凝重的林天那平行的嘴唇漸漸浮出一道弧度,同時那被壓制道極限也能感應到的驚喜從其口中響起道:「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融入我體成為其中的一份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