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饒了我吧!」
如同那夏日過後,被留在乾涸的沙灘上的河蚌,輝夜一身頹廢氣息的趴在桌子上,發出了類似於死亡前最後一秒的**聲。
而在她的身下所壓着的,就是這次測驗的試卷,呀嘞呀嘞~~妥妥的倒數第二呢!
「真是偉大啊,伊介大人,膜拜中!」
扭頭,輝夜一臉崇敬的看着犬飼伊介,要不是這位交了白卷,估計倒數第一的寶座就得由她來坐了啊!唉~~總感覺有種莫名的悲哀呢!
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無視掉犬飼伊介頭上的「#」字,輝夜突然開始想,果然,下次還是好好借鑑一下我們的班級第一,一之瀨晴的卷子好了……
再次無視了講台上正在說什麼要開學園祭,她們班要演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戲劇的老師,輝夜將視線投入了外界不知道正在忙着準備什麼的學生們,腦海中突然又湧出來一個想法,果然,我還是逃課好了……
於是,在眾人熱情滿滿的準備舞台場景,以及對台詞,練習戲劇的時候,輝夜,「失蹤了」,額,或許,這裏我們更應該用偷懶來形容。
倒不是說沒人去找過輝夜,只是她們都沒有找到而已,因為從一開始,她們就把「輝夜仍在宿舍內」這一選項給排除了。所以一直待在宿舍內滾床單的輝夜直到最後也沒有被人給找到。
當然,這裏面可沒有什麼類似於神機妙算的意味,僅僅只有一個因為睡過了,所以不想起床的懶女人而已。
這件事同一個宿舍的走鳰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宿舍的嘛,輝夜已經提前叮囑過了。
嘛~嘛~~話不多,僅四個字——「後果自負」就足夠了!
於是,這個跟老師說是「例假」的原因,放到課下,就變成了實打實的逃課藉口。
「啊~啊~真是忙啊,晴!」
閒來無事,翻開手機,頓時,透過一之瀨晴胸前的那條墨羽項鍊,舞台佈置現場的畫面和聲音便清晰的映照到了她的手機屏上。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從其中發現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例如,劍持詩繪那在戲劇劇本上所做的計劃,以及,寒河江春紀在佈置佈景時所做的手腳。
「這是……打算同歸於盡麼?」
於此,輝夜的嘴角忍不住掛上了一絲嘲諷的神色。
喔哦~~天~~這是多麼……愚蠢的行為啊!死者已死,徒留生者獨自悲哀麼?真是……遜透了啊!
那麼……
提問1:籠中鳥要如何才能夠得到解放?
寒河江春紀,你給出的答案,就只有「死亡」這一個選項麼?呵呵~~我該說,你的內心到底要何其的消極才能夠得到這樣的答案麼?!
提問2:用親人的死亡換來的錢財,你真的覺得,她們會用嗎?還是你覺得,她們即使用了,就會感到幸福嗎?喂喂,如果你真的是這樣的想的話,那麼不得不說,你這根本就是在貶低你自己所珍視的家人啊!
寒河江春紀,擁有着一個龐大的家庭,而那個家庭中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她。
小時候,她用第一次殺人錢換來的,是滿桌子家人幸福的笑容,以及一瓶她早就想要的嬰兒粉指甲油。
其實她也知道的吧,這樣做不對……是累了嗎?因為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所帶來的罪惡感的侵襲。
漂亮的同歸於盡,既為家人賺到了足夠生活的錢財,又結束了自己那罪孽的一生!很帥氣麼?還是說,你的人生就以這樣的結局來畫上句號,真的好麼?
無法認同啊!
輝夜歪頭,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床上,突然間,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不想用了。
晚間,寒河江春紀動手了,調虎離山之計沒有成功,東兔角沒有離開晴的身邊,雖然這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但當這件事實真的呈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升起了一絲微弱的失望。
「什麼嘛,這不是明顯就沒打算赴我的約嘛!」
這樣說着的她嘴角掛着一抹意味難明的微笑,大概,那是因為她此時的心情本來就很複雜的原因吧,所以她的笑容也就顯得很是複雜,都不知道在表達着什麼……
人生總有結束,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我這一生,感覺也不賴嘛……大概!
「這場戰鬥……是我贏了啊~~東同學!!」
【轟】
隨着拉下手中的透明絲線,房頂上方的鐵架轟然坍塌,朝着她們壓了下去。不過,雖然看起來很是危險,但是最終結果卻是三人都沒有受到任何致命的傷害。
這樣的結局看起來,很戲劇,不是麼?
「活着,就意味着被容許,被容許現在存在於世!」事後,一之瀨晴是這樣說的。
現在的你,還能夠說出世界充滿了寬容這種話嗎?即使被那樣對待,即使整個班級,整個世界都盼望着你的死,你也會寬容這一切嗎?
面對東兔角的提問,一之瀨晴回答道:「所謂的寬容啊,是指原諒反省者的罪和過失,不管多少次,無限次的寬容哦!」
正是有了這樣純摯的情感,所以她當時才能夠改變寒河江春紀的想法吧!
回想起當時寒河江春紀那釋然的笑容,輝夜不禁去想,接下來,她要怎樣生活呢?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啊,一定不會再去賺殺人的錢了!
第二天,一盆紫羅蘭代替了寒河江春紀來上課,花語:小心守護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