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桃李進了書房,李凡和宋琴香正一本正經地看着電腦的顯示器,很正規也很專心的樣子。
李凡還沉得住氣,宋琴香卻有些緊張。她也暗暗惱自己,「我幹嘛這麼緊張呢?我又沒有和他偷情什麼的!」
心裏是這樣想的,但她還是有點緊張,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生怕謝桃李發現一樣。
謝桃李大步走來,眉頭皺着,臉色也不好看。
李凡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欠你錢跑了嗎?」
謝桃李氣道:「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師父,出問題了。」
李凡的心微微一沉,「出什麼問題了?」
「師父,我們的律師說工商部門和土地局不批准,我們的廠子無法在京城修建,更不能在京城生產。」謝桃李很氣憤地道。
「怎麼會這樣?」李凡感到奇怪,「我們的固本飲有工商部門和衛生部門的執照,所有的手續也都齊全,為什麼不能在京城生產?」
「他們說我們在蜀都辦的相關執照和手續不能用在這裏,這裏是京城,有京城的標準。我們要建廠並在這裏生產的話,還要重新遞交相關材料,審批過了才能在這裏建廠和生產。」
「他媽的,這不是誠心刁難我們嗎?」李凡氣得罵人了。
謝桃李說道:「是啊,我們的律師也說了,他們這麼做是不合法的,我們的執照和手續是全國通用的,沒有必要在這裏重新審批。」
「是誰說的?我這就去找他理論。」李凡坐不住了。
「師父,這還不算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食品加工廠里忽然來了一些人,說是土地局的,硬說我們的廠子是違建的,要限期拆除。
大門都貼上封條了,我們的人也被他們從辦公樓里趕出來了。」謝桃李說。
「可惡,走,我們去看看。」李凡也氣得不輕。
「李凡哥,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也回去了。」宋琴香說。
李凡想起了什麼,跟着拉開抽屜,將一隻裝着十幾份試用的美容膏的袋子交給了宋琴香,「琴香妹子,你再把這些試用品交給那些試用的人,記得做回訪。我有事,我就不陪你了。」
「嗯,李凡哥你放心吧。」宋琴香很乖巧地道。
片刻後李凡開車車出了城,從家裏出來,他的臉色也一直陰沉着,心事重重的樣子。
「師父。」謝桃李打破了沉默,「這事,我覺得吧,肯定有人在背地裏搞鬼。」
李凡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不會這幾種情況不會同時出現。」
「會是誰呢?」
李凡想了一下,心中倒是有好些個懷疑的對象,可最後都不能確定,「還不知道,先去看看再說。」
還沒到食品加工廠門口,李凡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廠門口,有穿制服的城管,有穿便服的青年,這個陣仗,就像是那些強拆的新聞里描述的那樣,城管加道上的,所向無敵,指哪拆哪。
李凡也看到了華安藥業精英團隊的成員,他們都被穿着制服的城管攔在了人牆之外。他的人叫嚷着什麼,卻被城管粗暴地推來攘去。
李凡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下了車,與謝桃李一起走了過去。
一個秀氣可愛的眼鏡娘着急地跑了過來,「師父,你來了就好了,他們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
在華安藥業就只有兩個人能教李凡師父,一個是謝桃李,一個是謝桃李的未婚妻丁玲。她之前是謝桃李的秘書,被謝桃李泡上手之後她就跟着叫李凡師父了。
「謝桃李都告訴我了。」李凡說道:「你去讓我們的人過來,不要和這些披着制服的惡狗爭論什麼,沒有用的,他們只是聽了主人的指示來的,你們和他們爭論到明天也沒有半點作用。」
「好的,師父,我這就把他們叫過來。」丁玲跟着就去叫人了。
華安藥業的精英團隊成員很快就平息了與城管隊伍的爭吵,在丁玲的帶領下走了過來。一個個都恭恭敬敬地叫了聲李總。李凡的年齡比他們都要小,但李凡卻是他們所崇拜的人。
李凡關切地道:「有沒有人受傷?」
精英團隊的成員都說沒有受傷。
「那好,你們在這邊待着,我去和他們交涉一下。」李凡說道。
「師父,那些人蠻不講理,師父你一個人去要吃虧,我陪你去吧。」丁玲和謝桃李有很多共同點,其中之一就是嘴巴甜。
「不用,你也留在這裏吧。」李凡說。離開的時候,他的視線忽然掃了一下丁玲的小腹,然後驚訝地發現丁玲的小肚肚居然有了點凸的感覺。他又忍不住看了謝桃李一眼,心裏暗罵了那小子一句。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教訓自家弟子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徑直向廠門口走了過去。
幾十個城管和社會青年齊刷刷地盯着李凡,那些眼神有點冷漠,有點兇惡,有的不屑。
「站住,你幹什麼的?這裏你不能進去。」帶頭的城管隊長擋住了李凡的去路,他認為李凡要進廠。
「你是領頭的?」李凡問道。
「你是誰啊?」城管隊長的口氣很沖。
李凡說道:「我就是華安藥業的法人,這個廠子是我的,我有應有的所有的證書和手續。」
「你就是李凡啊?」城管隊長冷笑了一聲,「沒錯,我就是領頭的,我們是執行執法機關的命令,這個廠子是屬於違法建築,還牽扯到一些債務糾紛,環境污染問題,我們要查封,等待工程機械過來強拆掉。」
「強拆?不是限期自行拆除嗎?」李凡從謝桃李那裏得到的信息就是這樣的,但這個城管隊長說的又不一樣。
「那是之前的決定,但我剛才接到了新的指示,拆除違法建築的工程隊正在趕來的路上。」城管隊長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李凡。
「誰的指示?」
「是……」城管隊長忽然又閉上了嘴巴,「當然是市政府的決定,你要問原因,你就去市政府問去。」
「那又執行的文書嗎?什麼單位,什麼人下的指示,文書上肯定有註明吧?」李凡強忍着心中的火氣說道:「你把執行的文書給我看看。」
「我哪有什麼執行文書?」城管隊長惱怒地道:「我說,拆你一個破廠還要什麼文書?你哪涼快哪待着去,再糾纏,我就把你抓起來,你這是妨礙公務的罪,你知道不?」
李凡怒極發笑,「沒有文書,也不說是誰下的命令,呵呵,你們就這樣來拆我的廠,你們這種行為跟流氓土匪有什麼區別?」
「喲呵,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了染坊來了!」城管隊長回頭遞了一個眼色。
幾個身材魁偉結實的城管跟着就走了過來。
李凡卻只是淡淡地看了那幾個逼近的城管打手一眼,又說道:「我這裏也表個態吧,沒有政府下達的執行文書,沒有法院的裁決令,我這個廠,你們拆不了。你回去轉告那個讓你來做這件事的人,讓他親自來吧。不過,我猜,以你這種低級的身份,你恐怕沒資格知道誰在指揮你們吧?你們只是一群狗而已。」
「媽的,給老子打,往死里打!」城管隊長叫囂道。
幾個城管打人一涌而上,揮拳的揮拳,踢腿的踢腿,一個個都是窮兇惡極的樣子。
華安藥業這邊,丁玲慌了,「快去幫李總的忙!」
謝桃李卻一把拉住了她,也制止了準備上去打架的精英團隊的成員,他大聲說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我師父讓你們待在這裏,那是有原因的。就他們那點人,還不夠我師父活動筋骨的呢,你們就站在這裏看好戲吧。」
謝桃李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城管忽然從混戰之中飛了起來。他的體重起碼一百八十斤,但卻飛得像一隻小鳥一樣輕靈,一直撞到牆上才貼着牆壁滑落到地上。
一出手就把一個壯漢扔草人似的扔出去,李凡跟着又幾拳快打,嘭嘭嘭,拳頭擊中人體的悶響聲瞬時間響起,幾個圍着李凡的眨眼間就被撂倒在了地上。蜷縮的蜷縮着,趴着的趴着,躺着的躺着,一個個鼻青臉腫,哀嚎不斷。
城管隊長卻還站着。
李凡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你敢!」城管隊長恐嚇道。
李凡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頰上,啪一聲脆響,身材肥碩的城管隊長頓時被抽倒在了地上。半邊臉瞬間腫起,兩顆大牙也合着他噴出的血水掉在了地上。
「你們……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啊,抄傢伙給我上啊!」城管隊長悲憤地嚷道。
十幾個社會青年,還有剩下的城管這才從驚呆了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亂糟糟地沖了過來。他們有的拿着橡膠警棍,有的拿着鋼管,有的拿着磚頭。
李凡冷冷地道:「你們誰敢沖我揮一下棒子,我就讓他從今往後沒有一顆牙齒。我說道做到,你們怎麼選擇隨便你們。」
這一句很狠。
「啐!」一個社會青年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抬起手中的鋼管指着李凡,「你很能打是吧?你一個人能打倒我們全部嗎?媽的,給老子上,打殘他!」
說完,他率先沖了上來。
混社會,講究的就是一個勇字。
這個青年顯然是收了某人的錢來辦事的,如果事情沒辦成,他以後就別想再接這樣的生意了。另外,他是帶頭的,如果他這個時候都退縮了,他的威望也就沒有了,以後還怎麼帶小弟呢?
所以,明知道李凡很能打,他也要硬着頭皮衝上來搏一把。
帶頭的青年眨眼就衝到了李凡的跟前,操起手中的鋼管就向李凡的腦袋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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