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和幾個女生坐一桌,吃着燒烤,喝着啤酒。幾個女生與宋琴香一樣,都是來自農村的,一個個都很純樸。李凡也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所以和她們聊天有着很多共同的話題,感覺也挺親切的。
「李凡哥,吃一串肥腸,味道不錯的。」宋琴香拿着一串肥腸給李凡餵來。
李凡尷尬地張開嘴,任由宋琴香給她餵。
宋琴香給李凡餵了一串肥腸,伸腳踢了李凡一下。
李凡頓時回過神來,也趕緊拿起一串豆腐,笑着說道:「琴香妹子,這香腸的味道也不錯,你也吃點。」
宋琴香喜滋滋地張開嘴巴,讓李凡給她餵了一根香腸。
扮演情侶嘛,怎麼也得表現出親熱勁不是?如果坐在一桌,話都很少說,那還算是什麼情侶呢?
兩人你餵我一串肥腸,我餵你一根香腸,眉來眼去,親昵得很。
「哎喲,我們都還這裏啊,李醫生,你就餵琴香吃香腸啦?」那個很女漢子的女生笑着說道。
噗!剛剛把一根香腸吃到嘴裏的宋琴香沒忍住,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她的臉也窘成了一顆熟透了的柿子。是啊,剛剛吃的時候沒多想,被同學這麼一說,她一下子就聯想到別的地方了,她能不害羞嗎?
李凡也尷尬得很,暗惱自己,你說桌上那麼多菜,韭菜、五花肉、牛肉什麼的,你幹嘛要餵人家吃一根香腸呢?
「琴香都害羞了,哎呀,你們都這麼親熱了,那種事情肯定是做了的了,不要假裝清純嘛。我祝你,大四之前就當媽!喝一個!」
「哈哈哈……」
既然是損友,肯定不會錯過這個讓宋琴香尷尬害羞的好機會,她的幾個同學逮着什麼說什麼,一點也不介意身邊的李凡,這個唯一的男性。
李凡也不敵一群女生的調戲,趕緊轉移話題,「老闆,你都有些什麼菜?我看看,再給同學們烤點菜。」說着起身溜到了烤箱前,假裝挑菜。
沒等老闆把菜拷出來,李凡就給老闆遞了五百塊錢,一邊說道:「不要收她們的錢,這錢夠不夠?」
老闆眉開眼笑地道:「夠了夠了,足夠了,女孩子吃不了多少的,你給的都夠多的了。」
餐桌前,宋琴香氣惱地道:「你們都把我李凡哥調侃走了,不許再開他的玩笑了。」
「你明天請我們去星巴克,我們就不調侃他了,行不行?」一個同學趁機敲竹竿。
宋琴香白了她一眼,「你這傢伙,趁火打劫啊?」
那女生跟着就學起了李凡的語氣,「琴香妹子,這玩兒的味道也不錯,你也吃點。」
宋琴香趕緊說道:「好了好了,我請客還不行嗎?我先說好了,不許再調侃我李凡哥了,不然我不請客。」
幾個女生趕緊點頭同意,比起調侃李凡所得到的樂趣,去星巴克喝咖啡什麼的其實才是她們的最愛。
跟幾個損友說好了,宋琴香跟着就對李凡說道:「李凡哥,你過來再喝點吧。」
李凡這才走了過去。他剛一坐下,宋琴香就拿着一串蘑菇給他餵來了。
「李凡哥,吃蘑菇吧。」
蘑菇……是好東西,李凡心裏憂傷。
宋琴香笑得很開心。
付出請幾個損友去星巴克消費的代價,她能不多秀幾把恩愛賺回來嗎?
一頓燒烤吃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結束,宋琴香的幾個同學也識趣,先一步回校了。宋琴香挽着李凡的手在僻靜的小巷裏漫步。
白天被公孫婧挽着走,公孫婧的尺度還算正常,宋琴香卻大膽得多,半邊上身都快靠在李凡的胳膊上了。有些存在,李凡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有些感覺,想避免也都避免不了,總之這段路他走得是既尷尬又緊張。
不過,李凡也總算是找到機會給宋琴香說正事了。
他先簡單地將美容膏的功效給宋琴香說了一下,然後說了使用的方法,最後又叮囑道:「現在,這種產品還處於試用階段,它的保密性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你只找那些人品好一點的熟人試用,之後你每隔一個星期找她們做一次回訪,將收集到的數據整理出來,然後交給我。」
「嗯,我記住了。」宋琴香很乖巧地道。
「這事很重要,可不能馬虎,知道嗎?」李凡又叮囑道。
宋琴香笑了一下,「李凡哥,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就我們寢室都有兩個飛機場,我給她們提供你的產品,她們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嗯,還有我們的語文老師,還有化學老師……」
「這樣就好,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李凡說。
「這麼快就要送我回去啦?為了讓你假扮我的男友,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什麼?我答應那幫姐妹,明天要請她們去星巴克消費呢,那些傢伙一定不會手軟的,去之前她們肯定兩頓都不會吃飯!」
李凡實在理解不了,這都是餓死的嗎?
「你就再扮幾分鐘的男友好不好?」宋琴香搖晃着李凡的胳膊,像個小女孩似的撒着嬌。
李凡被她纏得沒法,苦笑道:「我這不正陪着你的嗎?我現在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你還要我怎麼扮演呢?」
「太假了。」宋琴香說道:「我們孤男寡女的走在一條黑漆漆的沒人的小巷裏,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什麼都不做?」
李凡,「什麼?」
宋琴香忽然鑽到了李凡的懷裏,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
「好了,我回去睡了,晚安。」好幾分鐘後,憋氣憋紅了臉的宋琴香鬆開了李凡,逃似地跑走了。她必須得走了,因為她知道她已經點燃了什麼東西,再下去的話她就會失去什麼東西了。
看着宋琴香蹦蹦跳跳地跑出視線,李凡苦笑着看了看下面,愣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現在流行點燃就跑嗎?」
不過他也暗自慶幸宋琴香這個時候主動跑了,就剛才那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的話,他還能控制住自己嗎?倘若控制不住,就在這黑咕隆咚的小巷裏把人家給那個了,宋琴香又碰巧懷孕了什麼的,那怎麼辦啊?會害了人家一輩子的。
李凡慢吞吞地走出了小巷,路過燒烤攤的時候老闆叫住了他。
「兄弟。」燒烤攤老闆笑着給李凡指了一下嘴。
李凡愣了一下,「什麼?」
「口紅。」燒烤攤老闆說道。
李凡頓時尷尬得要死,一邊伸手擦嘴,一邊快步離開。
卻就在李凡離開之後,從小巷深處又慢吞吞地走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的身材很高大,接近一米幾的高度。他帶着一隻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沒法看見他的整張臉。不過,從他的後面就可以看到從鴨舌帽下露出了一截金色的頭髮。這身高,這發色,明顯是一個西方白種人。
他微微抬首,看着李凡離開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
大約兩分鐘之後,他也快步通過了燒烤攤,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同一時間,一輛出租車在寬闊的城市馬路上飛馳。夜深了,路上的車輛很少,出租車開得很快,也很順暢。
李凡看着窗外飛逝的街景,還有那些炫目的霓虹燈廣告箱,心裏想着的卻是宋琴香那充滿激情的身子,還有她的纏綿悱惻的吻。想着想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然後搖了搖頭,「這妮子,讀大學都學壞了啊,真是的。」
其實不是人家學壞了,是人家成熟了。
出租車將李凡載到城中村,李凡付了車資下了車。看着出租車離開,他的心裏也開始琢磨得買一輛車了。新廠籌建,方方面面的事情多如牛毛,沒一輛車肯定是很不方便的。
李凡順着牆角往大門走,一邊仔細觀察牆角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事實上,早在下午搬來的時候,他就特意沿着牆角撒了好些灰塵,如果有人翻牆的話,肯定會留下痕跡。
一直走到大門口,李凡都沒有發現牆角有什麼腳印,他撒下的那些灰塵也都好端端的,沒人踩過。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鬆,進了大門,他又在院子裏,每一間屋裏巡視了一遍,確認沒有人進來過之後才放鬆下來。
回到寢室的時候,李凡心裏想道:「這麼大一個家,我又不可能隨時都在家裏,看來沒個人還真是不行啊。琳姐替我管着華安藥業的生產,玉蘭姐又替我管着華安藥業的職工醫院,秀娥姐就更沒可能了,她是茉莉小學的校長,肯定抽不開身,娜扎現在情況還不太穩定……哎,誰來幫我看家呢?」
「算了,明天在門口貼個招聘啟事吧,就招……嗯,一個管家,一個家傭,最好是會做飯的,不然再請一個廚子的話就太虧了,我這家裏也沒多少事情可做。」李凡不想沉溺在思念呼和茉莉的悲傷之中,他用思考事情的方式來轉移他自己的注意力。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李凡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心中有些奇怪,這個時候了,會是誰打電話來呢?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了電話。
「喂,請問你是?」
「能聽出我的聲音來嗎?」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陰柔,但可以確定是一個男性。
「抱歉,你可能是打錯了吧?」李凡說,準備掛電話了。
「我是林青峰,我們見過一面的。」
林青峰?李凡頓時想起了那個比很多女人都漂亮的男人。
「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不過我不給你打的話,我又睡不着。這樣吧,我們約個時間,明天見一面吧。」林青峰說。
「好,時間地點你來定。」李凡說。
「我派車來接你。」林青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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