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模糊曖昧的傳言,一神教歷史上曾經有一位女教皇,無論這個傳說真實與否,這位「女教皇」都是有實無名,她一直女扮男裝,是以男子身份當上教皇,當她的性別暴露之後,立刻就被殺死了。更新最快去眼快
真正以女子身份當上教皇的,就是目前這一位了,她能當選,也有一段離奇的故事。
十年前,上一任教皇死去,選舉新教皇的工作按部就班地進行,但不知道為什麼,有權選舉教皇的紅衣主教們,意見總是無法達成一致,原因各種各樣,誰都不承認自己是有意搗亂。
爭執一直持續了三年,信眾們越來越憤怒,以為紅衣主教正在策劃陰謀,群眾處於暴*的邊緣,幾位權勢比較大的紅衣主教利用強迫手段,終於選出一位德高望重的教士為教皇。
接着,令人震驚地事情發生了,就在教皇選舉結果宣佈,無數雙熱情的手伸向那位老教士時,新教皇捂着胸口倒下了,再也沒起來,事後證實他是心臟病突發而逝世。
剛剛解決的選舉危機又回來了,強勢的紅衣主教決定不再讓三年爭議的一幕重演,於是快刀斬亂麻,僅用了三天時間,就又選出了一位教皇,這位新教皇年富力強,有望在人間為上帝服務很多年。
希望總是輸給現實,這位酷愛馬術,身體魁梧健壯的新教皇,同樣在接受群眾歡呼的一剎那,倒地而亡,他是被暗殺的。
暗殺者是他的僕人,僕人是名虔誠的教徒,受審時聲稱主人曾與他的妻子勾搭成奸,他可以忍受一名教士的墮落,但不能忍受這名墮落的教士成為教皇。
人心惶惶,教徒擔心的不再是教皇的難產,而是教皇的位置是否受到了詛咒,上帝是否在利用這種方式向教會暗示着什麼。
紅衣主教們不像普通教徒那樣迷信,兩次死亡雖然離奇,但是都有合理的解釋,並不神秘,如果上帝真想暗示什麼的話,它應該按照傳統,讓聖靈充滿某位教徒的身體,通過他的嘴來宣佈其神聖的意志。
所以,選舉繼續進行,這回他們選出了一位紅衣主教,一位大有權勢的人物,更想當幕後掌控者,而不是走到前台掌權,但他被選中了,同僚們認為他比人間的任何人物都更接近上帝,更受上帝的寵愛,上帝必不會無緣無故地帶走這樣一位牧羊人。
這位紅衣主教尚未走出密室,就在白煙冒出的那一刻,倒地而亡,外面的群眾甚至來不及瞧一眼新教皇的模樣。
紅衣主教們渴望合理的解釋,所以一反常規,解剖了死者的屍體,結果在他的腦子裏發現了一根很小的木棍,外面包裹着層層的粘液,看樣子已經留在他腦中很長時間了,經老僕人的回憶,人們知道這位教皇少年時期曾經有一次縱馬狂奔,不慎摔了下來,當時有過幾天頭痛,很快就沒事了,誰也沒想到會有一根木棍湊巧插了進去。
幾十年前進到腦子裏的小木棍,老老實實地潛伏着,一直等到宿主被宣佈為教皇時,刺破他的血管,瞬間就殺死了他。
這聽上去既合理又離奇,尤其是與前兩次死亡事件聯繫在一起以後,紅衣主教們也動搖了,上帝似乎的確在向他們發出暗示,關鍵這暗示的內容是什麼?又為何非要以如此血腥的方式暗示?
差不多用了半年的時間,教會使用種種辦法向上帝詢問,祈禱、千人祈禱、萬人祈禱、各地同時祈禱、群眾遊行、苦行,等等,最後甚至偷偷地向巫術與魔法求助,星象、動物內臟、附體,都用過了,仍然無效。
就在教會陷入絕望,群眾準備將怒火發泄到上層教士們的身上時,一位正在自家屋前的田地里摘萵筍法的法國少女直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
「上帝命令我當教皇,拯救世界,迎接彌塞亞的降臨。」
她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聽到女兒的胡言亂語,都給嚇壞了,母親坐倒在田地里,萵筍撒了一地,正在照料家中老馬的父親,順手揀起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向女兒,要將魔鬼從她的身上攆走。
石頭準確地擊中了女兒的額頭,鮮血流了出來,她卻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指着這血,宣佈:
「這是上帝之子的聖血,這是將我豎為人間之父的聖油。」
然後邁步走上小路,向羅馬進發。
無論周圍有人沒人,無論是走過鄉野,還是進入城鎮,她的嘴一刻也不停,反反覆覆宣稱自己是教皇,並大段大段地背誦各種語言版本的聖經,從她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不管他來自何方,都從她的嘴裏聽到了滿是鄉音的誦經。
人們從嗤笑、呵斥慢慢向震驚、相信轉變,最後演化成了崇拜,在她身後,跟隨者越來越多,當她穿過山區,進入平原,剛剛能望見羅馬城教堂尖頂時,驚慌失措的教會派出了軍隊來阻止她。
這是一支雜牌僱傭軍,來自好幾國家,操着截然不同的語言,以殺人作為自己的職業,養活自己和各處的情婦,絕無憐憫之心,無論對方是男是女,是士兵還是手無寸鐵的平民。
就是這樣一群殘暴的劊子手,臨陣倒戈,淚流滿面地跪在自封的女教皇面前,呼喚上帝之名,在平原上當眾懺悔自己的一切罪行,從嬰兒時期與兄弟姐妹爭奪食物和母親的寵愛,一直到他們殺過的每一個人,所有罪行都一一坦白。
足足花了三天時間,這幫僱傭兵才懺悔完畢,女教皇宣佈,他們得到了上帝的赦免,並將成為第一批懺悔者,是上帝在人間第一支獲得正式承認的軍隊。
而那些放棄自己的工作,跟在女教皇身後走到這裏的人,得到了「追隨者」的稱號。
由僱傭軍前導,女教皇繼續向羅馬進發。
紅衣主教還在猶豫,城裏的群眾卻已決定了自己的立場,他們蜂擁出城,跪在道路兩邊,高聲呼叫「教皇」。
教會已失去了對教眾的掌控,只有一個辦法能證明這位臉蛋紅撲撲的法國鄉村少女,是魔鬼附體的女巫,還是上帝突發奇想派出的代言人,那就是正式選舉她為教皇。
如果她在獲得正式任命之後,還能活得好好的,就表明上帝的確選擇了她,如果她死了,這則是鬧劇一場。
七天之後,紅衣主教們走了一個過場,密室中飄出白煙,秘書走出來向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十幾萬群眾宣佈:卡米爾.埃利莎.熱內當選教皇,名號為「彼得二世」,直接繼承第一位教皇的名字。
群眾歡呼,女教皇彼得二世跪在地上,向天上的父禱告,她沒有死。
女教皇不是來掌權的,她被上帝指定來執行一項偉大的任務:迎接救世主彌塞亞的到來。
她的第一道諭令就是赦免一切狼人、吸血鬼、巫師等人的罪孽,前提是他們要來到羅馬,當眾表示信仰上帝,並加入懺悔者大軍。
當然,僅僅是一道諭令並不能吸引多少怪物與野獸加入上帝的陣營,教皇又宣佈了前所未有嚴苛的政策:殺死一切不信教不加入軍隊的魔鬼之僕人。
捕殺女巫等邪惡者,教會已經做了兩千多年,偶有成效,卻從未獲得完全的勝利,女教皇任命了一位擁有神奇法力的人擔擋獵魔主教,這個人一眼就能認出誰擁有魔力。
這個人原本生活在一座偏遠的中歐修道院裏,是一名虔誠的修道士,名叫列奧納多,他多年來沒能獲得任何教職,不是因為信仰與能力,而是因為血統,他的父母有一方是中國人,俱體是哪一方無人知曉。
誰也不知道女教皇是怎麼發掘出列奧納多的,總之他迅速成為懺悔者大軍的統帥,橫掃歐洲,抓捕狼人與吸血鬼,收羅巫師,要麼信教加入軍隊,要麼為去地下追隨魔鬼。
蘇菲亞生長於一個巫師村落,她的父母以及村中的許多人,願意信教,但不願成為軍人,通通被殺掉,獵魔主教甚至沒給他們第二次的選擇機會,蘇菲亞以及其他巫師,就是在這種強迫的力量下,成為懺悔者。
懺悔者大軍擁有法力,實力強大,幾乎兵不血刃就征服了所有信教國家,世俗的國王與皇帝們一個接一個親自來到羅巴,親吻女教皇的法衣下擺,宣誓效忠,並提供數量不一的軍隊,為教會服務。
教會的力量越發地膨脹,整個西歐再沒有人敢聲稱自己對聖經有所懷疑,分裂已久的東方教會也重回羅巴的懷抱,當然,這付出了一些血的代價,但這點鮮血與勝利相比,不值一提。
接着就是繼續向東方征服,懺悔者大軍第一次出征亞洲,就攻入了聖城耶路撒冷,並且接連三次在大型會戰中擊敗了哈里發與他的數十萬大軍。
戰爭進行了三年,教會大獲全勝,哈里發與各地的蘇丹紛紛求和,於是懺悔者大軍暫停進攻,教皇命令亞洲與非洲的君主們共聚耶路撒冷,她向他們指出一個事實:東西方信仰的是同一個神,雖然教義千差萬別,雖然人間的聖徒各不相同,但是在天上的神是唯一的。
她提議,雙方休戰,合併為一神教,共同迎接彌塞亞的降臨。
有人同意有人反對,教皇並不着急,她手裏握有無敵的大軍,又花了兩年時間,一神教創立了,教皇要實現她下一步的目標,奪回失落已久的巴別塔,這座塔被藏於異教徒的山中。
劉清一度猜測女教皇身邊的中國法師可能也與葉照有關,沒準又是他的一具分身,現在看來是錯誤的,除了血統,列奧納多與中原並無聯繫。
蘇菲亞還提供了其它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一神教不只一個進攻方向,哈里發的大軍正通過遼闊的草原,向中原西部進發,一神教的目的也不只是巴別塔,還要消滅一切異教徒。
劉清只能再一次對自己說:這個世界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