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了村民會議後,李玉龍一連好幾天都把心思放在收購病鴨上,好在有張波幫忙,收購的事情非常順利,幾天來,他陸陸續續已經收購了兩萬多隻鴨子,除卻均給村民的,他自己還能留一萬多隻。
此時,西灘河堤上,一排排整齊的鴨棚矗立,白色的塑料薄膜和石棉瓦相映成章,靠着河岸的地方,一排排藍色尼龍網延伸到河中五米的地方,水清澈見底,可以看見巴掌大的鯽魚在遊動。
「爸,你幫我按這個名單通知大家來接收鴨子吧!」李玉龍收購鴨子打了符水後,卻沒有第一時間給村民送去,原因一是他很忙,第二是村民還沒蓋好鴨棚,把鴨子送去也沒有地方關。現在大家已經把鴨棚建好了,當然儘早給送去。
「好,我這就去通知大家!」李九順這幾天已經把田耕完了,本想去幫忙建廠房,但兒子卻死活不肯讓自己下苦力,心裏雖然感動,但也閒的慌,這下有事做心情反而好了起來。
李玉龍沿着河堤往前走,五分鐘後,前面出現一片平坦的荒地,荒地上雜草都沒有幾根,地面上裸露着光滑的卵石,這種地根本種不出莊稼,否則李玉龍也不會拿來建廠。
經過兩三天的清理,地面上挖出一條條深一尺,寬一尺的溝壑,縱橫交錯,包括院子的話,整個場地範圍大約在三千個平方左右。這些溝壑是準備下廠房的地梁,等現澆混凝土的時候上面還會支一塊模板,作為一層的廠房,這個地梁足夠深了。
幸好李玉龍選擇的是鋼結構廠房,彩鋼瓦什麼的都比較輕,大重量的鋼製龍骨也可以拆卸,方便用小木船運送,如果是採用磚混結構,光是把用船把磚運進來就是個不得了的事。
不過鋼結構方便不錯,但價格也貴,光是材料費就花了他三十萬,加上人工費,這個廠房沒有四五十萬搞不起來,這還沒算地皮的錢。
場地上,幾十個人正在幹活,大部分都是玉山村的,還有幾個是鎮上的學過技術的工人在一旁指揮。
見李玉龍來了,一眾人紛紛笑着打招呼,還有幾人急急忙忙掏出煙來散,但李玉龍擺擺手拒絕了。工人們能這麼熱情,不光是因為在李玉龍手下幹活的緣故,還有很大的願意是因為李玉龍發工錢乾脆,一天一天結算,幹完就拿錢,誰還不熱情?
「李松,你怎麼也挖起溝來了?」李玉龍奇怪道。
「大家都是自己村的也不需要監督,我反正沒事就幫忙干點活!」李松笑道。同時他手裏也沒停下,拎着鐵鍬,一鍬一鍬地往外鏟泥巴。
「那待會我照樣算工錢給你!」李玉龍說道。既然幹了活,那就得算工錢,更何況是自己的哥們,哪能叫李松吃虧?
「別,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干點活哪能要你的工錢?」李松毅然拒絕道。
李玉龍見李松神態堅決,也不再堅持,便說道:「那你以後到我家來吃飯,你一個人做飯也挺麻煩的!」
「誒,好!」李松這回沒有拒絕,反而十分高興。
兩人正聊着,突然聽見有人喊。
「玉龍仔,你家來了不少人,你趕緊回去吧!」來人是江家婆,氣喘吁吁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李玉龍皺起了眉頭,他今天並沒有聯繫誰,怎麼會有人找到家裏來?
「不知道,反正看那些人有點來者不善!」
「那我回去看看,李松你留到這看着!」李玉龍拒絕了李松跟隨,急忙向家裏趕去。
到了家,果然有十多個人堵在家門口,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穿着西裝打着領帶,但看其身後幾人吊兒郎當的樣子就知道都不是善者。
「各位堵着我家門口做什麼?」李玉龍上前擠開一條路,那幾人對他怒目而視他卻絲毫不在意。
「你就是李玉龍?」為首男子摸了摸手腕上的金表,問道。
「我是李玉龍,你找我有什麼事?」李玉龍警惕的看着對方。
「呵呵,說起來咱們還是本家呢!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宇川食品公司的老闆——李建川。」李建川皮笑肉不笑道,「聽說最近你在收購病雞病鴨?」
「不錯!」李玉龍沒有否認,對方既然來了肯定是調查過,如果對方真的是來找麻煩,否認也無濟於事,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這事會得罪什麼人。
「臥槽,你特麼的懂不懂規矩?不知道這青山縣的病禽病豬肉都是我們宇川回收啊?你把病禽都收了,我們收什麼?」一個頭上染着一撮白頭髮的年輕男子跳出來,叫罵道。
「鄒劍,好好說話,罵人做什麼?咱們可都是文明人!」李建川嘴裏這麼說,但表情卻看不出一絲斥責的意思
「李玉龍,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這次來是跟你做筆生意,你把你收購的病鴨全都賣給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你的病禽是七塊錢一隻買來的吧,我出十塊錢一隻,能賺三塊錢,你也不吃虧了!」李建川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
「呵呵……」對此,李玉龍只有兩個字回答。到這個時候,他要是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就太蠢了。張波曾經說過,有一批人控制着整個青山縣的病肉銷售,不管是病豬還是病禽,這些人都會以十分低廉的價格收走,然後通過特殊渠道流進市場上。
上次來李玉龍家購買野雞的都是各大酒店,這些酒店比較愛惜羽毛,見現在政府抓的緊,果斷不再使用病禽,但還有很多小商小販,小飯館、燒烤攤等做小本生意的並不在乎這些,繼續使用病禽,這就造成了一個非常大的銷售缺口,其中蘊藏着豐富的黑色利益,無疑,面前這個所謂的宇川食品公司就是這條黑色利益鏈條的幕後黑手。
這段時間,李玉龍瘋狂收購病禽,以一個不算低的價格收購了大量病禽,這就造成一個後果,對方想要跟以往一樣用極低的價格收購死禽的方法行不通了,所以這些人就直接找到了李玉龍頭上。
恐怕對方所說的談生意也是個幌子,來這裏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威脅他。
「你別不知道好歹,我們老闆肯跟你做生意那是看得起你,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說十塊錢一隻,就算是一塊錢一隻你也得賣!」果然,白毛鄒劍叫囂起來,言語中充滿了威脅。
「很抱歉,我收上來的那些野雞早就賣掉了,至於前幾天收來的鴨子,那都是打算留給自己,一隻也不會賣!」李玉龍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丫的找抽是吧!」白毛鄒劍拎着拳頭想衝上來。
「鄒劍,說事歸說事,別動不動打打殺殺的,見了血多不好。」李建川這話看似在勸手下,實際上卻是在警告李玉龍,如果不肯合作,他不介意見血。
李玉龍冷冷的盯着對方,絲毫沒有恐懼,他經過信仰金泉的洗禮加上天天服用靈氣水,體質和反應力大大的增強,三五個人近不了身,如果白毛敢動手,他有把握叫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至於其他人一起上?呵呵,別忘了這是玉山村,隨便吆喝一聲也能衝出百八十個人幫忙,對方要是敢玩群毆就是找死。
「要不咱們各退一步?」李建川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語態不在逼迫,說道:「只要你以後停止收購病禽,這件事咱們各走各的道,誰也不礙着誰。否則,我隨隨便便找幾個部門裏的朋友也能把你查辦了。」
「呵呵,本來我並不打算繼續收購病雞,但現在開始,我就算虧本也要把青山縣的病禽全收了!」李玉龍冷聲道。本來他考慮到節省信仰之泉的因素,確實打算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對方最後那句威脅的話着實惹怒他了,他向來吃軟不吃硬,你不是要找關係查我嗎?儘管找,我賣的都是正常的雞鴨,身正不怕影子斜。
「臥槽尼瑪,信不信老子乾死你!」白毛鄒劍跳出來,指着李玉龍叫罵道。
「我不信!」
李玉龍最恨的就是別人罵自己的父母,自己挨罵都無所謂,但堅決不能接受別人辱及父母,當即大怒,抓住白毛鄒劍的食指狠狠一擰。
「啪!」一聲脆響,仿佛竹子被掰斷的聲音。
「啊——」白毛鄒劍捂着手指慘叫,身子慌亂後退,想要躲進人群中。
但李玉龍怎麼可能如他所願?既然動手了,那就不留手。李玉龍現在的身體和反應速度比普通人強太多,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白毛鄒劍面前,左手抓住對方頭頂的那撮白毛,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一瞬間,紅的血,白的牙橫飛四射。
「砰!」李玉龍一腳踹出,白毛鄒劍整個人如同沙包般跌出三四米遠。
「打他……給我打他啊……」白毛蜷縮在地上,口齒漏風,慘嚎着,叫囂着。
其他人被李玉龍瞬間爆發出來的武力值驚住了,一時間面面相覷,看着李建川這個老闆,也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李建川手掌微微上揚,他很想像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一樣,把手一揮,威風的指揮小弟們衝上去干架。但他最終還是無力的把手放下了,因為他看到院子裏已經衝進來幾十個拿着扁擔鋤頭的鄉下壯漢。
為首的人正是李九順,此時他手提着一杆魚叉,怒氣沖沖的道:「哪個敢到我家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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