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惡魔 第9章心的隔閡

    「警察同志，我還得控告你們撞爛了我的車！」

    梁健一扭方向盤，汽車幾乎離開地方一樣的甩了起來，在馬路上漂了一個大彎，甩開後面的警車。

    而李封則是抓緊了車門，還在感嘆為什麼自己會攤上這種事。梁健沒有要去自首的意思，似乎很享受與那些警察周旋。

    警方力量散佈的並不是很快。當梁健將車速提升到一旦相撞就會車毀人亡的時候，便已經宣告拜託警察控制了。時間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

    幾乎是圍着h市轉了個圈，梁健一腳踹開應該被撞的嚴重變形的車門。抹了抹因為撞擊而擦傷的手臂。

    「啊，真不賴！」

    李封好不容易弄開這車門，一臉恐慌的下了車。不得不說坐這傢伙的車幾乎就是提心弔膽。

    「乘客先生，這是你的賞金。」梁健丟過來一個錢包，看來是從那個被垃圾箱砸成肉醬的傢伙身上拿來的。裏面還有不少現金。

    李封愣了一下，沒想到梁健會給自己錢。雖然這一路上那麼驚險。但還不至於用錢來安慰自己吧。

    「一會自己打車回去。老子可不管送！」

    梁健擺擺手走向大街。即使是剛剛犯下如此罪行。他依然能夠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走在大街上，偶爾還會調侃周圍路人，完全不擔心會再被警察看上。

    他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比起這個，已經快到三點了，約好的去接蘇小染的時間。李封回到車上，看了看顯示窗的時間，這樣想到。

    幸虧眼下樑健給了自己一筆錢，否則恐怕連輛車都打不到了吧。

    儘管這樣，他還是沒能按照計劃好的時間到達出版社的門口。天氣逐漸陰暗下來，一個個悶雷在空中作響。蘇小染有些呆滯的站在出版社門口，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你的小男朋友沒來麼？」

    「他只是室友。」

    蘇小染身邊站着一個打扮相當正式的男生，看起來相當斯文，和她一樣，在這個出版社同樣也是相當重要的頂樑柱。

    氣氛略顯尷尬，蘇小染可不會去想辦法調整氣氛，對常識的嚴重缺乏，成了她如此成功的犧牲品。

    看她默不作聲，斯文小哥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我叫閆海，天氣不太好，要不要和我去對面的商城消遣一下？」

    看她默不作聲卻在擔心天氣的樣子，就能看得出已經是默認了。

    直到二人離開，李封的出租車才來到這裏。雨已經開始下，沒有雨傘的李封來到出版社門口，四處探望蘇小染的身影。路上沒什麼人影，雨越下越大。

    出版社的人卻說她和另外一個作家進了對面的商城。李封得到這個消息後，卻想不到任何辦法。腦袋變得相當空白，沒辦法去思考，也沒辦法去冷靜自己。

    想看到她，就在現在，就要看到她。

    這種感覺並不是擔心，也並非對蘇小染有愛慕之情，李封看不透自己的內心，但他知道，自己找不到她，就沒有要回家的欲望，也沒有做什麼事情的欲望。

    這種感覺甚至都無法用金錢來彌補。

    商城人很多，大都是來避雨，也有很多人還在觀賞這種商品。這裏並非是絕對的販賣商品的地方，也具備了餐廳或者一些遊樂設施。非常大，在這裏沒有依據的去找一個人是相當困難的。

    「你喜歡這個？」

    閆海看着身邊的蘇小染停在一堆鑰匙鏈面前，因為那些小玩意非常可愛，她不禁就這樣呆呆的看着。

    灰色的長髮自然垂在身後，那種背影不禁讓閆海心頭一震。

    「嗯，很可愛。」

    這是蘇小染和閆海說的第一句話。也是二人心中那面「陌生人」之牆倒下的一刻。

    「老闆，我要這個。」

    閆海主動買下這個小熊玩偶的手機鏈，遞到蘇小染手中。

    「送給你了。」

    蘇小染的眼神略帶驚訝，是一種閆海沒辦法理解的神情。她就是這樣奇怪，奇怪到在出版社有着無法撼動的地位，乃至作家圈子裏，都有着令人無法攀比的名氣。

    閆海主動牽起蘇小染的手，在她一陣遲疑之中快步走了起來。

    「那麼接下來了，我們要去那邊。」

    人群之中一個身影極其不自然的奔跑這。不禁停下來喘氣。他看起來就像是偷了東西的小偷，狼狽的要命，但卻，不帶有那種眼神，那種，渴望的眼神。

    大概過去兩個多小時。閆海與蘇小染坐在那種情侶餐廳之中，靜靜品味這裏的氣氛。

    蘇小染並不了解這裏，她幾乎是沒來過這種地方。即便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而閆海來這裏的目的，則是因為自打她開始接觸出版社的時候，就看到了蘇小染，不得不去那處理事情的她有一種天使的夢幻氣質。

    那一刻起，閆海就明白，自己喜歡上她了。這次不斷的努力，想攀爬到和她一樣的高度。那時候的她就像是懸崖上的鮮花，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她那樣。

    但終於有幸，可以與她像情侶一樣獨處在這餐廳之中。閆海也準備，要在此刻坦白自己的心意。

    「小染，我很好奇那個送你來的男生，他是？」

    「我姐帶來的男朋友，不過他說那是我姐在開玩笑。」

    「那的確是個玩笑呢。」

    果真如此，那個男生沒必要放在眼裏。既然不是男朋友，閆海也就沒有任何擔心的必要了。

    雨大的離譜，並且伴隨着劇烈的雷聲。蘇小染本想掏出手機看看時間，但卻發現手機應該沒電關機了。這種天氣在外面是打不到出租車的，而且想通過手機打車，恐怕也沒辦法了。

    閆海的手機電量也應該沒了。看來兩個人的確沒困在雨中了，若是在吃飯之前，說不定還可以碰到路人，藉手機打車也說不定。

    「回不去了呢。」

    「四樓有快捷酒店，今晚就在那湊合一下吧。」

    蘇小染沒有說話，眼神之中有些失望，閆海看不透她，始終都看不透她此刻的心情。但只是明白一件事情，她不說話，那麼一定是默認了。

    當到達四樓的快捷酒店的時候，才發現今晚上人格外的多，似乎大家都準備在這裏湊合一宿，還是有些別的事情也說不定。

    「小染，我們是要兩間房？還是...」

    「都可以。」

    蘇小染對閆海說出了意義不明的話，她的的確確不太明白這方面的情節。在她的筆下，最欠缺的就是日常生活的真實性。

    當拿到房卡的時候。閆海走在前面。蘇小染和他有一定距離的走在後面，那意思大概是腿很累的樣子。停下等她的閆海，突然意識到身邊有着不一樣的動作。

    一個衣服看似被雨水打濕過，樣子相當狼狽的人從不遠處沖了過來。就如同電影之中的喪屍一樣，看到自己如同看到獵物一樣，那種恐怖到不能直視的眼神。

    他跑到蘇小染面前，停了下來。而閆海卻和二人有一定距離，他看出了弊端，並沒有插嘴。

    李封低身喘氣，儘可能的平靜自己。雨水把氣溫降低，但李封的後背早已潮濕，並非雨水，而是激烈運動後的汗水。

    「抱歉，來晚了。」

    「我以為，你忘記了。」

    「抱歉，有點，事情，耽誤了。」

    李封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似乎樣子有些難受，大概是因為做這類舉動之後身體撐不下來的感覺。

    蘇小染看到他的時候，終於有些神情。明明與閆海在一起是那麼開心，但她卻始終是那幅表情，那種似乎毫不在乎，沒有任何情緒的樣子。

    唯獨看到這個，並非男友的他的時候，終於臉上浮現出神情。那有些按耐不住的高興樣子。

    「你在這裏是？」

    「雨太大了，我朋友說，要在這裏住一晚上。」

    蘇小染說着，眼神轉向一旁的閆海。李封與之對視了幾秒。同時也看了看酒店的告示。他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看來出版社所說的，和男生來這裏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我，不喜歡你哦。」

    仿佛這句話再一次從蘇小染口中傳出，但也許只是幻覺。因為此刻她在笑，那種微笑李封看得明白，也許是因為自己會反魂術的關係。他知道，此刻的她是高興的。

    是因為和那傢伙來到這裏，才變得高興麼？

    氣氛略顯尷尬。李封后退了一步。蘇小染看着閆海，有些不明白兩個人之間的那種尷尬場景。

    「你不是她男友對吧。」

    這聲音沒有任何感情，但斬釘截鐵。這是實話，也是李封想聽到的話。

    閆海走到李封身邊，離着很近。聲音變得相當渺小，就像蚊子一樣，聽得幾乎清清楚楚。

    「我在追求她。如果，你不是她男友，只是室友，那請回去打掃衛生吧。」閆海說完，還特意看了看李封身上的狼狽樣子。

    頭也沒回的走進酒店走廊，蘇小染看了看李封低頭的樣子，似乎在等待李封說什麼的樣子。

    「你去吧。」

    蘇小染的神情早已消失，變回那毫無感情的樣子。幾乎是李封張開嘴的時候，她便已經隨着閆海走去。不知道是李封說在前面，還是蘇小染走在前面。

    但結果都似乎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