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就在桌上,四四方方的餐桌上。
桌上疊了一堆半人高的籠包屜子,服務員還在不停的送上各式各樣的精品心。
潘安迪,花前兩師徒可勁的猛吃,一籠一籠又疊了半個人高,還不忘高叫道:「服務員,再來十籠包子。」
卞豆跟着錢包里的追蹤器,在一間早餐店找到了兩人,連忙衝過去拿回錢包,罵道:「好啊,你們兩個偷,居然敢偷我的錢包?」
翻了翻錢包,立即拍桌子道:「你們兩個傢伙,我的錢和證件呢?」
潘安迪不理她,繼續「稀里嘩啦」的往嘴裏撥稀飯,夾了一鹹菜就下肚,贊了聲好,又夾了給花前。
「徒弟啊,你每天鮑魚海參的也吃膩了吧,試試稀飯配鹹菜,那可真是人間美味沒話了。」
花前嘗了一口,瞪眼道:「嗯,師父,原來真的很好吃啊,以後早上我要天天吃這個。」
「砰!」
卞豆又拍了桌子,籠包屜子「嘩啦啦」掉了一地,叫道:「我的錢和證據呢?」
潘安迪沒有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菜道:「錢用來付賬了,你也坐下吃吧,反正是你的錢。」
「你……」
要不是店裏人太多,卞豆恨不得掐死這王八蛋,強忍怒火道:「好,錢就算了,就當我請客,那證件呢,還給我。」
「等等哈。」
潘安迪放下筷子,伸手到桌子底下,突然解開了皮帶,然後「嘩」的拉開拉鏈,露出貼在大褲衩上的持槍證。
證件上卞豆的照片朝下,微笑嘴正好對着潘安迪那個渾圓的突起,他犭畏瑣的笑:「在這,自己拿吧。」
「你個死變態,你……你……你居然敢把我的證件……」
卞豆氣的滿臉通過,「嘩」的拔槍,着潘安迪的腦袋,叫道:「快拿出來,不然我開槍打死個混蛋。」
潘安迪又拿是筷子,笑道:「我吃飯呢,沒空啊,「扁豆」姐。」
卞豆臉更紅,從她就因為這個名字被人笑到大,要不是哥哥保護着自己,在學時就已經自殺死了。
「我再一遍,把證件拿出來,給我。」
潘安迪歪着頭,回她的槍,笑道:「要不拿也行,先把槍放下,再好好的道個歉,誰讓你在山上砸我的弟弟來着。」
看着這貨犭畏瑣的笑容,卞豆差氣炸了肺,手指不由自主的壓彎扳機,最後深深吸了口氣,放下槍。
快不留嘴的細聲念叨了一句,聽不清是「堆母七」,還是「對不起」。
潘安迪問花前道:「你聽到她什麼了嗎?」
「沒有。」花前嘴裏塞的滿滿,抽空嘟囔了一聲。
潘安迪無奈的攤手:「我聽不到,看來還是算了。」
卞豆閉着眼,深深的呼吸喘氣,應該是在強忍開槍打爆這貨的衝動,一字一句道:「對不起,行了吧?」
「算了,雖然態度不誠懇,語氣又強硬,能認錯也是好的。」
潘安迪放下筷子,捏着褲襠里的證件上上下下的蹭,鼻子裏「嗯哼嗯哼」的低吟,然後才拿出來遞給她。
「給,還熱乎的。」
卞豆狠狠瞪了他一眼,心翼翼的指甲夾住證件,放進錢包,從桌上抽了一遍又一遍的餐巾紙,使勁的擦手。
「你給我心,遲早你會為今天的無恥行為後悔的。」
卞豆撂下一句狠話,哼哼的轉身出門,一邊轉過拐角,一邊還從外面玻璃往裏瞪他。
玻璃外的卞豆消失了十幾秒,突然又跑了過來,吃驚的看着裏面手上拿照片的潘安迪。
卞豆立即掏出錢包,翻開來看,夾層里果然少了哥哥的照片。
「砰!」
一腳猛的蹬開門,卞豆一陣風似的跑回到潘安迪身邊,大叫道:「混蛋,把我哥哥的照片給我。」
這回輪到潘安迪和花前倆師徒,驚成一對過街老鼠了。
死死的瞪大倆眼珠子,牢牢盯着她,叫道:「你是阿克的妹妹?」
桌上,從錢包夾層里找出的照片,是阿克!
……
早餐店對面的一間咖啡廳里,潘安迪和卞豆面對面坐着,像一對相親的。
而花前被他倆趕到後面的那張桌子,向侍應要了一根吸管,叼在嘴裏,然後托着下巴,無聊的用吸管拍打咖啡。
「你……你特麼真的是阿克的妹妹?」
潘安迪還沒完的時候,就突然躥了起來,拎起桌子上的番茄醬瓶子,等着她一承認,就照頭猛呼下去。
卞豆奇怪的看着他,頭道:「是啊,不過我哥哥真名叫楊科,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潘安迪沒有一憐香惜玉的意思,一把揪住卞豆的衣領,「乒」的照頭猛呼了下去,砸濺了一地血似的的番茄醬。
然後兩巴掌扇腫了她那白白嫩嫩的臉,最後捏住她的臉頰,獰笑着把一大杯咖啡灌進她嘴裏。
邊怒笑,邊狂叫:「你是他的妹妹就該死,馬上跪下給老子吹征服。」
沒錯,他心裏是這麼認真想的!
甚至,都已經發展到了在床上用皮鞭抽虐的階段。
但現實里是……
他一邊幻想着上面情節,一邊嘿嘿偷笑的往咖啡里倒着番茄醬,好幾次都樂的不行,用手都捂不住臉上的硬盪笑意。
偷偷斜眼看了看卞豆,更是不好意思,扭捏的低頭道:「別這麼看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噗……」
後面坐着的花前,一口咖啡就噴了出來,橫倒在椅子上,蹬腿狂笑。
卞豆徹底凌亂了,這蠢比到底要幹嘛,可千萬別是哥哥的朋友,不然又被逼着相親了。
「喂,都坐了半個時了,能不能別再變態了,趕緊告訴我我哥哥在哪?」
潘安迪忽然拍了桌子,收了笑臉,皺眉叫道:「混賬,我還想知道你那王八蛋哥哥在哪呢,快告訴我,我去宰了他。」
「不許罵我哥哥。」
卞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辱罵自己的哥哥,「嘩」的又把槍拔了出來,喝道:「你最好話心,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潘安迪還拍桌子,瞪眼不服道:「你哥哥就是個王八蛋,是禽獸,給惡人當走狗,差就還是了老子,還有老子的岳父。」
「你……你胡……嗚嗚嗚……」
卞豆氣的全身發抖,忍不住眼圈一紅,緊咬着下唇,突然就像個受欺負的姑娘一樣,趴在桌上大哭。
店裏的其他人被哭聲吸引,看向這邊,搞得好像是潘安迪欺負了她,要跟她分手一樣。
「喂,好了好了,別哭了。」
潘安迪受不了他們的目光,繞到對面,把卞豆摟緊懷裏,安慰道:「好了,別哭了,我不罵你哥哥是王八蛋了還不行嗎?」
「還有禽獸也不能罵?」卞豆抬起哭紅的核桃眼,扁扁嘴。
潘安迪嘆了口氣道:「ok,不罵他禽獸王八蛋了,雖然他就是……」
「啪!」
潘安迪的脖子歪向右邊,眨了眨眼,臉上五道紅印,火辣辣的疼。
卞豆噘嘴哼道:「你再敢我哥哥的壞話,我就……我就打你那邊的臉。」
着,又趴在他胸膛上大哭,還「砰砰砰」的用拳頭使勁錘,哭道:「混蛋,你這死混蛋,我哥哥是好人,絕不是你的那樣。」
「好人?」
潘安迪連忙捂住臉,這才道:「好人他會給一個企圖挑起戰爭的混蛋當走狗,還臥底在我岳父的身邊,想要害死他?」
卞豆重重推開了潘安迪,趁他不注意,「啪」的又抽了他左邊的臉,指着對面的椅子道:「坐過去。」
潘安迪可憐巴巴的繞了過去,搓了搓臉道:「你這次打我一定是為了反駁我,吧。」
卞豆擦了擦眼淚,低聲道:「這是我哥哥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