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
她剛才居然在笑?
是我看錯了,還是她傷心過度導致的精神錯亂,這個時候不應該笑才對吧?
樂又雲輕聲的問花流溪,道:「溪溪,你……你沒事吧?」
花流溪突然狠狠的斜眼瞪了她一下,嚇的樂又雲心頭一陣狂跳,沒來由害怕起來。
隨即花流溪又皺着眉頭,低聲哭泣:「安迪哥哥,我好怕,爸爸他一定沒死對不對?」
潘安迪笑道:「對,你爸爸一定沒事的,不要擔心,你先進去躺休息一會。」
等他把花流溪送進臥室的時候,李壁已經坐了起來。
「老李,你醒啦。」潘安迪扶花流溪坐下。
李壁捏了捏纏着紗布的雙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大口吸氣道:「舒服多了,媽的,還以為就這麼會被電死,丫頭她怎麼了?」
潘安迪連忙眨眼,示意他不要多問,咳了聲道:「沒什麼,那個,既然你都醒了,那就跟我出去,讓溪溪兒一個人待會兒。」
李壁不解道:「怎麼了,你們吵架了還是怎麼了?」
「走走走,沒你的事。」
潘安迪一邊推着李壁出去,一邊回頭道:「溪溪兒,你先休息一會,我跟他們商量一下去參加葬禮的事,乖乖的知道嗎?」
花流溪兩眼無神的頭,機械般的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李壁定在門口不肯出去,叫道:「我的……」
潘安迪使勁全力,這才硬生生把他推了出去,叫道:「你的什麼你的,這屋子裏所有東西都是我的,還你的什麼,快走。」
「啊……怪物啊……」
沒戴面具的李壁那張醜臉曝露在樂又雲面前,嚇的她聲嘶力竭,見了鬼一樣迅速拔槍,還「砰」的向李壁飆了一子彈。
幸虧李壁反應超快,看見樂又雲有拔槍的動作,立即一個閃身就藏在了潘安迪身後,將他當做盾牌推在前面。
「噗!」
子彈化做一道流光鑽進潘安迪心口,痛的他倒地打滾,抓着胸口哎呀叫救命。
「喂,死混蛋,你沒事吧?」
樂又雲急忙丟下槍,上前去查看潘安迪的傷勢,眼淚立即嘩嘩而下,哽咽道:「死混蛋……餵……你別……你別嚇我啊喂……」
「你……」
潘安迪抓着胸口,痛皺眉頭,指着李壁道:「你……沒義氣,居然把我當擋箭牌使。」
「還有你……」
又指着眼淚汪汪的樂又雲,又氣又怒,吼道:「你打我,虐我一整晚也就算了,現在……現在居然還開槍打我?」
「不是不是,我沒想打你的,我想打的是哪個鬼一樣的怪物。」
樂又雲連忙去指李壁,卻發現他已經溜回了臥室,出來後臉上戴着一個鋼鐵俠的面具,不由「咯咯」一笑。
「你還笑,你居然還笑的出來你?」
潘安迪怒不可遏的跳了起來,嚷嚷道:「你打了我一槍,沒有誠心悔過的樣子,居然還敢笑?」
樂又雲像只受驚的貓,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看他,輕聲細語道:「對不起嘛,我笑的不是你,是你身後的那個傢伙……」
忽然發現不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潘安迪一陣,叫道:「你不是中槍了嗎,怎麼沒死?」
「你很想我死嗎?」
潘安迪輕輕敲了她一個爆栗,瞪眼道:「打了老子一槍居然還敢咒我死,你膽肥毛長啊你!」
樂又雲捂着生疼的頭,臉紅彤彤道:「你……你才毛長呢,死混蛋,臭流氓。」
潘安迪又在她頭的另一邊敲了一下,威脅道:「還好嘴,心我告你隨意開槍,還打老百姓。」
「對不起嘛。」
樂又雲捂着腦袋,委屈的道:「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原諒我吧。」
被她這麼一撒嬌,潘安迪整個人都軟了,咳了一聲道:「好啦,原諒你啦,不過早餐你來做。」
樂又雲突然暴怒,「啪」的反手一抽,喝道:「本姐好心好意給你道歉,你居然蹬鼻子上臉,敢來命令我,快滾過去做飯。」
這一下直接讓潘安迪懵比,臉上着了一巴掌,脖子一歪,子彈聰嘴裏吐了出來。
捧着臉不敢出聲,委屈的看着她,傻哼了一聲,怯生生滾進了廚房。
樂又雲瞪着大眼,叉着蠻腰,女王般巡視了一回客廳,用犀利的目光把李壁給逼進了廁所,再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十幾分鐘,潘安迪端了兩個大盤子出來。
一個盤子裏是十幾片不知道烤胡的還是燒胡的切片麵包,另一個則是一鍋粘稠的黑乎乎泡麵。
「你忙活了十幾分鐘,就做了這麼些玩意兒?」
樂又雲簡直不可思議,用筷子戳了戳硬邦邦的麵包,再攪了下黑泡麵,無語道:「還是你自己吃吧。」
潘安迪去臥室把花流溪付了出來,讓她坐下,道:「你不吃算了,本來你就是個多餘的。」
又招呼李壁坐下,道:「咱們先填飽肚子,一會去葬禮上看看,我就不信我還真成兇手了。」
「哼,死混蛋,你才多餘的。」
樂又雲白了他一眼,不服氣的做了下來,拿上一片硬麵包使勁咬了一口,咯的牙疼。
李壁和潘安迪兩個大男人無所謂,稀里嘩啦了一頓,解決的那鍋泡麵。
花流溪自從知道她爸爸的死訊後就一直無精打采,在潘安迪無數次催促下也只咬了半口麵包就放下,耷拉着臉愣愣坐在一旁。
等到十左右,電視開始直播花鑫的葬禮,幾人全有戴上帽子,遮住半邊臉,坐進吉普往現場開去。
今天是大晴天,花鑫的葬禮現場選定在郊區的某陵園裏。
到場的人大多是跟花鑫生意場或官場上有交情的大人物,不論男女都穿上黑衣,以表示對死者的尊重。
陵園外不遠處停着幾輛警車,三三兩兩的穿便衣的警察靠在車旁抽煙,時時刻刻盯着出入陵園的人。
潘安迪四人乘坐的吉普車停的更遠,正好在警察的監控範圍之外。
「喂,你們警察來這幹什麼,不會是你通知他們來抓我的吧?」
樂又雲抬手就是一耳光呼出,打落潘安迪頭上的帽子,叫道:「死混蛋,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潘安迪連忙撿起帽子扣上,低聲喝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打我的臉,我就抓你的……」
着,兩手成爪,對着樂又雲的那對柔軟狠狠威脅。
結果……
吉普車裏驟然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耳光劈抽聲,還有潘安迪那淒烈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