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溪開心的依偎在他胸膛上,感覺兩腳突然離地,風在耳邊呼嘯,知道自己已經被潘安迪抱着跳上了半空。
沒一會,腳下又有了着地感,往周圍一看,果然已經回到醫院的六樓,一個護士還「呃」的一聲,嚇昏在自己面前。
「大哥哥,大哥哥……」
菲菲蹦蹦跳跳的從病房裏跑了就來,興奮的向潘安迪宣佈:「大哥哥,你好厲害,菲菲給你當老婆好嗎?」
潘安迪黑線墜頭,嘿嘿乾笑,忽然被懷裏的花流溪狠狠掐了一下,見她哼哼的吃醋,模樣可愛,不由笑道:「吃醋了?」
花流溪嘟嘴否認:「才沒有,反正你也習慣了在我面前和其他女人調笑。」
阿美趕緊跑過來,抱開菲菲,不好意思道:「這丫頭沒大沒的,你們別怪她。」
潘安迪笑道:「嫂子,沒事的,菲菲這麼可愛,沒人會怪她的,是吧,溪溪兒?」
「哦。」花流溪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的道。
李壁讓老婆帶開女兒,問道:「商量好了嗎,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
潘安迪無所畏懼道:「就算是個陷阱,我也要帶溪溪兒去看她爸爸,我回來就是和你一聲,你好好照顧嫂子,我們以後有緣再見。」
李壁沉默了一陣,低聲道:「既然這樣,好,我跟你們一起去。」
花流溪搖頭道:「醜八怪,這不關你的事,你現在就陪着嫂子和菲菲就好了,她們不能離開你。」
「是啊,你不能去。」
潘安迪也道:「你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能見着你到你老婆,救活你女兒,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讓她們怎麼辦?」
李壁淡淡的道:「他們會為我驕傲。」
「爸爸。」
站在病房門口的菲菲,豎起拳頭,嬌滴滴道:「爸爸,你要加油哦,不能輸給大哥哥呦。」
隱隱帶着淚光的阿美站在菲菲身後,輕輕柔柔的道:「去吧,我們一定等你回來。」
李壁慢慢走了過去,抱住妻子,柔聲道:「我一定會回來,放心。」
「爸爸,爸爸。」
菲菲扯了扯李壁的褲腳,瞪着烏溜溜的大眼道:「爸爸,你一定要回來哦。」
李壁蹲了下來,捏了捏女兒的粉嫩臉,愛憐的道:「爸爸,答應你,等爸爸回來的時候,就把這個面具給你,好嗎?」
菲菲重重的頭,道:「嗯,爸爸話要算話。」
李壁伸出戴了手套的手指,和她拉鈎道:「爸爸話算數,一定會把這個面具給你的,那爸爸走了,你要乖乖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爸爸再見。」
菲菲拼命揮着手,踮着腳喊道:「爸爸,再見,你要回來哦。」
阿美已經淚涌如泉,捂住嘴,強忍着讓自己不哭出聲,看着他們走遠,蹲下來抱住了女兒。
「媽媽,你不要哭。」
菲菲十分乖巧的替媽媽擦掉眼淚,微笑道:「爸爸和大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媽媽不要哭了。」
阿美緊緊摟着她,哽咽道::「媽媽……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電梯裏,三人沉默無語。
潘安迪見李壁靠在角落,靠着有女兒相片的掛鏈,搭住他肩道:「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李壁沒有話,將掛鏈合了起來,放回衣領里,摘下手套,佈滿鱗片的鋼爪「嚓嚓」的握了握,一副隨時開戰的樣子。
感受到他的戰意,潘安迪也渾身熱血沸騰,向花流溪道:「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花流溪頭,沒有話,只緊緊抓着他的手不放。
三人又沉默一陣,出了醫院後,上了那輛隨手順回來的保時捷,飛馳電掣的向a城開了回去。
中午的時候,保時捷開回a城,立刻就被監控捕捉到,畫面傳輸給你龍華集團的指揮室里。
操作員盯着監控里的保時捷,打電話給龍華:「龍總?龍總?」
大廈層,豪華的天台上有個巨大的泳池,水質清澈的像透明一樣,陽光折射進去,泛起斑駁的光塊。
龍華戴着墨鏡,躺在柔軟的水床里,悠哉悠哉漂浮在水上,舒舒服服的曬着太陽,還有兩個三式美女在站在水裏替他按摩。
泳池邊的桌子上電話響起,一個美女立即遊了過去,爬上岸,拿上電話「餵」了一聲。
那頭的操作員聽到這麼妖嬈的聲音,差鼻血噴出來,連忙道:「我……我找龍總。」
美女了聲「等一下」,然後又下到水裏,游回龍華身邊,輕柔柔道:「龍總,有電話找您。」
龍華接過電話,懶洋洋的道:「,什麼事?」
「龍總,他們又回來了。」
「哦,回來了幾個?」
「三個,三個全都回來了,是不是需要出動「特戰隊」要對付他們?」
「急什麼,先讓他們見見那個老東西,替我好好盯着他們,晚一通知我。」
「是。」
把電話丟給那美女,龍華翻了個身,曬着太陽睡了過去。
保時捷停在谷仁醫院樓前,潘安迪三人匆匆下了車,直往住院部跑去。
問明了花鑫的病房在那間,花流溪迫不及待的衝進電梯,按下最層的藍色按鍵,一直喃喃叫道爸爸。
潘安迪抓緊他的手,輕輕安慰道:「沒事的,你不要太緊張,你爸爸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我真的好怕爸爸會出事,我真的好怕。」花流溪止不住眼淚落下。
「叮!」
電梯到了層,門向兩邊滑開,花流溪當先沖了出去,一路叫着爸爸。
「你幹什麼,這裏是貴賓病房,你不能進去。」
門口兩個黑衣的保鏢攔住花流溪,呵斥道:「快走開,你是幹什麼的?」
花流溪焦急的大叫:「我爸爸在裏面,你們讓我進去,快讓開你們。」
潘安迪和李壁沖了過來,一左一右掐住兩個保鏢的脖子,高高舉了起來,直勒的兩人手腳冰涼,兩眼翻白才丟到一邊去。
「爸爸!」
花流溪用力推開門,看見病床上躺着的花鑫,連忙撲了過去,跪倒在床邊,哭叫道:「爸爸……爸爸……爸爸你快醒醒啊,快睜眼看看我。」
病床上的花鑫臉色慘白,兩眼深陷,眼眶烏黑,臉上叩着呼吸器,有一下沒一下的微弱呼吸。
聽到花流溪在耳邊哭喊,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床頭邊的心率機忽然「滴滴」的鳴叫起來。
生命峰線從一開始的平緩,突然一下子就高高低低的起伏不定,沒一會兒,就漸漸拉成一條不動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