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被「非禮」了的那輛白色現代的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老頭,狠狠的把車門給甩上了。
他那雙藏在高度近視眼鏡下的一雙眯眼,來回一瞪,一瞟,四周看熱鬧的學生立刻灰溜溜逃竄。
一回頭,看見潘安迪騎在一輛黑色機車上,直接就把自己寶貝的後門給撞爛了。
「乒」的聲,當場心碎如鏡,撲通跪倒,淚流滿面,連忙爬過去撲外車尾,用老臉去蹭,嚎啕大哭道:「我可憐的寶貝,你這麼年輕,怎麼就被人給……」
「你,給我下來。」老頭跳了起來,指着愣愣發呆的潘安迪咆哮。
潘安迪被他一聲吼醒,撇了撇嘴,恢復傲嬌形態,扶正墨鏡,然後跨下機車,以巨人相似的身高站在侏儒一樣的老頭面前。
從上衣兜里掏出煙,叼上,「叮」的打開高檔火機燃煙頭,深深吸了一口,淡淡道:「納尼?」
被潘安迪山一樣壓在前面,老頭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再見這人一副流氓打扮,偷偷的咽了口口水。
剛才的氣勢已經消失,老頭哆嗦道:「你……你誰啊,在學校門口騎車幹什麼?」
潘安迪嘿嘿笑道:「我是學校的老師,當然是來上課啦。」
「你,就是你,還老師?!」
老頭笑的滿地打滾,捂着肚子道:「就你這種流氓,也敢自己是學校的老師,我看你根本就是來學校搞破壞的黑社會。」
「保安,你們趕緊打電話報警,我們學校有來了個黑社會的流氓,讓他們快來人把這種人渣抓走,別影響了我們學校的聲譽。」
人渣?
潘安迪額頭脹滿八字形青筋,恨恨的丟下煙頭,大踏步邁了出去,像尊巨神一樣站在了只有他一半高的老頭面前。
「你……你想幹什麼?」老頭嚇了一跳,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由的驚慌後退。
見他還在步步緊逼,尖叫了一聲,連忙轉身就跑,向兩個縮在保衛室里的保安求救:「快報警,快……」
後面的「報警」還在嘴裏,就感覺後面有人一把扯住自己脖子後的衣領,然後單手抓住了後腦勺,往白色現代的玻璃窗戶上硬砸。
耳邊風嘯聲越來越大,眼前玻璃上映出老頭驚恐不以的老臉,還有他背後一個雙眼血紅的男人。
「乒!」
玻璃全碎,像粉末一樣掉在地上。
老頭的脖子掛在窗沿上,雙手筆挺挺的垂下,兩膝則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潘安迪把墨鏡推到頭,又抽出一根煙上,呼了一口道:「老子最恨的就是被罵人渣,你這半邊沒毛的「內山田主任」。」
保衛室里縮着的倆保安一人閃出半個腦袋,哆哆嗦嗦道:「他……他就是主任,訓導主任。」
訓導主任?
不會這麼巧吧,難道真的是鬼塚cc的宿命對手,內山田主任?
潘安迪一驚,連忙扯着老頭背後的衣服,將他拉了出來,定睛一看。
這個,這眼鏡,這猥瑣的笑容和半禿的腦袋,無論怎麼看都怎樣像。
最後就是這張欠扁老臉,雖然已經扎滿了玻璃渣渣,但還是難掩他那盛氣凌人的賤樣。
「主任,你沒事吧?」
潘安迪一邊狂搖老頭主任的腦袋,一邊叫道:「內山田主任,是誰這麼狠心把你打成這樣,你快告訴我啊。」
一旁保衛室里的保安悄悄提醒:「他不叫內山田,他叫田山內,是學校的訓導主任。」
潘安迪依然喊着內山田主任,把他脖子前前後後搖的快斷了一樣,大喊大叫道:「主任,內山田主任,你快醒醒啊。」
「咔吧!」
老頭田山內的脖子忽然往左猛的一撇,耳朵貼在肩膀上,嘴裏白沫漸漸湧出,兩眼怒翻着暈了過去。
……
「校長,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校長。」
田山內主任的那顆半禿的滷蛋頭,現在被繃帶一圈一圈再一圈一圈,硬生生纏成了印度阿三。
臉上貼滿了止血貼,眼鏡也碎成蜘蛛網,最慘的脖子上還套了一個白色的頸固。
從醫務室里踢門出來,田山內就怒氣沖沖的扯着潘安迪向校長室而去,連門都不敲,直接推門進去。
「砰」的聲,雙手一按辦公桌,對椅背朝他的大轉椅聲淚俱下的哭訴:「校長,不得了啦,我們學校來了個流氓,他還把我給打傷了。」
「你瞧,我的頭,我的臉,我的脖子,哎呦……校長,你給不能放過他,他還自稱是學校的老師,天哪,哪個學校有這種人……」
「你……你瞪我幹什麼,怎麼,在校長面前你還敢動手不成。」
「哎……哎哎哎……有什麼事情大家好好,別動手動腳的,快放我下來,校長救命啊……」
轉椅一直沒動,被潘安迪拎起來的田山內主任艱難的扭頭,哭救道:「校長……救……快救我……」
分擱在轉椅扶手上的手肘還是沒有動一下,一會會兒就聽到椅子後面傳出一陣呼嚕聲。
田山內大叫道:「救命啊,校長。」
「波!」
明顯的呼嚕氣泡爆炸聲,擱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肘平平橫伸,「啊哈」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誰啊,誰在這裏吵架啊?」
椅子一轉過來,潘安迪樂了,道:「徒兒,你在這裏幹嘛?」
田山內也瞪大了眼,看着眼前這個一身風騷綠西裝,還戴着墨鏡的學生,再看看桌上的名牌卡,上面刻着四個金字。
校長:花前!
「你是誰啊,王校長哪兒去了?」
田山內急了,瞪眼叫道:「你怎麼進來的,這裏是校長的辦公室,快出去。」
花前用指甲蓋彈了彈桌上的名牌卡,道:「沒看見這寫着我的名字嗎,你幾把又那個?」
潘安迪丟下他,讓自己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吩咐花前道:「徒兒,快給為師沏杯茶來。」
花前躬腰哈笑:「好勒,師父您稍待,徒兒這就去辦。」
快步走到門口,開門大叫了一聲:「那誰,快倒兩杯茶來。」
「是。」
走廊里不知道那個房間應了一聲。
花前這才關門回來,站在沙發後面,給潘安迪揉肩道:「師父,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