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祖宗?
潘安迪頓時腦里漿糊,連忙扶起道無涯,替他拍拍灰塵,道:「見鬼啦你,幹嘛跪我,折壽的會。」
道無涯還要跪下,被他牢牢扶着,低頭恭敬道:「我不是跪你,我跪的是真剛昆武樓的老祖宗,你快放手。」
「老祖宗,想不到您居然還在世,真是太好了,我昆武樓重振有望了。」
昆武仙揣揣不安,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修真界第一大派『真剛昆武樓』,已經不在了?」
潘安迪無聊的挖鼻屎道:「你看他光棍一條的樣,還死活收我做徒弟,明顯就是你們樓沒人嘛,還問?」
「來慚愧。」
道無涯嘆氣道:「老祖宗,昆武樓三千年前自您老辭世後,就已經落寞到了修真界的三流門派,再經過幾千年的歷史變更,最後徹底衰敗,成了如今的樣子。」
昆武仙看了看潘安迪身後的這間又矮又破的土房子,唉聲嘆氣:「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千年前堂堂的修真界第一大名門,到如今竟然只剩下一座破房子?」
「老祖宗……」
道無涯老臉漲紅,道:「老祖宗,這……這其實是弟子的舊屋,我們昆武樓還在山上。」
昆武仙高興笑道:「是嗎,那快帶老夫去看看。」
道無涯支支吾吾道:「老……老祖宗,山上的昆武樓已經……」
潘安迪接口道:「當然已經塌了,毀了,沒了,要不就燒了,拆了,被雷轟了是不是?」
昆武仙呵斥道:「臭子,你胡什麼?」
道無涯無奈道:「老祖宗,這位兄弟的都沒錯,我們昆武樓其實在八十年前就已經宣告解散了,整個樓也在千年的自然或人為災害里毀的差不多了。」
「人散的那年,我師傅將樓主之位傳給我,要我再廣收弟子,重振我們修真界第一大招牌的『真剛昆武樓』。」
潘安迪躺在門口的藤椅上,兩手枕頭,舒舒服服的搖擺:「不用,你一個人再山上呆不下去,就跑下來了,而且一個徒弟也沒收到,在這破房子裏乾耗了幾十年是不是?」
道無涯佩服道:「兄弟真是聰明絕,來慚愧的很,老夫……弟子當年也曾下山收徒,但哪知現在的人都已經不相信修真者的存在了。」
「弟子走遍半個華夏,也不曾收到一個肯自願來學道的徒弟,更別提向兄弟這樣根骨奇佳的英才了。」
潘安迪十分受用,笑道:「那還用你,老子當然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
昆武仙哼道:「臭子就會吹牛,要不是老夫改造你的身體,你還不是個風吹就倒的雞崽子?」
「老祖宗!兄弟!」道無涯忽然直直跪下。
潘安迪被嚇的差翻下藤椅,連忙跳起來,伸手扶他:「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了會折壽的嘛,這麼大的人了,快起來。」
「老祖宗,弟子有一事相求。」
道無涯好像跪地生根,任憑潘安迪怎麼拉都拉不起來,堅定道:「既然天開眼,將老祖宗和兄弟今天送到弟子面前,那就我真剛昆武樓重振的大好機會。」
一把拉住潘安迪的袖子不肯撒手,哀求道:「老祖宗,弟子今天斗膽在您老人家面前自稱一次昆武樓主。」
昆武仙無所謂道:「反正老夫三千年前就已經退位,你自然是我昆武樓樓主無疑,什麼斗膽不斗膽的,有事你就吧。」
「是,弟子遵命。」
道無涯兩眼發光,盯的潘安迪汗毛炸豎,叫道:「你……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別亂來你。」
「你不做我徒弟不要緊,跟我來。」
道無涯像是陰謀得逞的盯着他嘿笑,忽然站了起來,拉着潘安迪就往屋裏拽,打開右面一間上鎖的門。
一把將潘安迪推了進去,「砰」的關上門,幽暗的光,照在他蒼老的橘子臉上,異常詭異。
這老傢伙想玩什麼姿勢……不對,是到底想玩什麼花樣,難道他……
潘安迪抄是桌上的一個木牌,黑暗裏也看不清是什麼,揮舞大叫:「老頭,你特麼想幹嘛?老子可沒有那種嗜好。」
道無涯亮角落的油燈,又在房間裏的一張擺滿木牌的大桌上了燈。
「這些是……」
潘安迪瞪大眼,終於看清,桌上排的一排一排木牌的原來這些都是些靈位,一哆嗦,才發現手裏抓着的也是一個死人的牌子。
連忙放下,拜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冒犯的,有怪莫怪,來支煙?」
着掏煙上,被道無涯止住,搖頭道:「不要用世俗的東西打擾我昆武樓的歷代樓主。」
潘安迪連連頭稱是,笑道:「原來這都是你們的樓主啊,人真不少啊,一二三四……臥槽,這有兩三百個吧?」
道無涯了三支香插上,道:「準確的是二百四十八位,我是第二百四十九位,你是第二百五十位。」
「哦,我是二百五……」
潘安迪瞪眼要咬死他,罵道:「你特麼才二百五,你全家都特麼二百五。」
「兄弟,冷靜。」
道無涯抹了把臉上的口水,道:「來,我來告訴你怎麼回事,來。」
潘安迪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叫道:「今天你要是不清楚,我就……哎?怎麼回事?」
道無涯趁其不備,一腳踹在他腿彎處,潘安迪立馬跪在一堆木牌前,還被硬按着磕了三個頭。
怒火燎燒,但穴道被無法起身,潘安迪大罵道:「死老頭,你敢偷襲,快讓老子起來,不然弄死你。」
道無涯不理他唧歪歪,向木牌們拱手祈告:「今天,在諸位列祖列宗的見證下,弟子道無涯將樓主之位,傳給……傳給……你叫啥來着?給忘了。」
「他叫潘安迪。」昆武仙稱潘安迪開口罵人前替他了。
道無涯重新道:「傳給潘安迪,接替弟子成為『真剛昆武樓』的第二百五十位樓主。潘安迪,接樓主信物。」
「接你妹信……」
昆武仙突然上身,強行控制潘安迪,讓他伸出雙手,接了一個刻着「昆武」的令牌過來,又迫他磕了幾個頭。
道無涯笑着扶起他,拍拍肩道:「好,現在你就是我『真剛昆武樓』的第二百五十個樓主了,今後光復重任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