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問題困擾着他,也讓梟鷹越發急躁,他在主臥室內走來走去,臉色凝重。
魏良將他的焦急看在眼裏,眉頭緊緊皺着,沒有出聲。
這一夜,夜家的傭人幾乎都沒有合眼,他們身旁夏潼的病情再嚴重,都是戰戰兢兢地守着。
主臥室內、臥室外的客廳中、一樓大廳,站滿了傭人與保鏢,大家都屏息以待,氣氛異常緊張。
萬幸的是,後半夜夏潼的燒就徹底退了,人也睡得很安穩,偶爾醒來還會要水喝。
外面依舊暴雨交加,清晨六點,終於漸漸小下來,到起點時,已是變得淅淅瀝瀝的,雲層里透出紅暈,太陽終於露臉了。
對於夜都這樣一座不經常下雨、氣候總是極佳的城市來說,不見太陽的日子一年中也不會有幾次,像昨天那樣日夜顛倒黑漆漆的一天更是把人憋壞了。
今天太陽一出來,氣溫也並不熱,加之少乃乃退了燒,因此眾人的心情都大好。
夏潼知道自己又發燒了,心裏那股不祥的預感更重,但她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揚着笑臉,希望下人們能夠放鬆些。
午餐時,夏潼吃了不少,竟是破天荒用了兩碗米飯,食物一下肚人也倍感精神。
看着外面的天氣不錯,下過雨氣溫也不高,於是她讓雙胞胎扶她去陽台走走。
「少乃乃,您就好好躺着休息吧……」鍾曉敏一直在旁邊勸說,眉頭都要打結了。
焦急的小模樣,看得夏潼忍不住直想笑,倒是雲姨點頭說,「沒事,生病的人就要多走動走動,少乃乃是醫生,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她會量力而行,不會硬撐的。」
「還是雲姨最懂我!」夏潼開玩笑說,然後便在雙胞胎的攙扶下走上了陽台。
其實夏潼腳步穩健,哪裏需要人扶着?只是女傭們不放心,硬是靠着她,神色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只是發燒,不是孕婦!」夏潼無奈地笑,放開兩人手,自己大步往前走去,走到欄杆前才停下。
三個女傭們緊隨在身後,見她似乎真的沒問題,才收回手站着。
「你們說,飛機到埃及需要多長時間?」夏潼扶着漢白玉的欄杆,遠遠望着一望無際的海岸線,突然出聲問。
「不清楚。」雙胞胎搖頭,她們唯一一次出國的經歷就是去年陪着夏潼到紐約,其他地方也沒有去過,也沒有錢去,所以自然不會太關注這些問題。
「十幾個小時差不多了吧?」夏潼輕輕道,像是在自言自語,眼睛依舊落在天際。
三個小女傭不說話,知道她在等爵爺回來,都順着她的視線望向遠處蔚藍平靜的大海。
或許是剛下過雨的關係,八月底的晌午竟絲毫感覺不到熱,因為靠海,有風吹過來,站得時間久了就是覺得有些涼意。
夏潼不自覺攏了攏身上披着的薄外套,鍾曉敏看到她的動作,立即走到她身邊,提醒她:「外面涼,差不多就該回去了,別感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