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的手被季丹抓住不得脫身。只好坐在另一張床的邊緣上。
古萱萱打了個哈欠,說了一聲「有點困了」,就在梁健坐着的床頭靠了下來,對梁健說了一句:「你先堅持一會兒。」
梁健說:「喂,你倒是好,可以躺下來。就讓我這麼坐着?」古萱萱朝梁健笑笑說:「如果你高興的話,就跟季丹躺一張床上,我也沒有意見。」
「還是算了,我寧可坐着。」梁健當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古萱萱和梁健在一張床上,不同之處是,古萱萱躺着,梁健坐着,手還被季丹拉着。古萱萱的睡袍只是遮蔽了她的大腿,兩條修長、潔白猶如玉器般光滑的雙腿,從絲袍中伸出來,給人以無限遐想。
梁健是喝了酒的人,這遐想就異常的豐富。不過,梁健還是強忍住各種念想,盯着自己被季丹拉住的手。他等着季丹一旦稍微鬆動一下手指,自己就馬上抽出來,回自己房間去好好睡一覺。
然而,季丹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樣子,還不時夢囈般的叫上一句:「梁健……」叫得梁健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一會兒,梁健就聽到了古萱萱輕微的呼吸聲。心想,你倒是好,讓我在這裏陪你這小姐妹,自己大睡其覺。
梁健的目光被古萱萱胸口的一片雪白所吸引。睡着的古萱萱側向梁健這一邊,睡袍的衣領微微敞開,一片雪白山坡在睡袍之後墳起,之間又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梁健的目光,就不由向着裏面滑了下去。
梁健伸出手來,想輕輕撥開她的睡袍,進一步延伸自己快樂的視線。手到了領口,梁健猛然停了下來。
注意點領導幹部的形象好不好!如果自己那麼做了,跟小流氓有什麼差別!如果真要看,也要讓古萱萱心甘情願地給自己看,然後自己就像根本無所謂的瞄一眼。
這點自律意識,使得梁健失去了一次偷偷看華麗風景的機會。有時候,臉皮薄就是會損失一些眼前利益,長遠利益的話,說不定會給以補償,或許根本就此為止了。
不過,梁健這次忍住沒有動手,事實證明是對的。因為,此刻的古萱萱雖然發出入睡的呼吸聲,但其實她不過是在假裝。如果梁健的手,真的去撩撥她的領口,她馬上會醒過來,打梁健的手,然後讓他滾蛋。她認為,梁健肯定是忍不住的。
沒想到,梁健這傢伙手伸到一半,驀然停止,然後就抽了回去。這說明,他儘管對古萱萱心存邪想,最後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古萱萱心道,我真是小看這個梁健了。那種對慾念能夠克制的人,一般都是具備了很強的意志,這樣的人,是可以成就大事的人。
這麼想着,古萱萱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笑了之後,古萱萱又奇怪,自己幹嘛笑呢!梁健能不能成大事,跟自己有何干?
既然已經知道,梁健不會來占自己的便宜,古萱萱倒是放鬆了警惕,心安理得地睡去了,不一會兒還真進入了夢鄉。
梁健就坐在床沿,另一隻手被季丹拉着,腦袋不時地往下掉,不斷地打瞌睡。
夜深了,外面的蛙叫似乎都低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梁健的手竟然從季丹手裏滑了出來,他也已經歪倒在了床上,與古萱萱躺在了一起。
又過了一會兒,梁健的手臂搭在了古萱萱身上,手掌內軟綿綿蠻有彈性的感覺。但是,此刻梁健的知覺,不是有意識的知覺,他這晚上是喝了不少酒的,如今睡着了,就睡很很沉,手中的知覺,就跟夢混合在了一起,好像是小時候手中捧着小兔子玩耍。
熟睡中的古萱萱也感覺胸口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感覺暖暖的,又很好受,就如特別的按摩一般。她本想醒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感覺一夜疲勞,眼睛睜不開,又加這種感覺實在挺好,潛意識告訴她就不如享受下去吧!
就這樣,梁健在不知不覺中,就愛撫了古萱萱胸前的小兔子足足兩三個小時。到早上四點左右,這是最為好睡的時候,梁健在床上翻了個身,手臂就徹底抱住了古萱萱。
古萱萱也不知咋地,就是不想讓人打擾,想找個舒服的姿勢,就躲進了梁健的懷裏,兩人就這麼面對面擁着繼續睡……就如狂風暴雨之後的深情戀人……
當古萱萱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中就是梁健的臉,他的鼻子觸碰着自己的鼻子。更讓古萱萱奇怪的是,自己的一條腿,竟然架在梁健的腿上,形成一種春光乍泄的弧度,而梁健似乎渾然不覺,還在沉睡。
因為自己腿架在梁健身上,而不是梁健的腿架在自己身上,古萱萱也怪不着梁健什麼。
她瞧瞧季丹還在沉睡,就推了一把梁健。梁健迷迷糊糊地醒來。古萱萱說:「差不多了,我們得回自己房間了。」
梁健一看時間都已經快五點了,如果繼續在季丹房間裏呆下去,被人看見,真是不好解釋。有些心術不正之徒,或許會說他們在一個房間裏玩3p呢。要知道,這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社會,什麼都得防着點。
梁健從房間裏探出腦袋,左右看看沒人,就偷偷跑了幾步,然後意識到自己真沒必要跟做賊一樣,又挺直了脊樑往前走去。
古萱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回想這晚上都跟梁健擁抱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小心臟就噗噗急跳,臉上泛起桃花般的嫣紅。自己本來是要與梁健疏遠關係的,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更加緊密了呢!
上午,梁健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鎮政府何國慶打來的。何國慶在電話那頭說:「我判斷,邱小龍已經逃逸了,他已經三天不曾出現。」
梁健對於何國慶的判斷是有信心的,但是梁健目前沒有接到任何官方的言辭,所以只是對何國慶說:「我知道了。」
何國慶也明白,官場做事有官場的規矩,他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通知了梁健,那已經足夠了。
梁健趕緊撥通了常青的電話,問有沒有邱小龍逃逸的消息?常青說:「他沒有接到過礦整辦任何消息。」
梁健說,下午他要見高書記,不知高書記有沒空?常青去請示,說下午三點有個空擋。
下午是公開課,梁健去簽了一個到之後,就溜了出來。他之所以沒有向班主任任傑請假,是不想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這個時候,小龍礦業董事長邱小龍,早就已經在幾千里外的雲南邊境,經過關卡已經到了越南境內。邱小龍過關的那一刻,心裏暗罵:「梁健,想要逮住我,沒那麼容易。」
三點整,梁健坐在高成漢辦公桌面前,說:「高書記,恐怕,邱小龍已經逃走了。」高成漢微微皺了下眉,說:「我讓常青去核實一下。」
常青去詢問了情況,回來說:「礦整辦姜主任說要親自來向你匯報情況!」高成漢威嚴地說:「你讓他不用來匯報了,我這裏還有事,你讓他簡單的告訴你,邱小龍到底有沒逃逸就行。」
常青說了「是」,又出去打電話,了解了情況又匯報說:「姜主任說,邱小龍失聯了,但到底是不是逃逸,還不得而知。」高成漢說:「知道了。沒事了。」
梁健說:「讓這傢伙給逃走了!」高成漢此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你本來還想拿他怎麼着?」梁健說:「當然是,抓他起來,不能讓他進牢房,也得狠狠罰他一筆錢,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梁健氣呼呼地發泄了一氣,然後說:「我也知道,按照目前的狀況是不可能的。」高成漢說:「怎麼不可能?」梁健說:「牽扯麵太廣,涉及到了主要領導。如果邱小龍進去了,他肯定會以說出市里領導在他那裏拿好處作為要挾,誰還敢關着他?」
高成漢說:「沒錯。只要保護傘還在,邱小龍就還不能被抓進去。但是,這顆壞牙雖然我們還不能敲碎,但是我們起碼已經將他拔起。如今,他已經逃走了,說明某些人對我們還是畏懼的。這也未嘗不是好事。」
梁健想了想,默默點頭:「至少石礦可以停下來。」
高成漢說:「今天,我待會就會督促發改委、國土局、檢察院、公安局和礦整辦,抓緊調查小龍礦業的問題,對於邱小龍發出通緝,對於礦山資產進行查封。」
梁健輕輕嘆了一口氣:「謝謝高書記,這樣至少向陽坡鎮向陽水庫周邊的環境能夠為之一變。接下去,我們鎮上要對向陽坡鎮的發展進行重新規劃,斬斷這種買資源的發展路徑,走綠色、生態、環保的發展之路。」
高成漢說:「定了,就抓緊去干。在你離開向陽坡鎮之前,你要抓好兩件事情,一是抓發展方向,二是用好幹部。兩個一樣重要,抓好方向,是為向陽坡鎮的發展打基礎、理思路,以後當更高職位上的領導幹部,你才會知道,很多事情功成不必在我。為此,後面一樣工作也很重要,那就是用幹部。把幹部用好了,那麼事業就有了繼承者,你的思路在接班人那裏得到延續,這就是你們共同的事業,而不會造成人走茶涼的問題。」
梁健今天又算是學到了一招。抓方向、用幹部,梁健以前就聽說,但是兩者之間,這種緊密的聯繫,直到今天聽高成漢挑明了,才真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