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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敏簡單整理了一下妝容,她既不想讓李煜知道她是女為悅己容,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沒有他就獲得很頹然,她要自信地面對所有的失意,她仍是她自己,她可以丟掉自己的心丟掉自己的性命,但她不能丟掉自己――那個昭示着自己仍然活着的標誌
清官看見她行過來,急忙上前作揖笑道:「郡主是來找皇上的吧,奴才這就去通報」
周嘉敏點點頭,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一會兒清官出來道:「皇上請郡主進去呢,奴才給您領路」周嘉敏沒有做聲,臉上微微有些煞氣,急忙又笑道:「郡主這身宮服真美,奴才時常聽皇上說,宮服穿在郡主身上有股謫仙人的味道,最有氣派了」
周嘉敏橫了他一眼,冷道:「你不說話沒人說是你啞巴」
一踏進殿堂,周嘉敏便聞到了一股酒氣,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給皇上請安」周嘉敏盈盈一屈膝
李煜笑着擺擺手,道:「平身吧」男人也不是一味地驕傲和自信,在周嘉敏這裏他曾經膨脹的自信受到了極大的挫敗,他第一次發現他所能給予一個女人的東西在她這裏並不寶貴,她想要的是他無法給予的
「皇上,嘉敏這次來是要想皇上求一個人情」周嘉敏恭敬道,本來她看見李煜的面前擺了很多酒杯,心沒來由地痛了一下
李煜沒有抬眼,道:「為了董安遠的事情?誰告訴你的?」
周嘉敏道:「皇上,誰告訴我並不重要,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來n懇求皇上饒恕董安遠,雖然嚴自成是死在他的手裏,但此人罪行累累,百姓對他恨之入骨,董安遠也算是無意中除暴安良,給百姓一個交代如果皇上下令處死他∑必引起百姓的不滿以後還有誰敢為百姓出頭?再者,定國候董鏡於國有功,此人只有董安遠一脈單傳,若是將董安遠處死豈不是傷了老臣的心?」
李煜冷笑了一下,這笑容讓周嘉敏覺得陌生而可怕,他有些晃悠地走上面走下來″官急忙上前道:「喲,陛下,小心啊」
李煜甩開清官來到周嘉敏的身前,道:「除暴安良?董安遠是朝廷命官,需要他像江湖草莽一樣以殺人越貨的方式來除暴安良嗎?那朕每年從國庫撥出銀兩養得那些侍衛士兵衙役捕快作何用?朕殺了他就沒辦法向百姓交代,殺人償命不僅是古訓還是我大唐的律例,壞了律例,朕如何依法治國?如何向百姓交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他紅着眼睛,看起來有些嚇人周嘉敏被鎮住了,她第一次看見李煜沖自己這般大聲地說話但她很快回復了平靜,又道:「安遠平時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若是殺了他,豈不是失去了一個心腹大臣?我聽聞,這嚴續在民間的口碑神差,乃是貪官污吏,這等朝廷的蛀蟲豈不是要趁機除去?若是能收繳一些贓物,也好充盈國庫何況,安遠只是失手將嚴自成殺死,而且也是事出有因,皇上不能將殺人者死統一定論,這對安遠不公平」
李煜笑道:「笑話!真的是笑話,朕治理國家,殺伐論斷,何時需要一個女人在這裏指指點點?」
周嘉敏臉上像是燒了火一般,道:「那嘉敏今日是自取其辱了,還請皇上饒恕」她冷道,此刻她的心裏更是冷然無比
魏興法站在一旁,雖然一直低着頭,心裏卻在思索這二人的關係,想到外界的傳聞,看來李煜待周嘉敏的確不同,否則周嘉敏這會子只怕嚇得跪倒在地了☆讓他感到驚異的是,周嘉敏竟然敢在李煜的面前直接說一個朝廷命官是貪官
李煜嘆了口氣,道:「你說得這些方面,朕會慎重考慮的安遠在天牢裏沒人動得了他,朕會想辦法還他一個公道的,但他殺了人也勢必要受到懲罰,這是朕要給死者一個公道,哪怕那個死者罪該萬死!」
周嘉敏盯着李煜看了一眼,道:「吾皇英明!嘉敏告退」她退了出來,面上雖未顯露太多的情緒,但是心裏卻湧起了無數個想法,她再一次感覺到李煜是個不折不扣的王者,哪怕他喜歡並沉浸在那些風花雪月的詩詞中,但他那種天生的不容侵犯的貴氣依然十足
她走了幾步復又折了回來,行禮道:「皇上,我想去探望一下」
李煜看着她,看了很久,在探究她的內心,董安遠喜歡周嘉敏這個事情他早就知曉,那周嘉敏的心思呢,是不是也一如既往地放在他的身上?在愛情里,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以致都有一種不可抑制的佔有欲,作為皇帝,李煜這種佔有欲似乎比普通人來得更強烈一些
「那是天牢,不是你一個女流可以進去的,朕的耐心有限,你先回去吧」李煜冷道
周嘉敏想了想,痛苦地閉上了眼她不僅僅是因為李煜拒絕了她探望董安遠的請求,更主要是的李煜冷漠的態度深深地傷害了她,以致她懷疑之前的感情是否只是她一廂情願的臆想,在他眼裏,她也不過是一個需要寵愛的女子,與別的後宮女人並無不同
「周嘉敏啊周嘉敏,你真是自作多情!多情總被無情惱……」周嘉敏心裏沉思着
「董大人,這些東西趁熱吃了吧,都是小的悄悄弄進來的,小的知道大人是被冤枉的,大人乃是人中龍鳳,怎麼受得了這等苦」獄卒首領恭敬地說道
董安遠穿着一身囚服,但那俊美的容顏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笑道:「你倒是識時務」他晃動了一下手腕上的鐐銬
那首領又呵斥着幾個獄卒,道:「你們幾個小雜碎,還不快給董大人解下鐐銬,真是不想活了!」
一個小獄卒急忙給董安遠解開鐐銬,董安遠摸了摸手腕,舀起筷子就吃,笑道:「這裏的飯菜還不錯,我都不想走了」
獄卒首領見董安遠吃得放心,眼裏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笑道:「侯爺在外面到處為大人走動呢,要小的說,那嚴家公子也是死有餘辜……」
他話還沒說完,董安遠橫了他一眼,他急忙轉移話題道:「大人伸手不凡,雖然出身名門,但卻是真正的高手,哪像那些膏粱子弟」
董安遠一邊吃着菜,一邊道:「說吧,我爹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不然你每天這麼好大魚大肉地伺候我?」
那獄卒首領尷尬地笑了笑,道:「侯爺是打賞了小的一些東西,不過小的不是因為侯爺給了小的好處,是小的真心覺得大人您是被冤枉的,那死小子死有餘辜」
董安遠笑道:「你老小子倒是會說話!」
獄卒首領道:「您慢用,小的還要去別的地方巡視一番」他一轉身便對幾個獄卒都使了眼色,那幾個人哐啷一聲將大門鎖了起來,然後都跟着他出去了
董安遠嘴角帶着笑,忽然腹部一陣陣痛,丹田處聚不起真氣,心下明白被這幾個獄卒給害了,定是他們在自己飲食里下了毒
董安遠聽到頭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各個都是高手,「糟了!」他急忙使出全身力氣將鐐銬握在手裏,然後躍上屋頂
不一會兒,三個蒙面人毫無阻力地衝進來,手裏均握着明晃晃的尖刀,董安遠知道躲不過,趁着其中一人不注意,輪着鐐銬上的大鐵鏈揮過來,正好擊中其中一人,那人踉蹌地後退了幾步,腦上鮮血淋淋,但還沒有死,三人對視了一眼,一起揮着尖刀朝董安遠刺過來
董安遠越發覺得沒有力氣,體內更像是經歷了肝腸寸斷的痛苦,「啊」就在他失神的瞬間,一把尖刀刺向了他的左胸,他用盡全身力氣閃躲到一旁,但還是被刺中了左肩
董安遠心想:完了,我竟喪命在這個地方!
就聽哐啷一聲脆響,他聽到了刀劍相撞的聲音,竟然是韓墨臣!
「你怎麼來了?」董安遠又驚又喜
韓墨臣道:「回頭和你說,你現在感覺怎樣?」他一邊與那幾人對打,一邊關心地問道
董安遠笑了笑,道:「我還好,死不了!」
韓墨臣還帶了幾個侍衛過來,他們與那三個黑衣人一番惡鬥,韓墨臣道:「抓活的!」
待那幾個人被抓到,其中兩個人服毒自盡了,另一個因為先前受了傷,沒來得及服毒便被帶到了大理寺
「你中毒了?」韓墨臣見董安遠臉色不對,為他把脈發現他中了毒
董安遠點點頭,道:「是那個牢頭給我下的毒,我若是死了,還請兄弟你幫我報了仇,這樣我死也瞑目了」
韓墨臣打了他一拳,道:「亂說什麼!我們一定可以救你出去的,侯爺等人很關心你,敏兒也十分的」
董安遠道:「哎,又讓她的了!那個嚴自成,要是再被我發現,我下次還打他,往死里打!他竟然說敏兒的壞話!」原來那天宴會,嚴自成說了很多輕薄侮辱的話,起初董安遠都忍下了,最後竟開始輕薄周嘉敏,這才讓董安遠忍無可忍(未完待續,(qidian.)投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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