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駛到諸葛劍的「雲中月」別墅時,已經是深夜十點多了。
車裏的白小七依然睡得很香甜。
歐陽冬晨抱着她,跟在諸葛劍身後,一同走進了「雲中月」的大廳。
說實在的,這棟別墅跟歐陽冬晨的家比起來相差甚遠,面積不大、裝修也算不上豪華。但是卻處處透着一股讓人愜意的古色古香,這便是諸葛劍的個人愛好了。
他這個人和某兔的先生一樣,也喜歡古代的東西。不過和歐陽冬晨不同的是,他喜歡的全是古畫、摺扇之類的東西。他本人也算是極具附庸風雅之人……
就連裏邊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紅木家具。
典雅、幽靜的佈置,讓人走進去,都覺得身心都是放鬆的。
諸葛劍抬手指着樓上:「你送她上二樓的客房吧?我在一樓書房等你!」
「好!」歐陽冬晨正要抬腳去二樓。卻突然聽到嬰兒的啼哭聲,接着便是一連串兒急匆匆的腳步,聽聲音像是正往樓下走。稚嫩的聲音便很快傳來:「爸爸!爸爸!救命啊……妹妹醒了。」
高分貝的聲音,一下子就驚醒了歐陽懷中的白小兔。只見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一雙大眼,小爪下意識的揉揉,睡衣惺忪的眼皮:「恩!恩~這是哪兒啊?」
她的視線越來越清晰,小腦袋瓜兒也清醒了。
某兔像是觸電了一般:「恩!」一聲,她瞅了瞅諸葛劍、「恩!」她搖擺着小腦袋瓜兒,又瞅了樓梯口處那個十來歲的臭小子。
最後像是機械人似的,看了看歐陽冬晨,還有被他像特大號嬰兒一樣抱着的曖昧姿勢。
「媽呀!丟死人了」她大叫一聲,踢騰了幾下,硬是從某人懷裏快速的掙扎了下來。哭喪着一張小臉,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毛毯……蹲在地上,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在場人一片錯愕,諸葛劍尷尬不已,只顧着握拳到唇邊,輕輕地咳嗽着。
「歐陽叔叔好。」小男孩禮貌性的問了一聲。
歐陽冬晨揚起唇角,笑了笑……
「那個爸,妹妹,妹妹醒了!」就連那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的動作、聲音都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指着二樓的嬰兒間呆呆的對諸葛劍說道!
時不時還用餘光打量了幾眼,此時正蹲在地上用毛毯蓋住自己的,那個可愛的姐姐。覺得甚是有趣兒。
此時,嬰兒房裏的哭聲也越來越大聲了。
「呃!我上去看看,等會兒下來找你。」諸葛劍給自己找了台階,拉着自己的寶貝兒兒子就上了樓。
歐陽冬晨看着他們上了二樓,憨憨一笑撓撓頭,蹲在某兔身邊拽了拽蓋在她身上的毛毯:「好了!出來吧。他們上去了!你這樣會悶壞自己的。」
某兔慢慢的露出一雙眼睛,怯生生的看了看四周,果然現在也只有歐陽一個人了。
只見她小臉一沉,趁歐陽冬晨一個沒注意,用小身子狠狠地撞了他一下,嬌怨道:「都是你啦!人家都來了,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啊?還那個,那個樣子抱着我……」
「我看你睡得正香啊!沒關係了,諸葛劍是我的好兄弟,他不會笑話你的!」
「恩,恩!說的怪好聽的……我不管。」她邊說邊半蹲着,挪動着小腿兒,吭哧吭哧的往大廳的沙發上移去。蜷縮在沙發的一角,說啥也不願意動彈了:「反正!在咱們沒走之前,我就這麼呆着了。」
歐陽大少好說歹說,人家就是縮着不出來。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歐陽冬晨着急了。
「白小七!我告訴你,剛才不算丟人。你現在這個樣子才算丟人……你不是說你會聽話的嗎?啊?!」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告訴你,咱們是來談事情的,你別給我找事兒!」他說着氣呼呼的走了出去,從諸葛劍的車上拿了她的靴子:「穿上!給我大大方方的當人家的客人。」
面對他的淫威,白小七雖然覺得很委屈,但是也不得不照做。
她乖乖的穿上了鞋子,這時,諸葛劍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見白小七的情緒有所好轉,人家滿臉堆笑的上前跟她握手:「白小姐,你好!我是諸葛劍。歐陽的好哥們兒……」
「您,您好!」
見她還是有些彆扭,諸葛劍打趣說:「哎!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去在乎那些小細節呢。白小姐長得不但乖巧可愛,連性格都是那麼可愛。我歐陽兄弟真是好福氣啊……」
人家不過是簡單的幾句寒暄,卻說得某兔心花怒放。心頭像是開遍了燦爛的花朵一般!
剛才的尷尬,瞬間就被他這番話一掃而光了……
她笑的更明顯了,一雙美眸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大咧咧的拍打着諸葛劍的肩膀:「諸葛老兄你也很棒啊!先生他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也是他的福氣。」
這邊的歐陽冬晨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急忙搶過話茬:「呃!咱們還是去書房談事情吧?」
「好!好啊!……對了,勁兒啊,給白小姐倒杯水下來。」
「知道了!」
「那您在這兒歇着,我就不陪您了。如果您有什麼事兒,跟勁兒說就行!」
……
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他牛哄哄的先生,已經無語的臉色發紫了。等她注意到了,已經晚了,撇撇小嘴兒不由得低下了小腦袋。
她心想:幹嘛又瞪我,這一次我又沒有跟上一次,見封俊傑一樣。被人家一夸就樂不思蜀了!這一次我可是誇了你朋友唉,難到還夸錯了不成?真是好難伺候!我怎麼做什麼都是錯,要是真的這麼嫌棄我,下一次我乾脆直接裝啞巴好了,多省事兒!。
「好了,不用管她!」沒等諸葛劍把話說完,歐陽拉着他,拿上資料就往書房裏走。
「噗……哈哈哈!我說兄弟啊,這女孩子真是這個……忒可愛了!」諸葛劍邊走邊對歐陽冬晨挑起大拇哥。
歐陽冬晨沒有說話。
二人來到書房,諸葛劍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指着沉默的歐陽冬晨說道:「我是說真的,沒有半點嘲笑的意思。現在的女孩子眼裏只有錢、房子、車子!就像蘇曼曼那種遍地都是……像白小姐這麼單純可愛的小女生已經是稀有品種了!所以我說你好福氣。」
又半開玩笑的說道:「你要是不好好對她,別怪兄弟我半路挖你的牆角!你也知道你嫂子走了那麼多年,我身邊正缺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呢!」
「你沒那機會!」歐陽冬晨想也沒想,抬頭歷聲回道。
諸葛劍一愣:「哈哈!別這麼緊張……說笑,我跟你說笑呢。我怎麼可能去奪兄弟之愛呢!」
歐陽冬晨抿抿唇,淡然一笑,忽然想起了方才那個啼哭的嬰兒:「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呢。嫂子都走那麼多年了,你從哪兒給勁兒弄了個妹妹出來啊?還是有新愛了?!」
「呵呵……你啊!想多了。那個嬰兒是我抱養的,為的就是給勁兒做個伴兒。好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談正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