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之八戒傳 第四十八章玄奘10

    皇上的批覆終於下來了，只有兩個字：不可。

    當晚弘忍大師將玄奘招到自己的房間裏，神秘地小聲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送你離開這裏。」

    玄奘說：「什麼辦法？」

    弘忍大師說：「最近皇帝下令，准許長安災民外出求生，你就跟隨着災民的隊伍離開長安，再伺機出關。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蹤。」

    玄奘說：「這又不是什麼犯法的事情，為什麼要偷偷摸摸？」

    弘忍大師說：「偷渡出關本來就是犯法，而且你得罪了神秀，我把他們會對你不利。」

    玄奘說：「師父啊，你為什麼不怕我一去不回，會死在路上……」

    弘忍大師眼眶泛紅，說：「我們向來又一種精神，叫着捨身求法。佛教徒都不應該貪生畏死。玄奘啊，你不是凡人，你要知道你的使命。一個人因為信仰而活着，並算不了什麼；但是一個人能為信仰而死，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玄奘跪下身，連續向弘忍磕了幾個響頭。弘忍扶起玄奘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當晚，玄奘就被秘密送出法華寺，混到了災民的隊伍之中。趁着月光，他踏上了這段未知的旅程。他還沒有弄明白到底自己是誰，到底為了什麼，就已經在倉促之中踏上了行程。他知道弘忍師叔未必就完全希望自己離開，那原因裏面固然有希望自己面見如來求取到真正的經書，更主要的原因或許是，他害怕自己久呆在長安，年少成名，會對自己不利。而踏上廣漠的征程，對自己的修行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有萬水千山走遍，嘗盡一切苦，才能領悟真正的佛法要義。

    玄奘最遺憾地是，自己踏上了這麼重要的一段征程，卻未及與自己的師父，金山寺的方丈弘善大師告別。

    玄奘一路上回想起自己的經歷，回想起自己的夢境，回想起當初那頭豬對自己所說過的話，回想起那個地址，長安向西五百里，福陵山雲棧洞。

    根據自己的夢境——他相信那是自己的前世，以及與那菩薩的談話，那頭豬將是自己第二個要去拯救的人，第一個困在流沙河，還有一個在五指山。

    玄奘一個人一路化緣，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在路上行了三日。

    他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他只來過這個地方一次，但是卻永遠忘不了。那飛馳而下翻滾着的瀑布恍如夢境。

    瀑布之下，溪流中央有一匹白馬，正在裏面洗澡。玄奘能夠看出那是一匹白馬，但是恍惚之中，自己仿佛見到的是當初小龍女在河流中間沐浴的影子。

    玄奘正想看得真切一點，之間那白馬騰身躍向空中，隨即來到自己的身邊，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玄奘說：「馬兒啊，你這樣做還真沒有一點禮貌。」

    那白馬偏過身一頭撞在玄奘的胸膛上，玄奘捂住兄倒地，眼前恍惚中出現了小龍女向自己施暴的情景。

    那白馬跪到地上，低下了頭。玄奘走進，說：「你要我騎你麼？」

    那白馬點了點頭。

    玄奘做到地上，摸着馬的脖子，說：「你在這裏見到過一位姑娘嗎？這麼高。」玄奘站起身，向他比劃着。

    白馬搖了搖頭。

    玄奘說：「也對，你根本不認識她。她說我一輩子都休想擺脫她，可是我是一個和尚啊，我們註定不會有結果……你這樣子是問我有愛過她嗎？我說過，我是一個和尚，我不會去想這個問題，我的愛是要留個眾生的……」

    玄奘說完這句話，再次被這白馬蒿翻在地。

    玄奘吃了一嘴巴的泥土，當他爬起來的時候，白馬已經把臉別過去了。

    玄奘說：「你為什麼還是這樣，脾氣暴躁易怒。」

    玄奘接着說：「你把樣子變回來吧，我今天來這裏，就是要勸你回去的，不要跟着我。」

    白馬使勁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答應。

    玄奘問：「你不願意回去是嗎？」

    白馬點了點頭。

    玄奘又問：「你又要向上次一樣非要跟着我喏？」

    白馬點了點頭。

    玄奘說：「你會一直馱着我，直到目的地？」

    白馬點了點頭。

    玄奘說：「這條路充滿了未知和險阻，你害怕嗎？」

    白馬因為慣性，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了，慌張地搖頭。

    玄奘說：「你會聽我的話嗎？」

    白馬再次點點頭。

    此時西邊的天空出現了一道紫色霞光，霞光飛騰翻卷，一道一道，仿佛天上仙女的衣袖。

    玄奘對着白馬說：「你看那西邊的彩霞多美，我們一路向西而去，就會據他越來越近。」

    白馬點了點頭。她似乎只能搖頭和點頭。

    玄奘說：「我們趕路吧，否則今晚又要露宿荒野了。」

    玄奘站起身，拍拍屁股準備走。白馬跪在地上。並未見有站起來的意思。

    玄奘說：「你要我騎着你嗎？」

    白馬點了點頭。

    玄奘搖搖頭：「不騎不騎，永遠都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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