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擋住文彬的去路,舉起手中菱角泛着青光的刺刀朝文彬一指:「文彬,幾年前我們的較量沒分出勝負,今天我們就在這一決雌雄吧」
文彬看到武天馬上怒火衝天,厲聲喝道:「當初我們瞎了眼,竟然和你們這對狗賊稱兄道弟,今天我就先殺了你來祭拜我大哥的亡靈」說完撲向武天,招招取敵要害。武天不甘示弱,拿出渾身解數,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
今晚的這場戰鬥驚動了上海灘的許多人,市政府大樓內,聽完秘書的匯報,市長張群披着風衣來到窗前,打開窗後,撲面而來的風雨中依稀夾雜着遠處傳來的廝殺聲。
「這上海灘很久沒有這麼大的場面出現了吧」張群問站在身後的秘書。
秘書點了點頭回答張群:「是的,以前頂多是一些小的打鬥,但自從閻青來到上海灘後,這裏就爭鬥不斷,看來他真是個麻煩的人物,市長,您看我們要不要去淞滬軍區調些軍隊過來壓一壓?」
張群擺了擺手:「這兩邊都有些背景,只要不擾民就隨他去,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還是當個黃雀好點,你派人盯緊咯,有情況隨時通知我」
「是」秘書接了命令出門去了。
張群眺望着打鬥聲出來的方向,眼中透露出一絲凶光:「我才是這上海灘的主宰,這些跳樑小丑蹦躂得了多久」
另一邊,關定山在肖青青走後放下茶杯,在屋裏來回度步,沉思一會後自言自語的說道:「算了,還是走一趟吧,這徒弟要出了事,我這個師父老臉也不好往哪擱」接着朝門外叫道:「來人,給我備車」
一輛馬車使出關定山的住所往市區駛去,沒人看到在黑暗的角落中停着一輛轎車。車子的後座坐着一個女人,是肖青青,她看着使出門口的馬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輕聲的說道:「我就料到你不會袖手旁觀的」
馬車在雨夜中來到一處院落前,門口站着一幫看門的打手,不遠處出來陣陣打鬥聲。這些看門的都是洪幫弟子打扮,此刻所有洪幫弟子都在往總舵趕去,而這離總舵不遠的地方這些人卻對此無動於衷。一番通報之後,馬車駛進了院子當中。
馬車停下來後,馬上有人拿着一把油傘過來打開車廂的門,車內下來一位白須的老者,雖然年事已高,但他一臉紅光,精神抖擻,舉止間流露出一股霸氣,正是關定山。
來人打着油紙傘將關定山領到大門前推開了門,屋內一張桌子周圍坐着四名中年人,都是四十好幾的人了。看到關定山進來,四人均站起身拱手相迎。
關定山看到四人落座的桌子邊放置着五把椅子,不禁捋着長須笑道:「看樣子你們知道我要來」
四人相視一眼都笑了,其中一人說道:「整個上海灘都知道您關老爺子收了位徒弟,沒想到您這位徒弟還真是牛得很啊,現在都打到我洪幫門口了」
關定山也不囉嗦,大手一擺:「閒話少說,洪幫欠我一個人情,今個我來討要了」
四人又是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一位對關定山說道:「關爺,我們知道您來的目的,但我們此刻要出面的話這不是叫我們自個打自個耳光,在無數洪幫弟子面前也不好交代啊」
關定山哼了一聲:「少給我打馬虎眼,我還不知道你們的情況嗎?程昆早就不把你們放在眼裏了,你們這些個長老再過些時候在幫中就是一擺設而已,我今個來不但是為我徒弟,也是幫你們一把,要不然洪幫遲早毀在程昆手中」
這四人正是洪幫長老堂的四大長老,有兩位還是前洪幫龍頭。他們聽完關定山的話後都是一臉的沉重之色,的確他說的沒錯,程昆當上幫主後漸漸的已經把洪幫當成自己為所欲為的工具了,許多幫中百餘年的幫規他都置若罔聞,還暗中對不服從自己的弟兄下手,現在有任何事情都沒有和長老堂商量過。
這時一位長老說道:「洪幫有洪幫的規矩,只要程昆還是洪幫中人,我們就不能對他出手,何況他還是現在的龍頭,權力比我們長老堂大,這事我們也很難處理,要幫着外人對付自己人讓我們今後如何面對上萬洪幫弟子」
關定山笑了笑:「這事好辦,你們長老堂不是有一面天龍令牌嗎,只要讓我徒弟和程昆來次決鬥就成了」
「的確我們有這張牌,但只能動用一次,這天龍令能約束所有弟子兩個時辰的行為,而且對龍頭無效,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叫停所有弟子,讓程昆和閻青來個一對一?」
關定山肯定的點了點頭。
四人沉思了一會,其中一位面帶懷疑的說道:「程昆是我見過身手最好的人,一身鐵布衫刀槍不入,大力金剛拳至今沒遇過對手,還有傳說他連拈花指這等絕學都會,您確定閻青能在短時間解決他嗎?」
關定山立刻以一種不可置疑的口氣回答他:「我相信閻青可以,並且你們也沒有選擇,這是你們唯一可以換掉幫主的機會了」
一名年紀較長的長老一拍桌子,實木製成的方桌竟給拍的裂開了幾道裂痕:「我們今個就陪您關爺賭一把,也是為了我們洪幫不至於毀在程昆手中」他停頓一下接着說道:「不過我們這一出面可是和程昆徹底撕翻臉面,到時閻青如果不能擊殺程昆的話,您老就替我們四人準備好四口棺材吧」
關定山對着四人抱了抱拳:「今個在這我也撂下一句話,你們四人若因此事送命程昆手中,我關某人馬上下去相陪,絕不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