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晚,暖春閣。閻青想着雷大壯和雷二柱,不知道兩人現在怎麼樣,身上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有被那個頭戴鴨舌帽的傢伙捅在肋骨的傷口最深,現在發力起來就隱隱作痛。閻青已經等不及了,他決定這兩天就動手營救二人。
感覺有點口乾的閻青起身倒水喝,一拎茶壺,空的。他推開門向客廳走去。進到客廳就看到睡在古箏旁邊的肖青青,原來這個女人從救回他之後就一直睡在外面。
閻青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此刻眼眶都濕潤了,他走上去輕輕抱起肖青青輕盈的身子朝房間走去。放到床上再給她蓋好被子後。閻青靜靜的端詳着這張美麗的面容,長長睫毛覆蓋的雙眼,秀氣的鼻子,還有飽滿的朱唇無一不讓他心動。
看了好一會,閻青才拿起一個枕頭準備到外面去睡,剛站起身就被一隻溫柔的小手給拉住了:「別走」依舊閉着雙眼的肖青青低聲說道。閻青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說夢話,猶豫一陣後就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許久過後,寂靜的暖春閣傳出一男一女的聲音。
「睡覺啦,別動來動去」
「哦」
「不許放手在這裏!」
「額…」
第二天清晨,閻青在睡夢中被肖青青叫醒了,他都忘了上回睡覺需要別人叫醒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起床了,今天有個人要見你」肖青青揪着他的耳朵說道,從昨晚起,兩人之間就變得親密了許多。
「誰要見我?」閻青伸手想抱她,卻被肖青青躲了過去。
「好了,別鬧了,趕緊起來洗漱,是誰你見了就知道啦」肖青青嘻嘻笑着說道。
洗漱完畢穿好衣服的閻青剛走出房間,門口就傳來老鴇的聲音:「青青姑娘,關爺看你來了」。肖青青上前開門,進來一位鬚髮皆白,臉色紅潤的老者。
「這位是我義父,就是他老人家要見你」青青對閻青說道。
閻青一聽是青青的義父,趕緊上前抱拳行禮:「閻青見過前輩」
「好!好!怪不得青丫頭如此看重你,果然是條氣宇軒昂,氣勢非凡的漢子」老者上下打量閻青,口中讚賞有加。
「前輩過獎了」閻青謙虛的說道。
「看你精神不錯,傷勢好些了吧」老者問閻青。
「承蒙青青姑娘細心照料,身子已無大礙」閻青回答老者。
老者面帶笑意,捋了捋鬍鬚向閻青介紹自己:「我叫關定山,虛長些歲月,道上的人都叫我關爺,我們坐下說話吧」
「是,關爺」閻青請關爺坐下,肖青青上來給他們兩倒上了茶水。
「閻青,這次我過來是想問你一件事」關定山說道。
「關爺請說」
「青兒跟我說過你是青幫的人,但還沒拜過香堂對吧?」關定山看着閻青。
「是的關爺,曹湘龍想我進如他的門下,但我還沒答應他」閻青如實說道。
「那麼你想不想進我的門下呢?」
「關爺您是…」閻青在堂中沒聽說過幫內有關爺這號人物。
「老夫早在年少時便加入青幫,乃大字輩」
閻青聞言大為震驚,青幫是個極為重視輩份的老幫派,不像洪幫和斧頭幫只看職位高低,大通悟學中,排在通字輩的現任幫主張笑林見到這位大字輩的關定山也要恭敬的叫他師叔,如果閻青進他門下當徒弟的話,那可就是和張笑林同輩分,就是曹湘龍也要叫他師叔了,
沒等閻青回答,關定山又說道:「我把青兒視為已出,你是青兒朋友,而且看你挺合我眼緣,師徒名分只是方便你今後在幫中行事方便,私下我們便如朋友般,你不必有何拘束」
閻青知道眼前這位關爺是有心在幫他,也不再推脫:「承蒙關爺看得起,閻青能進關爺門下深感榮幸,不知是否要到幫中開香堂進行儀式?」
關定山擺擺手道:「不必那麼麻煩,今天之後幫中管事之人會知道此事」
閻青上前斟了一杯茶,雙手給關定山獻上,接着倒頭便拜:「徒弟閻青,見過師父」關定山是青幫現今僅存的大字輩人物,又是肖青青的義父,閻青也不介意這一拜,而且今天以後他在青幫中有了自己的地位,不再是青幫外圍人員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關定山心情很是高興:「想不到我這把年紀還能得到你這麼個優秀的徒弟,快快起來吧」
「是,師父」閻青依言站了起來,兩人閒聊當中,閻青從關定山口中知道了青幫的歷史以及青幫和現在國民政府的一些關係。
次日,閻青穿上他叫青青為他置辦的一身馬褂戴上一頂氈帽。一旁的肖青青面露擔憂之色:「你傷還沒痊癒,要不要我叫義父出面幫你?」
「沒事,小小巡捕房還奈何不了我,在說了,我拜師不是為了讓師父辦事的」閻青嘴角一勾,那份自信的淺笑讓肖青青陶醉。
「那你可要多加小心,巡捕房的槍可不是擺設用的」肖青青幫他整理衣服時說道。
「我會的,放心吧」閻青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仿佛荷花般芬芳中不失淡雅。
上海灘浦東的一間警署,分局長王富貴在辦公室翹着二郎腿搖頭晃腦的哼着小曲,王富貴長得肥頭大耳,一雙小眼快要讓臉上的脂肪擠成一條縫了。
他從褲兜里拿出一方手帕,上面胭脂味撲鼻,這是他從昨晚那名剛到手的女人處帶回來的。
「這騷娘們年經雖然不小,可騷勁十足,比家裏那兩個強多了,看來今晚還的找個藉口過去玩玩」王富貴想着昨晚的情形,心中意猶未盡,這時門外傳來有東西倒地的聲音,接着敲門聲響起。
「誰啊,進來,一大清早就不得安寧,晦氣!」被打斷意yin的王富貴心裏不爽的嚷道。
門開了,進來一名身穿馬褂,頭戴氈帽的男人,壓得低低的帽檐讓王富貴看不到他的臉。
「你是何人?來這有什麼事?」王富貴不耐煩的問道,心中煩躁的他有些窩火,外面那幫混蛋不知道在幹什麼,竟然隨便放人進來打擾他,等會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來人摘下帽子,一頭長髮如波浪般垂下來,臉頰的疤痕和嘴角的笑意讓王富貴嗅到絲危險的味道「局長大人早上好,我是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