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霧風隨行
原本熱鬧的宴會此時如同死寂般沉默,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滿身是血的黑髮少年和他面前的英俊高挑的神官身上。
馬哈特看着那岐,靜靜的打量着對方。
少年一直沒有動,但馬哈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可以感知的範圍中,只要他的行為出現一點誤差,那麼……那岐的速度,不用在多解釋了。
馬哈特大膽的開始猜測,其實那岐並不是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才會突然變成這樣,或許他只是感到焦躁,不安。
就像當初他們在尼羅河初遇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戒備謹慎。
而現在他只不過是擴大了範圍,將所有人都當做不安定的威脅。
這裏都是那岐不熟悉的人,以及陌生的環境,再加上剛才刺客造成的負面影響,也許那岐…已經將這裏當場了他曾經熟悉過的危險環境。
所以他才會這麼戒備,全身充滿了刺。
現在他更像是一個戰士,只要有戰鬥,必定最快迎擊。
他就像一隻突然闖進異地的小野獸,分不清同類在何處,只能不斷撕咬敵人。
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也不會去信任。
&岐,這裏已經沒有敵人了……」試探性的開口輕聲說道,馬哈特小心翼翼朝黑髮少年伸出了手,明顯感到對方的氣息一頓,儘管還是充滿了戒備森然,但是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減了不少威脅性的表現。
如同初次見面一樣,馬哈特輕輕摸了那岐染着鮮血的黑髮幾下,在沒有收到任何制止的行為後,他才稍微鬆了口氣,滿意的點點頭,接着便用身上攜帶的手帕輕輕擦乾淨了少年臉上的血跡。
一點點,將染紅的白恢復如初。
直到那鮮紅的痕跡沒有在佔據少年的臉上任何一處,恢復了原本乾淨白皙的精緻臉孔,馬哈特才繼續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感受到手掌心下,溫熱的小腦袋非常不自在的僵了一下,隨後,他用着極其溫柔地聲音安撫道。「別擔心,這裏還有我在……」
原本沉默地少年忽然抬起頭,染滿了殺戮血色的紫眸對上了溫和而柔軟的褐瞳。
暖暖地,好像有種安心的味道溶入了其中。
那岐的記憶中,似乎和一雙蔚藍的眼眸重合,莫名的讓他想要放鬆……
幾秒過去,血色漸漸退去,黑髮少年再次閉上了眼睛,隨後將臉埋在了神官的懷裏,發出了一聲低低輕嗚聲,那岐就像是失去控制的幼獸,找到了可以放心的角落,解除了一種看不見的防守。
殺意瞬間從大殿上消失,沉重的壓力也一併撤去。
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個小小的錯覺。
許多人都不敢相信,剛才那個讓他們如同置身冰河的恐怖力量的發起者,就是此刻窩在埃及神官懷裏的,那樣一個精緻漂亮的孩子。
不過有心人已經可以清楚的知道,經過今天這個插曲,多少人會知道埃及未來未來的王妃……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存在。
這就是神明所選擇的新娘?
不安的種子撒在了各懷心思的身心處,沒人知道未來會影響什麼。
如同安撫般輕拍着懷裏少年,馬哈特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解脫,看着已經沒有一點危險苗頭的那岐,他的嘴角不由得輕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不是滿意,是高興。
他賭贏了。
這個孩子果然如同他所猜測的那般。
就算本身擁有足以破壞的實力,但在其他方面,卻單純的如同埃及白蓮花。
只要自己成為讓他決定相信,或者……想要相信的人。
那麼他就可以改變他的想法與行為。
不得不說,馬哈特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也正是那岐曾經說過,他身上有着那岐師傅的味道,所以他才不得已借用了這一個優勢。
他稍微利用了一下那岐對他師傅的全心信任,對他不設有任何防備。
馬哈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一次他賭贏了,但內心深處還是不可免的出現了一個深深的疑惑。
為什麼他會擁有這種力量?他的過去又是怎麼樣的?
究竟千年積木的選擇是一種榮譽,還是一種啟示?
那岐,你究竟是什麼人?
*******************************************************************
宴會風波過後,塞特嚴重表示那岐現在不應該留在宮殿裏,發生了今天的事件,不能確定他是否還會出現不穩定的狀態,所以塞特非常堅定要讓那岐現在宮外待一段時間,等確定他沒有任何威脅的狀態,在重新回到皇宮。
而在眾人都同意塞特慎重的建議下,亞圖姆只好吩咐馬哈特暫時先帶那岐去他的家裏休息幾天,等那岐的情緒穩定下來以後,在接回他的寢宮。
之後王子殿下更是要求親自送那岐回去,並且除了馬哈特以外,沒有其他神官隨同。
當他們走到馬哈特的家門口時,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朝着他們的方向撲了過來,愉快的喊道。
&匠~~~」
&娜!?」失聲的喊道對方的名字,馬哈特當場冷汗就留下來了。
面對突如其來衝過來的少女,那岐第一意識便是毫不猶豫的進行攻擊。
被突如其來的殺氣嚇到,瑪娜準備伸出去擁抱的手,硬生生的卡在了半空中,整個小臉面無血色,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岐!不要!」馬哈特幾乎是瞬間抱住快要被打中的瑪娜,避開一切要害。
他不惜一切的使用出最大的魔力防禦,只希望能擋住這一擊。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手刀擦過肌膚,響起了和骨骼摩擦的聲音,紅色的血液飛濺在半紅空中。
黑髮少年身體頓住了,還沒有收回的手定在空中。
其實那岐在聽到馬哈特的聲音時,他就撤銷了很多的力度,僅僅是擦過了對方的手臂。
但是身為戰士的本能反應已經無法挽回,所以馬哈特還是受了傷。
就算沒有了記憶,但是身經百戰的戰鬥技巧,是怎麼樣都遺忘不了的。
如果不是撲過來的女孩子身上沒有一絲的惡意或者戰鬥意向。
那麼她絕對活不下來。
&哈特!?」
&匠——!」
亞圖姆和瑪娜都緊張的湊上去觀察馬哈特的傷勢,對方已經用魔法壓制住了血液的流動,並不是很嚴重的傷,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而馬哈特此刻很慶幸自己有聽從王子的吩咐,經常習慣在雙手的手腕上帶上黃金護腕,所以這次幫他承受了大部分的傷害。
但是那岐剛才的攻擊還是很可怕的,原本黃金製成的護腕已經被硬生生的割開,但就算是這樣他手臂還是皮開肉綻,出血了。
如果不是黃金手腕承受了大部分的力道,也許馬哈特的左手至少要斷幾根骨頭。
看到馬哈特受傷了,那岐的肩膀立馬聳了下來,整個小臉都掛滿了茫然的神情。「為什麼…?」
馬哈特很無奈,為什麼明明受傷的是他,反而害他受傷的人卻露出一副委屈表情?
不過,相對於死在宴會上的刺客,他這點皮肉傷真的不算什麼……
更何況那岐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居然可以收得回攻擊,這不證明進步很多了嗎?
所以他能活下來,已經很值得慶祝了。
&娜是我的弟子。」馬哈特很冷靜,雖然他因為受傷而音量小了不少,但是語氣卻沒有一絲的變化。「那岐,她也不會做出任何威脅到你的事情……」
&子…嗎?」那岐若有所思的看了瑪娜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馬哈特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那岐下次不會在對瑪娜出手了。
瑪娜是除了王子以外,馬哈特最在意的人,畢竟是從小親手帶大的最疼愛的弟子。
若不是他發誓為王子效忠,那麼瑪娜就是他唯一要保護的人。
亞圖姆想伸手拍拍那岐的肩膀,讓他放鬆下來,但是在他靠近的前一刻,對方立馬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美麗的眼眸里沒有一絲空隙,那是如同最初在宴會上的戒備姿態,誰都不能靠近。
伸在半空中的手僵在了半空,不可否認,少年王子感覺有點受傷。
明明是自己許願而降臨的新娘,為什麼不喜歡自己的接近?
反而喜歡粘着馬哈特,第一次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那岐似乎很依賴馬哈特,為什麼呢?
難道自己真的不如馬哈特那樣有安全感麼?
本來以為今天早上他們還能很好的交談,那岐接受了他,如果不是發生宴會上那種事情……那岐也學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身為埃及王子殿下的亞圖姆現在忽然有種想把全皇宮的刺客都找出來揍一頓的鬱悶想法。
&子殿下……別擔心。」馬哈特非常敏銳的察覺出了亞圖姆的異樣,連忙解釋道。「那岐只是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來,而我是因為比較像他熟悉的人,並且花了很多精力,才能接近他的……」
&哈特……」亞圖姆的表情還是有點難過。
&且,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那岐也許是無法適應吧?」
&這樣嗎?」緋紅的眼眸不由得看向目標。
&然。」忠誠的神官肯定的回答,隨後用着某種試探的語氣,朝着那岐輕聲問道。「那岐,你並不會討厭王子殿下吧?」
那岐沉默了好幾秒後,才搖了搖頭。
他不是很喜歡亞圖姆,也不算很討厭。應該說除了馬哈特以外,這裏所有人他都不想靠近……他只是不希望看到馬哈特失望的表情。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馬哈特倒是鬆了一口氣,他回頭看去,發現亞圖姆臉上也多了一份笑容。
&岐,放心。」年少的王子的笑容充滿了令人折服的溫暖。「我可以保護你。」
此刻亞圖姆並不知道,今天他沒有執意前往那岐的身邊,而是選擇留在了原地等待……這就已經失去了最接近那岐的機會。
野獸只會順從第一個降服自己的人,這是本能的信任。
機會只要製造好了,也許可以有很多次。
但是屬於那岐的這一次,僅僅就是一次。
馬哈特剛剛好不偏不巧……就碰上了這一次。
而亞圖姆今後或許可以得到很多機會,卻不偏不巧……錯過了這一次。
只是一次。
所以……未來的走向,總會因為意外而產生新的趨勢。
&
&
作者有話要說:可愛的瑪娜,說真的我超級喜歡這個姑娘,並且很萌她和馬哈特的師徒戀cp喲…呃,我真的是師徒控?
馬哈特,瑪娜,亞圖姆三人行。
少年亞圖姆單人圖不好找,所以咱們來張從聰慧溫和的少年王子進化成酷哥冷冽型的法老王圖?
今天第一更,我說你們太不給力了,留言還是那麼少t>
我說千萬可別我更新了第2更之後,第一更你們給我霸王哦,那我就一輩子不敢二更了……
&按照部分同志需求,我又開始貼圖了……好吧,雖然麻煩但是大家看的高興就好。
&說真的日更好累啊,me想偷懶幾天啊…哎哎打個商量好不?同志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