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感覺到背後那道盯着她的眼神的溫度愈來愈熱,心裏一陣疑惑,他,是怎麼了?
卿月回過身,泠然道:「怎麼回事?」
湛夜冰收回了眼神,冰凌如清泉的聲音中帶着絲熾熱,不過當遇到卿月那份冷然後,再熾熱的心也冷淡下來了,強笑道:「沒什麼,本太子出去了,等下本太子送你回三哥那裏。」
卿月漆黑的眼眸看着那道有點孤單的背影,為何這時,她會覺得湛夜冰的背影孤單寂寥,為何方才他要從窗外跳進來,他到底是在想什麼,是在試探自己是否有武功嗎?可是為何方才他的眼神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熾熱,讓她難耐,仿佛在哪裏見過一般,但是她可以確定一件事:在出嫁之前未曾見過湛夜冰。
聽到關門的聲音後,卿月才走到屏風後面,開始換衣裳,當將這件衣裳展開後,她再次驚訝,這件衣裳雖看似普通尋常,但是所有的花邊上都刺有一朵小小的藍蓮花,而且在兩個衣袖上各自水印了一朵大的藍蓮花,卿月眉間微挑,不動聲色的將衣裳穿上。
過了一會。卿月走出屏風,淡淡地道:「可以進來了。」
湛夜冰進來後,看到眼前的女子臉上竟然沒有露出他所期待的神色,莫非是他記錯了,不可能,一定不會錯的,那三聲,那三聲「叮」「叮」「叮」,是她親口說給他聽的,可是為何她穿上這件衣裳卻沒有露出他所期待的眼神?她的臉上依舊是一片冷然,到底要如何才能打破她眼中那片千年不變的沉靜。
卿月見湛夜冰臉上早已恢復了一貫的純真,既然他不打算撕破這層薄紙,她卿月也不說,只是疑惑地道:「宮中如此多的耳目,卿月倒想知道冰兒如何將我密送回夜寒殿。」
湛夜冰閃着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嘴一撇,怨恨道:「三嫂難道就不想在冰兒這裏待會兒。」說完後,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有晶瑩的珍珠在閃動,似掉非掉,就這樣懸掛在湛夜冰的長長的睫毛下,窗外溫煦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投下一滴水珠狀的剪影。那模樣,那語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任你是鐵石心腸,都會融化其中。
可是卿月並不是尋常女子,也不是富有愛心的女子,亦不是鐵石心腸之人,而是冷血之人,正想說話。
就在此刻,門被叩響了,傳來一聲婉約恭敬的聲音,「四太子,三太子在前廳鬧彆扭,說四太子將他的娘子搶走了。」
湛夜冰眼神深思地望了卿月一眼,然後沉聲道:「梨兒,你先去前廳好生安撫着三太子,本太子馬上就去。」
卿月感覺到那道探索的眼神,卻沒有抬頭,能夠在掛滿着陰謀的皇宮中混下來的人本來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真的是表面上的小魔王狀,他湛夜冰的心機也不會太差的吧,想到這裏,那個痴傻兒又是如何在這個掛滿着陰謀的皇宮中生存下來的呢,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有太后的保護麼?可是如若那個痴傻兒不是真傻,為何此刻會跑到夜冰殿來索要自己呢?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被他這麼一鬧,將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三嫂,你說三哥來夜冰殿是為何?」湛夜冰臉上露着狡黠。
卿月未語,她怎麼不知道湛夜冰心裏所想,那個痴傻兒來此鬧事,將事情鬧大,倒霉的人還能有誰,不就是她卿月一個人,看來這次又要被灌上「狐媚子」的稱號了。
湛夜冰也賴着不說話。
兩人僵持很久後,卿月終於掀了掀嘴皮子,道:「走吧。」
湛夜冰嘴一撇,怨恨道:「冰兒可還未娶太子妃,如若讓其他女子知曉冰兒將三嫂困在夜冰殿,冰兒就甭想娶妻了,本太子的未來太子妃啊。」一副苦悶的樣子。
卿月被他這麼一說,漆黑的雙眸閃爍着異光,冷靜地道:「冰兒的武功如此高強,再把卿月暗送回夜寒殿不就成了麼?」
「冰兒的武功可不高,再說了,外面那麼多的侍衛呢,如果再被發現,那不是當場捉姦。」湛夜冰撇着嘴,一副不答應的表情。
卿月微眯着眼看着眼前這個混世小魔王,如果可以的話,她此刻便想殺了他,再自己逃回夜寒殿,這樣不行,那樣不行,他到底想怎樣!
湛夜冰看到眼前女子漆黑的瞳孔一縮,當視線再次觸及到她右頰上的那朵枯骨黑蓮時,他終於狡黠道:「三嫂,你可是欠了冰兒一個人情的哦,冰兒為了你,可是冒着自毀形象的風險哦。」
卿月理都不理他,望了窗外的天色,已經快到中午了,這個時候皇宮的侍衛剛好要換班,轉過頭,冷聲道:「快點,別浪費時間。」
湛夜冰趨步走到卿月的面前,伸手正要將卿月攔腰抱起,卿月忽然全身雞皮疙瘩泛起,不知為何,她這個時候想罵娘,自己身負絕世武功,竟然還要裝作沒有武功,還要讓這個屁小孩抱着自己。
靠!
不過話說回來,鏡頭再現的時候,湛夜冰已經抱着卿月從窗外閃走了,如鬼魅般的身影在皇宮中穿梭着,只有高懸在中空的太陽見證了這一切。
夜寒殿旁側的花叢中,一襲白衣將一襲淡紫色衣衫的女子輕輕地放下來。
「三嫂,冰兒走了。」說着,正要離開,湛夜冰又回過頭,狡黠地笑道:「三嫂可是欠着冰兒一個人情的哦。」不等卿月回答,花叢中只留下白影的尾巴。
卿月看着白影消失的方向,右手緊握成拳,方才在途中,他竟然有意無意地低下頭,用他的鼻尖碰觸着自己的鼻尖,如此調情手法,她卿月再傻也知道。
看着遠處走來了兩個宮女,卿月連忙隱藏在花叢中。
「方才甄將軍的女兒甄奕來找太后,竟然說要嫁給痴傻太子寒。」一個年齡看似十二三歲的宮女壓低着聲音說道。
年長的宮女瞟了四周一眼,見沒人,低叱道:「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夠討論的,記好了,在宮中要多行事,少嚼舌根,要不然,包不准哪一天,你的小命也會為此丟失。」
年少的宮女一副惶恐,用手捂着小心臟,唯恐道:「我再也不嚼舌根了。」
等兩人走遠後,卿月才從花叢中閃身出來,望着兩個宮女消失的方向,眉間微擰。
甄奕?
甄將軍的女兒?
那不就是甄太后的外孫女,她為何要請求甄太后賜婚,嫁與那個痴傻兒呢,莫非痴傻兒並非痴傻,可是據今天她的觀察,湛夜寒確實是個痴傻兒啊,莫非他表現得太過於完美了,滴水不漏?
就在此刻,右頰突然傳來一波有如針尖的刺痛感,卿月這才想起來,在後背被嶙峋的岩石刻入的時候,那時右頰也傳來過這樣的感覺,不過只是一時便消失了,所以卿月也沒再留意,沒想到此刻又開始發作,而且這次疼痛來得比上次久一些。
卿月眉一挑,毒?她到不怕,不過她卻想知道這毒到底是何人所下,看來今晚得去找他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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