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沒有想像的那般沉重,任平生竟然輕輕一推,石門就已經緩緩打開。
一時間,任平生倒是有一些猶豫了,門後是什麼?在這深淵之地又怎麼會有這麼一處詭異之地?
但想到一旦在這寒風之中呆的久了,不用多久,自己也會死在此處,他也只得咬咬牙,橫下心來推門而入。
溫暖、明亮。
門後竟然是一處大廳,與之前任平生在其他地方所見的大廳完全不一樣。這一大廳,和原來尚未進入修真界之時,任平生在富貴之家見得待客之處並無太大差距。
如此平凡,如此奇怪!
在這天一秘境之中,竟然會有這麼一處所在?
這可是天一門的開山祖師所開闢的秘境,怎麼會與凡人所處的住處一樣佈置?
「小友,你總算是來了。」正在任平生愣神的時候,卻傳來令他感到有一些熟悉的聲音。
他這才發現,不遠處的座位之上,佈置何時坐上了一位黑髮黑須黑袍的中年男子。
赫然正是天一上人的那一道投影分身,之前任平生已經在圓形廣場之上見過。
「前輩,你怎麼會在此處?」任平生脫口而出。
「這天一秘境之中,何處我去不得?無論在哪裏,你見到我,又有什麼好驚訝的?」天一上人臉上露出善意的笑容,望着任平生道。
任平生仍然有些疑慮,但只是點點頭。
「倒是你來到這裏,卻也是我安排的。」天一上人繼續道,倒是讓任平生一怔。
「我是被天一門弟子…怎麼會是前輩你安排的?」他正想說自己是被葉玄一錘擊飛,落下深淵的,但卻想到眼前的天一上人正是天一門的開山祖師爺,嘴上就是有些停頓的疑問道。
天一上人卻是笑而不語。
此時,天一上人手上拿着一個奇怪的透明杯子,淺酌一種紅色的如酒一般的液體。
任平生從未見過,也不好意思冒犯天一上人,只是憋住沒有詢問。
「這時北原特產的酒,被當地人稱之為仙萄酒,其中蘊含的靈氣倒是不少,對你們這些低階修士來說,絕對是提純靈力,增進修為的好東西。我嘛,喝着就是為了解饞而已。」一邊說,天一上人一邊拋出一個如他手上一般無二的透明杯子。
原本只是一個單獨的杯子而已,到了任平生手上,卻是突然如泉涌一般湧出那所謂的仙萄酒。
任平生自然為天一上人的修為而暗嘆不已,但聞到那酒散發的香氣之後,一時間也是沉醉不已。
淺酌一口,口齒留香。
而這仙萄酒到了肚子中後,任平生卻是感覺精神一震,之前的傷勢略微好意一些,就連體內的靈力,似乎也恢復了一些的模樣。
「怎麼樣?」天一上人問道。
「很不錯,晚輩從來沒有飲過如此神奇的靈酒。」任平生由衷贊道。
兩人聊了一些有關酒的事情之後,任平生畢竟不是行家,再也不知道怎麼對答。
天一上人看出他的苦澀,笑道:「我只是個好酒之人罷了,好長時間沒有走出這秘境,也不知道外界是否有了酒的新種類,倒是有些遺憾。」
任平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點頭稱是。
天一上人擺擺手,道:「想必你現在心中疑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此地的吧?」
任平生自然想讓天一上人為自己解答,現在見到天一上人自己提出,連忙點頭,顯得有些急迫道:「是的,前輩,還有就是我不知道現在我的師兄弟們和你的後輩弟子只見的衝突是否解決。」
天一上人道:「你來到這裏,倒真是我的安排,之後再與你詳細地說。你同門的事情,你也不要着急,你的師兄弟們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你那叫許婉清的師姐,現在也是安安全全的。只是,你那叫作楊得志的朋友倒是把天一門傷你的那名叫作葉玄的弟子打得半死不活。」
原本聽到紫靈宗眾人沒有出什麼事情,許婉清也平安之後,鬆了一口氣。之後聽到天一上人似乎含着怒氣說楊得志把葉玄打成重傷,卻立馬變得忐忑起來。
當他神色嚴肅,正準備為楊得志說一些好話時,卻是聽天一上人道:「小友,我天一上人可不是那般小氣的人,那葉玄把你傷成這般,給他一點教訓倒也沒有什麼。」
雖然不知道天一上人為何會對自己這般客氣,但見他說不會計較楊得志傷葉玄的事情,任平生自然是長舒一口氣。
「知道我為什麼安排你來此處麼?」天一上人問道。
任平生自然搖頭,表示自己是毫不知情。
「只因你我有緣而已。」天一上人道。
「有緣?」任平生疑惑不解。
「對,有緣,我見你也是痴情之人,並且,福緣也是極為不錯。」天一上人含笑道。
任平生點點頭,似乎是懂了,但細細一想,仍然不是特別懂。
既然天一上人說自己「也」是痴情之人,多半說的是自己與許婉清的事情。那麼很顯然,天一上人想必也是痴情種子,只是不知道天一上人所說的福緣又是怎麼一回事。
見任平生的模樣,天一上人不以為意,繼續道:「你可知道,若要進入築基期,可需要那些條件?」
自從任平生進入練氣八層之後,他倒是關心過一些關於突破到築基期的事情。
沒有多想,任平生便答道:「第一便是築基丹必不可少,第二便是在百日築基期間不可動用靈力,與人爭鬥,情緒波動太大。」
天一上人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但還差了一點。」
「差了一點?」任平生問道。
「對,這一點便是所謂的契機!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要修為達到練氣十層大圓滿,再加上一定的資質,配之以足夠的築基丹,跨入築基期,並不是太難的事情。這一點,對於那些大中型宗門來說自然是更為簡單。」
天一上人瞥了任平生一眼,卻是話鋒一轉,道:「但這只是大部分修士的做法,這一種晉升入築基期的做法,雖然沒有問題,但這樣一來,卻是泯然眾人矣!」
任平生訝然,道:「前輩的意思是,還有另一種突破之法?」
天一上人點頭,道:「對。這另外一種突破之法,便是不用築基丹,或者因為資質所限,服用一枚築基丹作為引子就行。而這種突破之法,就需要修士對於天道有足夠的理解,在自己體內種下一枚道印,作為此後突破的種子!這種方法突破的修士,一般而言,都會比同階修士強上不少。」
「對於天道有足夠的理解,在自己體內種下一枚道印?這…倒是前所未聞。」
此刻天琅仙尊卻是不屑,暗道:「只是看你修為不夠,本仙尊還沒有同你細講而已。」
但任平生知道,天一上人多半沒有騙自己,只是問道:「既然如此,前輩,對天道的理解一般有那些?」
任平生自然是想要找到一個方向,以便自己看看是否能夠借鑑。
天一上人耐心道:「對天道的理解自然是不少,簡單一點,就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道,再強一些,則有劍道、雷道、殺戮之道,再上,還有因果之道、生死之道、時空之道等等。事實上,往往還有許多大道,都尚未被人發現而已。當然,因為築基期本身在修真之路上屬於底層,突破時,對於修士的理解,要求並不算是太高。我相信,小友你,走着第二條突破之路,是沒有什麼困難的。」
「哦,不知前輩你,走得是那一條大道?」
「我走得路,不是之前提到的任意一條,而是以情入道!」
「以情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