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坐在座位上,看着大華所有將領正在對着自己怒目而視,竟然詭異的笑了笑,這種笑,是得意!
國師看了一眼何軍尚,看着他陰沉着的臉,不由得笑的更勝了,繼而他抱拳道:「大華的統帥大人,您這兩天不舒服嗎?氣色不是太好啊?!你看,所有人氣色都不是很好,你們大華難道所有人都這麼沒精打采的?」
所有人再次大怒!正要發飆,卻被軒用眼神壓制住了。
軒平靜的笑了笑道:「貴國國師關心之至,我代元帥謝過了,而我的同僚們也並不是不舒服,他們之所以這樣,只是看到了些本不該看到的噁心東西,並無大礙!」
「哈哈哈哈哈……」
大華所有在座的將領包括何軍尚,應到這句話以後,不由鬨笑起來,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是被緩解了不少。,
這位國師心知這句話的意思,面對大話所有的將領,沒想到終究還是自己曾經的師弟讓自己拉下了面子,不怒反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大華的先鋒官大人了吧?好好好!不愧是先鋒!不過!這槍打出頭鳥!遲早的事!先鋒大人也不必言語太過犀利!」
「好啊!那也要看這槍在誰手裏,這鳥到底是誰了!」
「好!夠狂!看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沒錯!我一直都如此,從未改變,人若是變得六親不認,為虎作倀!那與畜生有何兩樣?」
國師自知這個師弟的伶牙俐齒,言語上也討不了好,便不再多言,再次看着何軍尚抱拳道:「統帥大人!今日本國師是呈遞戰書的,不知貴國敢不敢接?或者說貴國是否敢應戰?」
說着,這位國師大人從懷裏掏出一封戰書來。
何軍尚滿載底氣道:「如何不敢?我大華從不主張戰爭!但也從不怯戰!」若是貴國想一較高下!那我大華也定當奉陪!來人!將戰書呈上來!
側部守衛鏗鏘應道:「是!元帥!」
守衛將戰書呈遞上來以後,何軍尚打開戰術看了一看,也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於是,便收了起來放在一邊。
國師毫不在意何軍尚將戰書隨意的棄之一邊拱手道:「大華軍元帥!此戰書中指明薛將軍出征!因此,我可否與薛將軍單獨聊聊?」
何軍尚疑惑的問道:「單獨聊聊?這是何故?下了戰書還要與應戰將領單獨聊聊?這是什麼規矩?莫非貴邦坐不住了想提前下黑手嗎?」
倭奴國大國師笑道:「大華元帥說笑了,如今還有誰人不知薛將軍英武不凡啊?再說,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可是大華大營,重兵幾十萬,本國師有這麼傻?去做那種蠢事?本國師雖不懼怕貴國威嚴,敢隻身來此送此戰書,但本國師還是畏懼生死的!」
何軍尚繼續問道:「那你跟薛將軍有何可談的?」
倭奴國國師笑道:「先前本國師便說過,本國師自由在片土地生活,所以,也應該有熟人啊!薛將軍乃是本國師舊人,雖然如今所站立場不同,但故人相逢,難道就不能敘敘舊嗎?」
這句話一出,營帳里所有參加宴會的人譁然,薛將軍竟然與倭奴國國師是故人?!
難道薛將軍……
所有人不禁懷疑起來,但是,眾人想到這麼久以來薛將軍的表現,這薛將軍怎麼會串通倭奴國呢?這固然是不可能的!
何軍尚還沒有再次開口,軒便站起身來抱拳道:「元帥!末將正好也有很多話要與這個故人說!請元帥准許小誤片刻,末將去去就來!」
何軍尚知道了軒與倭奴國的這位國師是故人,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想那麼多,反觀,卻很是平靜,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軒,即使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也並沒有懷疑,何軍尚始終相信着他的這名愛將!他更相信軒示清白的!
何軍尚聽完軒的請求,左右思量了一下之後便點頭應允了。
「萬事小心!」
「多謝元帥!使臣大人,請!」
國師並不過多言語,直接走了出去。軒緊隨而至!
出了軍營,一片秋意濃濃,枯草叢雜的曠野上……
國師面朝天空,看着月亮道:「師弟!好久不見啊!」
軒反駁道:「不要叫我師弟!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師兄!」
國師毫不理會軒的反駁,自顧自的說道:「一開始,我以為只有我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巧,直到有一天,我忽然聽到有傳言說『攜紅玉匙者登蓬萊』這句話以後,我便知道,師弟也來了!」說着紅玉匙,就是那塊從小就掛在你脖子上的玉墜吧?也就是聽到那句傳言以後,我才恍然大悟,那塊玉墜,就是把我們兩個一起送到這裏的關鍵所在了吧?」
「我不知道!知道了,又怎樣?這好想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吧?」
「怎麼沒有關係呢?你我師兄弟情分尚在啊!」
「師兄弟情分?師兄弟情分早在當初的武會上拔刀的時候就已經消失殆盡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你我在沒有你我之說。如果沒有事,貴邦的國師大人就請回吧!恕不遠送!」
說着,軒就欲轉身而去,一旁的國師臉色很是難看,沒想到自己竟然熱戀貼了個冷屁股。
看着軒就與走遠,他強行的壓制着內心的怒火。平靜地說道:「等等!」
軒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使臣大人還有何事?」
「你把我帶到這裏就應該把我帶回去,想必民間傳言『攜玉匙者登蓬萊』你也早有耳聞了吧?至今,也不知你是否登上過蓬萊閣,無論登上沒登上,看樣子你是不肯回去了!如果你想回去,我前幾日就來到了大華,才聽到的傳聞,我也經過多方打探,這個流傳出來的傳言的時間要早上不少!你不會不知道,如果知道,那麼你已經回去了!既然你不想回去!把玉墜給我!」
軒依舊是頭也不回的說道:「玉墜是我的家傳之寶,從小未曾離身半步!豈是你說要就給你的?再見!」
說着,軒不再理會這個人,朝軍營里走去……
國師看着軒的背影道:「很好!你不給我!那我便自己從你的屍體上取下來!今日奈何不了你!他日相見!必將兵刃相見,你死我活!」
說完這些,他騎上馬消失在黑暗之中……
軍營里……
所有人看到軒完好無損的回來不由鬆了口氣,軒向大家表達了歉意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何軍尚疑惑的問道:「薛將軍!這名倭奴國的國師跟你竟是故人?」
何軍尚無論如何相信軒始終還是疑惑。因此便這樣問了話。
不僅僅是何軍尚疑惑,在座的所有將領同樣疑惑,如今何軍尚問出來了,所有人都等待着軒的如何回答附耳傾聽着。
「元帥,不要多想!那只不過是往事罷了!其實,他並非倭奴國人!而是大華人!」
「大華人?怎麼當了賣國賊了?!」
所有人議論着,何軍尚也是相當吃驚,疑惑的看着軒。
軒陷入了沉思說道:「那個時候,我們師出同門!他是我的大師兄!我們同修武學,一起長大!而我,從小就是一個比較任性的人,他卻比較耿直,又因為我年齡在師兄弟當中最小,因此師傅對我是百般寵愛!而且我的小聰明也很多,因此每次犯錯誤的時候,師傅要責罰我的時候,我便富麗堂皇的討得師傅的歡心,因此久而久之,便成了溺愛。而大師兄,年齡最為大,勤學苦練,但畢竟處在年少,貪玩之心還是有的。因此,師傅對他極為嚴厲,但是,師傅這樣做,其實都是為了他好,希望他以後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事實也是如此,大師兄是所有師兄弟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可是,誰都不曾想到的是,他竟然把師傅的嚴厲,看做是一種虐待!當時寺里按寺規舉行武會的時候,被我無意間識破,之後,為了師傅,為了整個師門!我努力打到決賽,最終與大師兄來了一場生死搏鬥。但寺規要求武會僅僅只是交流武學。不允許生死相搏。但是,我們卻是違反了寺規,因此,我們兩人就被逐出了師門!」
說到這裏,軒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於是喝了一杯酒便默不作聲。
所有人聽完這些話,包括何軍尚都默然了,以這樣的方式被逐出師門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何軍尚及時打破了這種不和諧的氣氛,站起身端起酒杯來大喝道:「好了!我們大家今晚是要為薛將軍舉行慶功宴的,整那麼多傷感的事情幹嘛?我宣佈,明日我們便遷軍長雁關。今晚!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所有人至酒酣方才散去,而軒,因為有回憶起了過往的傷感之事,因此喝了不酒,典型的借酒澆情,最後被幾個人抬回去。
第二天,所有人一大早便起了床開始收拾行囊,營帳外面,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把所有東西盡數裝上馬車,原本營帳擠滿的軍營,再次回歸到曾經的曠野,好像從未有人涉及過一樣。
大軍向着長雁關的方向遷徙而去,由於是大遷,因此行軍物資盡數帶上就導致行軍速度放慢了許多,直到第二天傍晚時分,大華浩浩蕩蕩的軍隊才開到了長雁關,一夜未眠,所有將士忙着安營紮寨,直到天亮時分,才算整合完畢,一切進入正軌。
何軍尚和軒還有其他的幾名將士站在長雁關的城牆上,頓時感慨良多,幾天前,這裏還是大華淪落失手的城池,如今又回到了大華的領土,這是一種喜悅,又是一種傷感,喜的是長雁關再次回到了大華的國土裏,憂的是曾將,在這裏,兩萬五千名將士血染兩關。
想到這裏,何軍尚帶領着軒等諸位將領走到城牆下,立了一碑。
「薛將軍,長雁關乃是你收復的!因此這題詞就由你來吧!」
軒並未拒絕,點了點頭,之後,何軍尚讓人拿來筆墨,軒為石碑題名「英雄碑」!祭詞為:萬名天兵鎮兩關,
百戰沙場長笑天。
身死英魂卻未亡,
神兵據守照天下!
萬載千秋幾多年,
功績不沒垂青史!
一首意氣風發的詩就這樣被鐫刻了下來!
何軍尚看着這幾句詩詞不由點頭稱讚,之後,所有人行了禮算是祭奠了兩萬五千名亡魂。
之後,何軍尚看着面前的所有將領道:「諸位將軍,兩日行軍大家定是已然身心疲憊,都去休息吧!今日不練兵,所有人回營帳休息,剛剛遷軍至此,守備萬萬不可鬆懈!薛將軍!明日起練兵,備戰戰書之約!」
軒領命道:「末將遵命!」
「好了!所有人都散了去吧!」
所有人已經是疲憊不堪,便都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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