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本道 第二十四章衝出,驛站

    事實上,在體力充足的我們面前,無論是長牙短狗還是樹魁發起的衝擊,都會像海浪衝擊礁石般的——看似兇猛實則無力!

    幾個看似渺小的人類在圍成一個簡單的橢圓形戰陣後,便猶如一台絞肉機般對周圍狂叫的野獸進行着收割,一路前進下來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到處都是橫飛的肉塊與興奮的喊叫聲,往往只看見它們跳出來時便立馬被兵刃瓜分得不成獸形,偶爾竄出來的幾條蛇頃刻間已成了腳下爛肉。

    所以,我也能抽出空子瞄一瞄劉家圖、熊閣、蔡劍鳴他們的作戰方式。

    熊閣手裏抓着的並不是劉家圖那樣的符牌,而是一張我熟悉的黃紙符,不過上面畫的玩意我是看不懂了。他仿佛在做惡作劇似的往蔡劍鳴的頭上扔了過去。

    「急急如律令!」只見熊閣話聲剛落,紙符便迅速化作了一塊黃土穩穩噹噹地附在了蔡劍鳴的額頭上。

    雖然暫時看不出有什麼作用,但我還是饒有興趣地看着熊閣的符篆之術,畢竟這可比我畫的什麼凝水符、驅塵符有趣多了。

    隨後他又從腰上的一個小袋子裏抽出一張符,這次卻是扔在了一群樹魁之中,可惜這輕飄飄的符從一個樹魁身上落了下來……

    「急急如律令!」熊閣的手掐了個劍指,對住符落的方向大喊道,轉眼之間,那一片的土壤猶如有生命一般,竟然開始扭動了起來……那些樹魁瘋狂地掙脫着大地的束縛,但仍然無法離開這片被施過法的土地!

    劉家圖與熊閣心有靈犀,對着那片正在扭動的土地揮了揮符牌,口中仍是猶如鄉下神婆般念着讓人聽不懂的詞彙,頓時間,那塊扭動的土地變得潮濕無比,原本還能夠猛烈抖動的樹魁徹底沒有了力氣,只能徒勞地發出怪叫聲。、

    蔡劍鳴抓住身前的一隻樹魁,然後把那個雜種扔了到了空中,只見一個碩大無比的頭顱撞上了樹魁那短瘦的身子,我甚至在這嘈雜的環境清晰地聽到了無數根骨頭一起斷裂的聲音。

    那個倒霉的雜種一下飛了出去,精準地擊中了那一群被束縛的樹魁,巨大的衝擊力使得那一群樹魁沒有一個是站着的,只有處在邊緣的渺渺幾個能夠發出怪叫聲一瘸一拐地逃走,其餘的幾乎都躺在了地上做着無意識的抽動,被蔡劍鳴的頭直接撞上的那個只能說是一坨從表面上看較為完好的爛肉了。

    我隨之注意到了蔡劍鳴額頭上的黃土護甲,那塊黃土現在已經出現了很大的裂縫,但也很好地防止了蔡劍鳴的頭一下子將樹魁的身子撞出一個大洞而不是將其撞飛。

    蔡劍鳴拔劍將靠近他的幾個樹魁砍殺,但奇怪的是雖然他的力道和速度應該相當於一個鍊氣三層的修士,但劍術雖說熟練但連幾分巧勁都沒有,與他威力無比的鐵頭功簡直是天差地別,若是光比器械的話我三十招便能勝他。

    感覺幾乎只是喝了杯茶的功夫,我就又看到了那個被沿途一百米的荊棘隔絕的驛站,此時無論是我們七人還是劉家圖三人都面帶凝重地看着這最後的阻礙。

    「肖大哥,在前進二十步後,請你用弓箭射穿擋在那棵硫酸樹前邊的樹魁;熊閣,你也用土刺吧!」劉家圖指着最前邊的一棵硫酸樹,如果不是因為它實屬生得高大,那密密麻麻、甚至還在互相撕咬的野獸群早就把它擋得縫都看不見了。

    「好勒!」肖員爽快地應道。除了這個曾經的官宦子弟外,劉家圖在說多少步的時候,我們都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一直在說不帶一絲家鄉口音的地道官話的劉家圖原來是北方行省那邊的人,論步不論米。

    幸好我以前也曾和北方漢子打過交道,簡單地換算了一下後,二十步相當於二十四米左右,也差不多吧。

    書歸正傳,在身後留下了綿延二十多米的死屍後,肖員站好了位置,簡單的一個深呼吸後便拔弓就射!雖然他體內實在是沒有剩餘真氣可以磅礴而發了,但可能是體力剛剛獲得恢復的原因,射得着實讓人叫好!幾支箭幾乎是沿着同一條直線破空而出,每一枚箭矢都要洞穿數個樹魁或是長牙短狗才不甘心地停下來,轉瞬之間便在混亂的野獸群中清理出了一條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空隙!

    然而可惜的是,這條狀空隙的盡頭是三個樹魁,而不是硫酸樹。

    我清楚地聽見了肖員調整呼吸的聲音,連射數箭後的他不得不重新瞄準——或許下一秒他還可以射出更加漂亮的箭,但下一秒這條空隙就要消失了!

    「急急如律令!」熊閣拋出了一張黃符,在它飛出去的時候不斷的有泥土聚集在它的身上,而它的速度卻不僅沒有下降,反而還越來越快,最終變成一根尖銳的土刺!

    這土刺並未像尋常泥土一樣撞物即散,而是眨眼間從第一、第二個樹魁的腦後勺鑽出,然後帶着腦漿插進了第三個樹魁的腦門子裏。

    蔡劍鳴在肖員射出第一箭的時候便已經舉起了一個樹魁,在土刺洞穿了第一個樹魁的時候便將手中的樹魁拋起……

    「啪!啪!」蔡劍鳴頭上附加的第三塊黃土護甲碎裂了,同時那個樹魁也不負重望地撞到了那棵硫酸樹上,只見那我用精鋼刀砍都有些費力的硫酸樹緩緩地倒了下去,又壓倒了一大片其他的硫酸樹枝!

    說起來看似有一段時間,但實際上從肖員拔弓開始算不過兩秒鐘,這兩秒鐘大約有三十頭野獸從四面八方衝擊過來,但沒有一頭任意種類的野獸能衝過來打斷他們,它們全都倒在了數把近戰武器組成的防線上。

    「幹得漂亮!」

    「真利落!」

    ……

    十個人七嘴八舌地慶祝着這個小勝利。儘管我們和劉家圖三人認識還不到十分鐘,但配合起來不知道的人一看還以為是一同操練了數月,雙方的作戰方式像是一個模子分成兩半刻出來的一樣,合在一起剛好吻合無比。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幸運的巧合,若是他們和我們的目的一致的話,我猜肖員哪怕是讓出一半的利潤也要拉他們和我們合作,並且不會有一個人反對——誰會和性命以及合作後所能賺取的更多靈石作對?

    如法炮製,幾棵樹接二連三地倒了下來,我的腳很快就越過那棵倒下的硫酸樹。

    「還差八十米了!」在肖員熟悉的聲音中,還夾雜着一個清脆而又略帶陌生的聲音,

    只見劉家圖擠眉弄眼地笑着。他特地按照南方行省的說法報距離,這毫無疑問是表達善意的最好方式,看來他也是非常願意和我們一起作戰的。

    「就是六十七步!」劉家圖又轉過頭來,向旁邊的熊閣解釋道。

    我們這七個人中有幾個連黃金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但至少搞得懂步與米之間如何轉換——即使沒有見過活生生的北方的漢子,好歹也聽長輩講過吧。

    看來熊閣的見識着實不敢恭維。

    熊閣晃悠着小腦袋說:「很有趣的距離單位!竟然跟食物的名稱一模一樣!」

    我暗中吃了一驚,北方的大米猶如南方的麵粉,可不是隨便哪個縣城都有的尋常物件!

    記得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麵粉,還是在紹州城裏,那搶劫一般的價格尤其讓我記憶深刻。我問那幾個冒着生命危險穿過混亂的南北商道來貿易的北方商人,是不是南方的米也賣得像他們賣的麵粉那麼貴。

    然後他們指了指旁邊的一所南方商行,說小伙子,南方的正經商人賣到北方的大米價格比我們運過來的麵粉貴多了,要不是你有門道能直接找到我們按進貨的價格買,價格至少要翻上一翻,每一兩麵粉都是用弟兄們的血一路報送過來的,要你這個價不算貴!

    我看了一下他們準備往北邊運回的同伴的骨灰罈,也就沒說什麼了;後來見到的幾個南方商人,也都跟我聊過從南往北運的時候見到的各種強盜以及異獸,最後通常以一句「想賣便宜點都對不起死去的弟兄們」做結尾。

    「熊閣,你吃過麼?」我問道。

    「吃過三四回把。」熊閣笑了笑說。

    之後我花了一筆等同於一個城中四口之家一個月的開支的錢後,終於買到了夠我吃一頓的麵粉。幸好後來想到了包餃子這個省麵粉的北方菜,所以才夠和唐成、李阿雞、陳大牛、姜少雲五人一起吃了個六分飽,還是在唐成只是象徵性地吃了幾個的基礎上。

    嗯……看來熊閣是個城中富紳家中的少爺什麼的,而且不喜歡出門。

    後來和他混熟了之後,他才告訴我這玩意他家裏面早上天天都有這個玩意吃,吃到他都膩了。

    蔡劍鳴一聲不吭,微微抬起頭將視線移開,仿佛這裏發生的事都與他無關。

    我已經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走出荊棘林的了,只記得許久未見的月光重新撒在了我的臉上時,我仍渾然不覺地往前邊揮出了一刀,沒想到砍了個空。

    明明應該砍到脖頸才對……我搖了搖頭,終於注意到了周圍景色的不同,可樹魁的怪叫聲卻仍然響起,只是感覺它們正在離我越來越遠。


    精神上的疲勞是沒辦法用法術消除的啊……

    「隊長,那些樹魁不追我們了!他們正在往後邊逃了!」李豆大叫道,好吧,看來我精神上的疲勞還沒有嚴重到影響我聽力的地步。

    「大概是因為這驛站吧。走走走,進去看看!」肖員似乎對眼前這棟不用足夠數量的屍體就能嚇跑樹魁的房子特別有興趣,揮着手示意讓我們進去。

    可能是因為在門派看來,沒必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建驛站還要多費心機,因此驛站的外面的佈局完全與一間隨便哪裏都能見得着的最普通的客棧一致,沒有其他特色。

    但在逼格上,依舊繼承了承天派guan方一直以來的高大氣派,這棟房子無論是高度還是寬度都遠遠勝於我所見到過的最大的客棧。雖說我們現在站得鬆散,但如果現在籠罩在我們頭上的屋檐突然掉下一片瓦的話,那麼還是至少有三個人的腦袋不能倖免。

    不過再怎麼大,也終究是給人來住的。我們走上前去,大門自動地打了開來,而熊閣還在研究門上雕的是什麼陣法,剛好被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

    「哪個沒良心的陣師設計得這麼不人性化!」熊閣撇了撇嘴,然後回頭想再瞅一眼,結果被劉家圖毫不客氣地拖了進去。

    一個身穿一件乾淨、清爽道袍的束髮道人正在櫃枱裏邊畫符,而我們進來時剛好看到他利落地花完最後幾筆。

    「幾位師弟請進吧,現在沒那麼多客人,所以我忙裏偷閒花上幾張符,見笑了。」我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上又髒又破的道袍,感覺應該是自己見笑了吧。

    「房間統一十張床,普通房二十靈石一間;中品房五十靈石一間,帶九品聚靈陣;上品房一百二十靈石一間,帶八品聚靈陣。請問幾位師弟住哪種房,幾間?」那束髮道人吐字很清楚,但我還是習慣性地看了看標價牌。

    我抬頭看了看價格牌,上面用大字寫着下品房二十靈石……這個人的確是個會說話的人啊。

    「隊長,去住帳篷吧!」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蔡劍鳴,此時突然出了聲。他不耐煩地轉過頭去,似乎呆在這一秒都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對不起,我們這裏周圍不允許搭建帳篷,這是上邊定下來的規矩,請見諒!」那束髮道人嘴角忍不住向上彎了一點,周圍的人也都面帶尷尬,劉家圖拉了拉蔡劍鳴的衣襟,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

    雖說蔡劍鳴這人實在有些不通人情,但要二十靈石的確太貴,搭帳篷也不是不可以。而這驛站的霸王條款,卻把這條路給封死了,真不知道是哪條長牙短狗定的規矩!

    奇怪的是,在這麼霸道的驛站里做事的人,怎麼又會如此的通人情呢?

    正如一個白蓮邪教窩點中突然冒出個高僧大德一般。

    「老哥!這些窮鬼二十靈石都掏不出來,跟他們花什麼功夫,快回來,我們繼續打牌!」一個披頭散髮的道人搖搖擺擺地走到了櫃枱前,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間房裏冒出來的。

    這樣的人才符合這驛站店大欺客、壟斷經營的風格吧……

    「這普通房,我定一間!」這爛人在我眼中是有和沒有都是一個樣,可劉家圖似乎不這麼想。

    披髮道人那輕蔑的語氣和眼神直接讓剛才就有些無可奈何的他徹底發了火,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披頭散髮的道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賭鬼,怕是來借錢的!」

    那披髮道人張嘴欲罵,但被束髮道人拉住,幾番好言好語勸了回來。他知道了劉家圖好面子,便回頭給了面紅耳赤的劉家圖一個輕蔑的眼神,緊接着又將手放在背後、大拇指朝下,又是搖搖擺擺地回去。

    肖員怕劉家圖再被惹惱,便岔開話題說:「劉家圖,我們十人剛好湊足一間。」

    「好,我們一起住!我出一半的房費!」劉家圖往那披髮道人的方向做了幾個羞辱的手勢後,終於有空轉過頭來說道。

    此時肖員不想佔人便宜,也不好反駁,只能支支吾吾地說道:「畢竟是我們人多,出少了……」

    「誰少出了錢心裏都會不痛快的啊,不如拿多出來的靈石,改天請我們吃東西吧。」我接過話茬。

    「沒錯,我也覺得這位師弟說得有道理。劉師弟,剛才是我這位師弟頑劣了,我向你道歉。」束髮道人及時幫腔,再加上我們也三言兩語地說好話,劉家圖終於恢復了活潑的模樣。

    「那好吧,就聽肖大哥和周大哥的了!」劉家圖笑了起來,周圍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劉家圖對面子的執着程度不像是一個出來闖過江湖的,更像是一個有些小脾氣的妹子。

    可我總覺得那束髮道人有古怪……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吧。

    「幾位師弟,其實剛剛我聽見你們的呼救聲了……但上邊有規定,我們這些師兄是不能夠插手的,要不然這份差事就沒了!也真是對不住了。」待我們拿錢的功夫,束髮道人像是小孩子做了錯事一樣,低聲低氣地說道。

    「老哥!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他們死不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對不住個屁,丟人!要不是我剛才拉着你,另一個龜兒子就要來這上崗了!」房中的發牌聲大到我都聽得見,應該是那披髮道人沒掩門。

    束髮道人之前的行為,無論看起來多麼為我們着想,也只能算是禮節性的行為,我們最多不過也以禮相待。但他此時的推心置腹讓我們中的不少人對他的品行都肅然起敬——這人不是光會說點漂亮話的,是可以做朋友的一個人。

    他與這座驛站格格不入的行事風格,看起來只是他本性善良,但被迫要掙點靈石才在這裏棲身的結果罷了。

    在幾番客套以後,很快我們便和束髮道人真正地親近了起來,知道了他名叫楊錦,其實也大不了我們幾歲,而且他也很是健談,要不然也拿不到這份差事。

    「那個喜歡披頭散髮的道人叫馮喜,雖然不討喜,但頗通陣法,外面那個門上的陣法就是他一手雕刻的!」楊錦壓低了聲音說,「他不是個壞人,不過對外人很冷漠罷了,對他的朋友他還是很在乎的。」

    「怪不得,我就說那門設計得不人性化!」熊閣撇了撇嘴,但眼睛卻直勾勾地望着馮喜離開的那個方向,仿佛想立即去請教他是如何雕刻出那個陣法的。

    「對了,幾位師弟明天還要接着去狩獵,有個能夠迅速恢復真氣的地方,你們要不要去?」

    「要,當然要了!」李豆對於這些好事情總是最積極的,急忙請教楊錦。

    「我們這有個專門雕刻着九品聚靈陣的小房間,擠一擠的話大概可以進去五人,五個靈石一時辰。」楊錦徐徐道來。

    不要因為九品聚靈陣這「九品」二字,就認為它沒有什麼卵用,實際上五個鍊氣一層的修士哪怕一齊待在九品聚靈陣上,每人只能享受五分之一的效果,一個時辰的時間也足以將他們的真氣全部回滿了。

    在足夠充足的靈氣中,哪怕轉化的方式十分原始落後,效果也是驚人的!

    雖說劉家圖他們修為高些,但一個時辰的時間也能恢復七成,這應該也足夠應對明天的挑戰了。

    「原本這有很多間這樣的小間的,統稱靈氣間,有一個開關間可以及時控制它們的開啟和關閉;但有一天上邊派了一個白痴到開關間裏管理開關,他竟然去玩那些開關!結果壞的不止是那些開關,還有所有的聚靈陣……」

    楊錦嘆了一口氣說道:「後來上邊的大佬們氣得把那個可憐的白痴調去天坑礦場挖礦,在各位大佬的關注下他沒活夠十分鐘就被一場「礦難」給弄死了。之後上邊也不想去修復這些靈氣間了,索性搞了個中品房和上品房,並在修房的時候撈了一筆……這些廢棄的靈氣間一直沒人理,直到馮喜來了,他喜歡這些陣法,忙了好幾天才修好了兩間……」

    「那馮喜也算做了件好事。」我說道。

    「有這種好去處的話,當然要去了!」肖員掏出七個靈石,劉家圖也拿出三個:「恢復好了真氣剩下的時間才能安心睡個好覺啊!」

    好像又有點疲倦了啊,看來劉家圖的法術只能恢復部分的體力,是應該抓緊時間恢復真氣了!

    「好,我就先收下了,出來的時候你們來拿收據吧。」楊錦笑着將這十個靈石接過。

    「楊師兄,確實是五個靈石一個時辰,不過,好像這是一個人的價錢吧。」我指着價格牌,對着最裏邊的一行微不可見的小字說道。

    楊錦的笑容剎那間凝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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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衝出,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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