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凌雲峰的四周,各色光芒若隱若現,飄忽不定,但都朝着一個目標急速飛去。看來除了巨岩峰的眾人,其它各脈的弟子也都朝這裏趕來。
終於,仙劍巨闕平穩地降落在凌雲峰的廣場之上。
陳曉默向四周看去,發現這裏已聚集了幾百人,三五成群地在一起閒談。他們的服飾都不盡相同,看來並不屬於同一脈。而廣場之上,男弟子佔了大多數,女弟子只有一百餘人,應該都是飄渺峰一脈的弟子了。
這時,一群女弟子走了過來,個個清秀脫俗,貌若天仙。一旁的白鐮早已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失聲叫道:「紅花!」
跟在隊伍後面的單紅花如觸電一般,急忙回過頭看向這裏。
「鐮哥,真的是你嗎?」單紅花從隊伍里出來,向白鐮跑了過去。
白鐮亦是向前跑去,一把將單紅花擁入懷中。「紅花,三年不見,我好想你啊!」白鐮神情激動,眼圈微微發紅。
「我的心裏也一直記掛着你!」單紅花有些羞澀地說道。當着眾師姐的面被一個男子摟在懷裏,她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陳曉默將頭撇向一邊,畢竟他對這個曾經捉弄過他的女子沒有什麼好感。
旁邊帶頭的女弟子乾咳一聲,單紅花一把將白鐮推開,而她的臉已經像個熟透的蘋果。
「哎喲,這不是楊師妹嗎?幸會幸會!」柯謹學向那帶頭的女弟子拱手道。
「哦,原來是巨岩峰的柯師兄!」楊清漣微微一笑,回禮道。
柯謹學面上帶着幾分喜悅,道:「楊師妹真是好記性,竟然還記得在下。」
「上屆天山大會,柯師兄一把算盤使得出神入化,這我還是記得的。」楊清漣說道。
「說來慚愧,我在第一局便敗北了,但楊師妹卻進入了前八強,實在是勝過我太多啊!」柯謹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楊清漣搖頭笑道:「只是我運氣好罷了,若不是柯師兄第一局便遇到了朝陽峰的任長風任師兄,成績肯定會更好。」她輕輕地捋了捋鬢角的秀髮,笑容更加迷人,「聽說柯師兄在數學方面的造詣頗高,我有時間一定要向你好好討教一番。」
柯謹學嘿嘿一笑,道:「不敢當,不敢當。」他回頭一看,突然發現了陷入深深痴呆的某人,「楊師妹,還記得上屆天山大會與你比試過的田光光嗎?」
「記得,記得,田師兄的功法應該有所長進了吧?」楊清漣輕笑道。
而田光光仍是一副痴呆的模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楊清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楊清漣身後的女弟子見他這般模樣,皆是一陣鬨笑。一名女弟子打趣道:「楊師姐,巨岩峰的那個男弟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去,別瞎說!」楊清漣故作生氣道。
柯謹學見田光光出了洋相,連忙用手指戳了一下田光光,可能是他用力太大了,田光光竟如殺豬一般大叫起來,「柯師兄,你幹什麼?」
旁邊的一眾女弟子笑得更厲害了,引得其他各脈的人也看向這裏。柯謹學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六師弟平時那般機靈,可是今天卻像榆木疙瘩一般,讓我這個做師兄的該如何是好啊!」
「楊師妹,我六師弟田光光自從上屆天山大會就一直對你讚賞有加,而且攢了好多話想要對你說。六師弟,對吧?」柯謹學算是對田光光仁至義盡了。
如今,田光光又陷入了半痴迷的狀態,但比之前又多了幾分清醒,嘴裏說道:「楊師妹,你真好看!」
楊清漣聽了這話有些臉紅,畢竟她是個女兒家,總是要些面子的,她有些嬌羞地說道:「柯師兄,田師兄怎麼,怎麼這樣啊!我有事先走了。」說罷,楊清漣便快步向前走去,其他女弟子也是一邊笑着,一邊追隨着楊清漣而去。
一旁與白鐮纏綿的單紅花也是極不情願地和她的情郎道別,然後去追趕她的師姐們。
女弟子們的身影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人群中,而田光光也如夢初醒般地從半痴迷的狀態中擺脫出來。
「五師兄,楊師妹是不是剛才來過?」田光光疑惑地問道。
柯謹學像看怪物一般盯着眼前的田光光,然後摸了摸田光光的額頭道:「你沒發燒吧?她剛還在這裏停留了好半天,並且剛從這裏離開,難道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田光光一聽這話,立刻大聲叫道:「啊!五師兄,楊師妹什麼時候過來的?你怎麼不叫我?」
包括陳曉默在內的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看着田光光,而柯謹學更是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不遠處,兩個白衣男子緩緩走來。
「楊師妹,好久不見啊!」說話者正是朝陽峰首座高陽的得意弟子任長風。
楊清漣明眸一閃,笑着說道:「任師兄,三十六年不見,你仍是風采依舊啊!」
「哪裏哪裏,楊師妹才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任長風誇讚道。
「上次比試,任師兄以一招之差輸給了凌雲峰的李天明李師兄,以任師兄的資質和道行,想必這次一定能月宮折桂吧?」楊清漣道。
任長風瀟灑一笑,面露慚愧道:「在下學藝不精,這第一的寶座恐怕又是別人的囊中之物了。」任長風一頓,又道:「說起資質,我脈倒是有一個資質遠勝於我的。」
楊清漣疑惑地看了一眼,任長風將一旁的吳懷誠拉了過來,道:「這位吳懷誠吳師弟,入門僅僅三年,便已修煉到了凌雲烈火咒的第九層,即將衝擊第十層。這等資質當真是千年難遇,直追當年的劍聖前輩。」
吳懷誠心中暗道:「若不是自己在修煉凌雲烈火咒的同時,又暗自修煉了化魔.與獨孤九劍,恐怕此時早已學會凌雲烈火咒的第十層了吧。」當然,這些話他是不能對別人說的。
楊清漣仔細看了吳懷誠一眼,道:「果然是資質絕佳,遠勝於你我啊!」
「楊師姐過獎了,晚輩才疏學淺,不足為提。我倒是經常聽師兄們說起楊師姐,想必楊師姐定是飄渺峰弟子中道法最高的了吧?」吳懷誠彬彬有禮地說道。
楊清漣一擺手,道:「非也!若論資歷,我倒是夠格,但若論資質和道行,我脈卻另有高手,遠勝於我。此人也是天縱奇才,你們可要小心了!」
「期待與她一戰!」任長風一笑,神色堅毅地說道。
任長風與吳懷誠同眾人拜別後,又向前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巨岩峰弟子聚集的地方。
靈霄殿上的英雄救美,動人心弦的驚鴻一瞥,瀟灑飄逸的俊朗外形,力克強敵的超群道法,這一切的一切,都永遠地刻在了林小蝶的心中。
如今再見吳懷誠,林小蝶的心中又怎能不激動?可是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另有一人已經沖了上去,此人正是陳曉默。
平時敦厚老實的陳曉默,今日的神情卻是異常激憤,如換了個人一般。只見他上前一把抓住吳懷誠的衣領,道:「吳懷誠,我等你等得好苦啊!今天,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吳懷誠也是一驚,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陳曉默,真是冤家路窄啊!不過他也正想問出,他們是如何穿越到這裏的。但是眼下這麼多人,貿然與陳曉默相認,別人難免會起疑心,到時候自己恐怕連在天山派待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正在吳懷誠糾結之時,林小蝶上前將陳曉默拉開,說道:「曉默,你幹什麼啊?這位就是上次我和你說過的,在靈霄殿上救過我的那位師兄。對了,」林小蝶轉身看向吳懷誠,有些害羞地問道:「師兄,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額,我確實叫吳懷誠,但卻與這位曉默兄弟素未謀面,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吧!」吳懷誠順水推舟。只見他神態淡定自若,從容不迫,倒還真不像是在撒謊。
「難道是自己認錯人了?」陳曉默心想:「或許真的是自己認錯人了,在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還記得張三和王翠花就和自己現代世界的父母長相甚為相似,也許這個外貌和姓名皆與現代世界的吳懷誠相同的人,就是吳家的祖先吧!」
想到這裏,陳曉默臉色一紅,拱手道:「對不起,吳師兄,剛才是我有些激動了。只是我的一個故人與您的外貌和姓名皆是相同,我一時情急,才認錯了人。如有冒犯,請多包涵!」
「無妨無妨,此乃人之常情,曉默兄弟不必因此而內疚。」吳懷誠的心中暗喜,還好林小蝶及時出現,救了自己一次。他轉頭看向林小蝶,讚嘆道:「好久不見,林師妹又漂亮了不少啊!」他剛說罷,忽然覺得這句話好生耳熟,像是剛才被誰說過了一般。
雖然只是一句普通的客套話,但林小蝶已是羞紅了臉,嬌聲道:「多謝吳師兄誇獎!」看來巨岩峰上也不只田光光一人犯花痴啊!
吳懷誠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林小蝶身旁的一個男弟子向他投來了殺人般的目光。只見那男弟子來到吳懷誠的面前,煞有介事地說道:「哪裏來的小白臉,竟敢當眾勾引我們的林師姐?」
吳懷誠向那男弟子看去,眼中的目光也逐漸變冷,一股肅殺之氣向那男弟子襲去。
但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吳懷誠又不敢輕易發作。他微微一笑,轉而看向林小蝶,然後心平氣和地問道:「林師妹,這位是?」
林小蝶也是一臉的尷尬,她扭頭對她身旁的男弟子說道:「錢師弟,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她指着面前的吳懷誠說道:「這位是吳懷誠吳師兄,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喜歡的人面前出醜,林小蝶又怎麼會高興?不過當她看向吳懷誠時,還是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
吳懷誠瞅了一眼錢萬三,然後冷冷地說道:「看來有人不歡迎我啊!既然是這樣,林師妹,那我就先告辭了。」
「劉師兄,林師妹,」任長風拱手道:「師父還有事召見我們,先失陪了。」說罷,兩人便快步離開了此地。
「吳師兄……」林小蝶輕輕地喊道,但吳懷誠卻已是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錢萬三嘿嘿一笑,嬉皮笑臉地對林小蝶說道:「林師姐,我……」
「哼!」林小蝶瞪了錢萬三一眼,氣憤地走開了。
錢萬三回想起林小蝶方才看到吳懷誠時那一臉花痴的樣子,便氣得牙根直痒痒。他攥緊了拳頭,恨恨地說道:「原來你喜歡的人是他!吳懷誠,你給我等着!」
現在,陳曉默的心中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失望的是,自己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遇到的人竟然不是吳懷誠。慶幸的是,若剛才那人真的是吳懷誠,自己又該怎樣去面對他呢?畢竟他是自己回到現代世界的唯一一絲希望,若是他也不知道,那麼自己今後又該何去何從?
劉大山環顧一眼四周,道:「如今各脈的人還未到齊,大家就先四處轉轉吧,記住別走丟了,一個時辰後到這裏集合。」眾人答應一聲,便四散開來。
陳曉默曾經來過一次凌雲峰,所以對這裏倒是有幾分熟悉。廣場之上便是那宏偉的天梯,無盡的天梯直達凌雲峰峰頂,再通過那如仙境一般的天橋,便到達了靈霄殿。
想起自己第一次來這裏時,走那天梯累得半死,陳曉默不禁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