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八,八師兄,這天山刺你不用給我了,我這裏有一把。」陳曉默怯生生地說道。
呂小布看了一眼陳曉默手中的天山刺,只見紅葉的外形和尺寸都與普通的天山刺相差無幾,只是在它的刺身上卻有十個圓圓的小孔。
起初看時,呂小布也有些驚訝,隨即便問道:「陳曉默,你這手中的天山刺是哪裏來的?為什麼上面會有十個小孔?」
「啟稟八師兄,這柄天山刺是我在外面撿到的,撿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我看着好玩,便帶在身上當做玩物,實在沒想到它居然會是天山派的入門法寶。」陳曉默摸着鼻子說道。
呂小布也沒有多問什麼,而且他對此也不甚感興趣,陳曉默用什麼練習與他更是毫無關係,只要陳曉默自己覺得滿意便罷。所以,呂小布便沒有再發給陳曉默新的天山刺。不過一件東西能在天山刺上鑽出小孔來,此物當真是堅硬之極!
呂小布發完天山刺,見大夥仍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搖搖頭,暗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
只見呂小布走到一塊岩石前,腳下橫跨出一步,丹田運氣,手中發力,手中的天山刺瞬間刺出,只聽「啪」的一聲,岩石之頂部,即人之百會穴出,一個極微小的小孔瞬間顯現出來,看這深度,大約也就是一厘米吧!
接着,呂小布雙手上下飛舞,天山刺也隨着他的手迅猛刺出,岩石之上,一個個一厘米深的孔洞慢慢出現在眾人面前,正如人身體之四百零九處穴位!
一套動作下來,呂小布竟有些氣喘吁吁。他擦了擦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水,自豪地對眾人說道:「你們若是每天勤加練習,日後也可以像我一樣,輕輕鬆鬆地將這套點穴的動作完成。如遇敵人,便可點擊他們的死穴,豈不快哉?」
包括陳曉默在內的所有人,在看完呂小布這一套出神入化的動作之後,個個對他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然後,陳曉默等十二人便找了一排岩石,每人一塊,依照這人體穴位圖上的圖示,用手中的天山刺輕輕地擊打着岩石上的幾處位置。
剛開始,他們只是用天山刺輕點岩石,但岩石之堅硬是他們所無法想像的。天山刺每次與岩石撞擊,都會被硬生生地彈開,而那岩石之上,竟是連一處損傷也沒有。而且,他們每次刺出的天山刺,也不能正確地打在他們所預期的位置之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大家逐漸熟悉了人身體上的穴位,每次出刺的準確度也增加了不少,手中的力道也大了幾分。眾人皆是朝着岩石上的四百零九處穴位狠狠擊去,後山之上,清脆的撞擊聲不絕於耳,聽之使人熱血,觀之讓人驚心動魄。
眼見日過中午,大伙兒的任務也已完成了一半有餘。眾人停下來,準備好好地休息一番,只有一個人仍在用手中的天山刺敲打着岩石上的穴位。
只見此人滿臉通紅,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顆顆滴落,口中不時喘出重重的粗氣,手中的天山刺已微微發抖,但手上的動作卻未停止一秒鐘。此人正是陳曉默。
說也奇怪,不管陳曉默怎樣努力,就是趕不上其他人的進度,而且他越發地感到自己身上沒勁。幾套動作下來,陳曉默已是累得半死。
這時,呂小布邁着四方步,緩緩走了過來,看着仍在用天山刺猛擊岩石的陳曉默,眉頭一皺,張口道:「陳曉默,你是沒吃飯嗎?力氣怎麼這么小!照這個進度,你晚上要是能在這岩石上打出一厘米的洞來,你就去叩謝祖師爺吧!」
四周傳來一陣嘲笑聲,一個少年大笑道:「哈哈,陳曉默是幹啥啥不行啊!」
「咱們都加把勁,等完成了任務咱們就玩去,把陳曉默自己留這兒!」另一個少年說道,周圍立刻傳來一陣應和聲。
陳曉默氣憤地看了一眼這些嘲笑他的人們,卻又無可奈何。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自己平日裏身強體壯,前日走了幾步山路便累得要死,今天擊打岩石的時候,也是渾身使不上力氣,且身體的疲乏感漸重,酸痛難忍。
其實,這些皆是拜無名所賜。當日在山洞內,無名將紅葉傳予陳曉默,並使陳曉默與紅葉血脈相融,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陳曉默身上一半的精血便被紅葉吸了去。也多虧陳曉默這一年來每日堅持上山採藥,練就了一個好身體,若換作是以前的他,恐怕早就魂歸西天了!
試問,身上少了一半精血的人,又怎能輕鬆地完成這每日的任務呢?
「行了,陳曉默,先別練了。」呂小布不耐煩道:「這都中午了,先去和他們吃了飯,下午再接着練。」
陳曉默停下手來,旁邊的一個少年問道:「八師兄,我們的任務都所剩不多了,下午練完了該幹些什麼啊?」
呂小布眉飛色舞,笑着說道:「人活着為了什麼?無非是快樂二字!不要成天只顧着練功,難道你們能練成天下第一嗎?既然咱們成不了天下第一,就要以快樂為本。這巨岩峰上也有不少好去處,下午等你們完成了任務,我再帶你們一一遊玩!」
「哦,太好了!」除陳曉默之外的其他十一個少年歡呼道。
「哎,對了,八師兄,你咋知道我們成不了天下第一呢?」一個叫崔子健的少年問道。
呂小布瞪了崔子健一眼,不屑地說道:「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兒,你們十二個人若是有一個能進得了天山大會的前四強,我就一人叫你們一聲爺爺!」呂小布說着,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陳曉默,不客氣道:「還天下第一,我看天下最末還差不多!」
「好,八師兄,我記性好,這話我可記住了!哈哈!」崔子健道。不用說,大家都把呂小布的話當做了玩笑,畢竟他們也都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天山大會的前四強不是他們所能企及的。
吃過午飯後,眾人又來到後山繼續練習。
轉眼已是下午申時,十二個少年直累得汗流滿面。而那岩石之上,也都是出現了四百零九處一厘米深的小孔。
到了此時,果然就只剩下陳曉默一個人在練習了。
「哈哈,陳曉默,我們先走了,你可不要想我們啊!」崔子健大笑着說道。陳曉默瞪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快走啦,八師兄還等着我們呢!」另一個少年喊道。
然後,一伙人便嘻嘻哈哈地離開了後山,隨呂小布一起遊山玩水去了。
一滴滴汗水落在地上,一次次的攻擊打在岩石之上,汗滴的墜地聲與紅葉擊打岩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成為這寂靜的後山里唯一的樂章。
手中已感覺不到痛楚,因為手臂已完全麻木。心頭也早已沒有了任何思緒,一個個動作在陳曉默的手中周而復始,熟悉的身影,仿佛已延續了千年。
只不過岩石上的四百零九處穴位僅僅凹陷進了半厘米,陳曉默不禁有些氣餒。
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這樣一個問題:「人活着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他人?還是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抑或是富可敵國的金錢?自己過得這每一天,做得這每一件事情,又都是為了什麼?」
反正現在在陳曉默的心目中,回到現代世界是他最最期望的,因為那裏有他想見到的人……
就這樣,陳曉默經過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努力,終於在岩石上打出了四百零九個一厘米深小孔,而他的手上,也搓出了鮮血,滴滴血液,紅若硃砂。
第二天,陳曉默將手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又開始了一天魔鬼般的訓練。只不過,陳曉默練習的地方與其他十一個人分開了,他又在後山更遠的地方找了一塊岩石,獨自練習起來。他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想成為大家的笑柄。
呂小布和其他十一個人皆是歡送他離開,他對此也並不感到沮喪。在這幽靜的深山裏,陳曉默反倒能更加安心地練習。
從此,陳曉默便開始了每天付出很多,收穫卻很少的練習。
玄光洞,定情石上。
山風習習,吹拂着兩人的衣襟;雁聲陣陣,歡呼着此刻的美好。青色的裙擺在山間浮動,成為此刻最亮麗的色彩。
藍悅靠在吳懷誠的肩頭,閉着雙眼,似在享受着片刻的幸福。
「懷誠,你怎麼才來啊?你可知道我這二十多天有多想你!」藍悅柔聲說道。
「悅兒,我又何嘗不是時刻想念着你啊!可是天山派門規森嚴,那高陽又對我特別器重,整日傳我法術,害的我都沒有時間回來看你。要不是今天師父派我下山辦事,恐怕我下個月也不一定能見到你。」吳懷誠輕輕地說道。
「哼,你要是不來看我,我就不給解藥,讓你肝腸寸斷,生不如死!」藍悅嬌聲說道。
吳懷誠揪了揪藍悅的小耳朵,搖頭苦笑道:「我的女王啊,謀殺親夫可是要犯法的!」
「哼,我才不管呢!」藍悅幸福地伏在吳懷誠的肩頭,任憑時光流逝。
「悅兒,我答應你,以後一有機會便來看你……」甜蜜的話語飄蕩在山間,映襯着這絕美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