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莊銳這段時間過得十分舒坦,由於莊銳公司股票的暴漲,以及多頻通信技術的消息,讓他這個過去的跑跑董事長,現在一下子成為了關鍵先生。過去那些一天到晚詛咒他向他討債的人,那些鄙視和看不起他的人,現在都主動賠着笑臉貼上來,主動討好他了。
畢竟現在莊銳公司的股票那麼火爆,他們怎麼能不想買點內部股票,或者打聽點關於多頻通信技術的消息呢?
這種事情要放在一個資本市場制度健全的地方,要是尤莊銳是一個真正想要做事業的企業家,那是絕對不可能透露半點的,但印尼本身就有點草台班子的味道,再加上尤莊銳本身過去就是做皮包公司,賣股票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在他看來根本沒有什麼市場規矩這一說,怎麼能賺錢就怎麼來。
正是這樣的原因,各種鑽營的人讓尤莊銳每天的飯局不斷,天花亂墜的恭維甚至是賄賂讓尤莊銳的感覺特別優秀,覺得自己就是印尼第一的企業家了。
雖然他這樣的想法在其他人看來是很逗比的,不過從某種方面來說倒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而在這些糖衣炮彈的侵蝕下,尤莊銳本身也是個很輕易的性子,因此就又發出去了很多股票,也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多頻通信技術的消息說出去了。
尤莊銳的這種行為對一個上市公司來說無疑是很糟糕的,但尤莊銳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覺得這些傢伙得到了消息反而正尊敬他了。
當然不管是利益驅使還是別的什麼,這種巨大的人脈終歸還是給他帶來了很多隱性的權力,最簡單直接的一點,就是過去別說是有哪個專家學者在電視上罵他了,就算是現實路邊有個老頭過來扇他兩耳光,他也沒啥脾氣,畢竟黑鬼可不是他的貼身保鏢。
但是現在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不說路邊不可能會有人敢惹他,就只是有一位金融專家在電視上提到了一句關於莊銳公司並不像現在傳言的那樣美好,仍然存在某種隱患,是不值得投資的。
有一說一,這位專家的說法其實是一種客觀的分析,但尤莊銳就立即接受不了了,他不僅公開給他發了律師函威脅,同時還私下找人進行上門威脅,最後逼的這位專家不得不上門跪在他面前求饒了。
「尤莊銳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這張嘴賤,想借您的名氣出出名,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啊,我就是白痴,是頭豬啊!」這位年近六旬的專家跪在尤莊銳面前,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扇着自己的耳光,同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嗷嗷哭訴道。
尤莊銳則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看着他,臉上帶着饒有意味的不屑冷笑。
「哎喲金教授啊,您可是印尼大學經濟學院的高級教授,您還是印尼金融頻道的特約嘉賓,被譽為是印尼股市的天氣預報員,您怎麼可能錯,為什麼還要向我道歉呢?這真是太折煞我啦!」
尤莊銳故作姿態的說,覺得自己很委屈的樣子,但卻始終只是在嘴把式,把「小人得志」這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位金教授現在感覺屈辱的要死,奈何形勢比人強啊,他哪知道自己只是不痛不癢說幾句,這位尤莊銳就跳腳成這樣,那麼較真的要找自己麻煩,他只能咬牙忍着了。
金教授不住的搖頭表示:「我可不是什麼高級教授,我就是個文盲,我哪裏會懂什麼股票呢?尤莊銳先生您才是印尼資本市場的主人,股市的任何變動都是您說了算,我在您面前什麼都不算!」
尤莊銳搖搖頭又說:「金教授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你可不是什麼都不算,你可是大教授,只是你這位大教授怎麼現在那麼像一條狗呢?」
金教授緊咬着後槽牙,幾乎就要把自己的牙齒給咬碎了,但他也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
「沒錯我就是一條狗,一條只會汪汪叫的老狗啊!」金教授說。
聽到他這麼說,尤莊銳這才高興的笑了,他還想羞辱金教授一番,不過這時他辦公室的大門卻突然被敲響了,尤莊銳皺了皺眉,然後嘆氣的說了一聲掃興,才低頭對金教授說:「我現在還有事情,你這條老狗就給我滾吧,不過你可得給我記住了,以後說話得小心一點,不是什麼話都能亂說的,畢竟我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現在這麼好說話的。」
金教授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他很感謝尤莊銳的慷慨大度,還保證以後他一定會小心謹慎說話的。
「那麼我走了,就不打擾尤莊銳先生您了,再見……」
金教授這麼說着就站起身來要離開,不過卻被尤莊銳按住了,在金教授的滿臉疑惑中,尤莊銳對他說:「金教授看來記性並不怎麼好嘛!剛才不是說過了自己是狗的嗎?那麼我可沒有見過狗是直着腿走路的。」
什麼?
金教授這一刻真想跳起來打死他,不過他最後卻還是沒辦法,只能打落了門牙連血和牙都一起往肚裏咽了,還要做出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很感謝尤莊銳先生,我這條老狗這就走……這就走!」
金教授這塊六十歲的老教授,他說着就真的這麼爬着出了辦公室,他這麼做很屈辱,恥辱到想自殺,但他不敢這麼做,因為不僅他老婆孩子會受到威脅,甚至他在醫院重症病房的老父親,也很有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衝動被拔掉管子,幾個小時內會死去。
所以他不管多麼屈辱,哪怕是讓他當狗,他也都必須忍下去。
金教授就這麼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離開了辦公室,也沒抬頭看門口的人一眼。
敲開尤莊銳辦公室大門的就是周銘和唐明傑,他們無比驚訝的看着金教授這麼爬出去,唐明傑想出聲叫他,但卻被周銘阻止了。周銘能看出現在金教授的狀態很不對,是處在一種崩潰的邊緣,如果這時叫他,很有可能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會真的崩潰到瘋了。
「這個尤莊銳,他真的是太不像話了!」
看着金教授那麼離開,唐明傑再也忍不住的罵出了聲,他直接走進辦公室怒斥尤莊銳道:「你這個傢伙對金教授幹了什麼?你可知道他也是印尼大學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折辱他?」
尤莊銳皺起了眉頭看着唐明傑:「那你又是什麼東西?哦,看來你和剛才那條老狗很熟嗎?那麼你也不過就是一條老狗!」
「你……」
唐明傑還想說什麼,尤莊銳卻先眼皮一翻:「你還想覺得有什麼不對嗎?不過就只是個印尼大學的教書匠,在我這裏冒充什麼大尾巴狼,你配嗎?」
周銘聽不下去了,站出來皺着眉頭說:「尤莊銳先生,你需要向唐明傑教授道歉。」
「哈!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尤莊銳不屑笑道。
「我當然不是在開玩笑,畢竟首先我們有莊銳公司的很多股份,甚至我和唐教授加起來才是莊銳公司的最大股東,其次我想尤莊銳先生這麼急着找我們過來,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吧。」周銘說。
尤莊銳臉色一下就變了,他再也不能像剛才那麼淡定,畢竟的確就像周銘說的那樣,他儘管是莊銳公司的董事長,個人資產多少多少,但那都是媒體吹出來的牛皮,實際上他真正能拿在手上的資產只有很少一部分。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一件事,就是他們是他找來的,他有事情要和他們商量。
該死的華人,今天我就讓你們先得意一下,不過你們別高興的太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跪在我面前叫爸爸!
尤莊銳心裏這麼惡狠狠的想着,他隨後很隨意的看了唐明傑一眼:「抱歉。」
「你這叫道歉嗎?最起碼的誠意沒有人教過你嗎?」周銘說。
尤莊銳當即就要掀桌子了,不過面對周銘冷峻的臉色,他最後還是沒有這個膽量,只能收起自己那副牛皮上天的架勢,躬身向唐明傑道歉了:「非常對不起唐教授,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不該說那些很重的話,我為我這些話給你帶來的問題向你做最誠摯的道歉。」
「那還有金教授嗎?他也是印尼大學的老教授了。」唐明傑說。
得寸進尺!
尤莊銳當即就要開罵,不過看到了周銘的眼神,他還是忍住了:「請唐教授放心,事後我也會主動親自上門去給他道歉的。」
儘管能看出來尤莊銳這話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周銘敢打包票尤莊銳肯定不會這麼做,不過這個時候也並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周銘擺擺手:「那麼尤莊銳先生今天這麼着急請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我想不會就是請我們看這麼一件讓人生氣的事吧?」
說到事情,尤莊銳的臉色這才有些好轉。
「當然有很重要的事,是關於多頻通信技術合作的……」
尤莊銳想了想接着說:「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這個消息已經放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我認為已經到了可以正式開始的時候,所以我來通知你們,我會在近兩天時間裏,召開發佈會宣佈和三林實驗室的正式合作!」
什麼?
唐明傑的臉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