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這個科技年代,競技類體育項目多不甚數,但展現運動魅力的絕佳之地還是得在運動場上,不應該在模擬競技場中。
比如現在,藍球場上打球的男生,就那麼七八個,不過圍觀他們的女生卻有二三十個之多。
少年癟了癟嘴,暗道:「你們看球,老子也看球,有什麼不可以的嗎?」想到這裏,便對先前罵他的女生輕輕地蹭了過去,手臂正巧撞到她那柔軟的雙峰之上,惹得女生驚叫一聲,「老公,這臭不要臉摸我的胸!」
球場上一個身高近兩米,壯得跟頭熊似的男生猛地回過頭來叫道:「誰?誰他娘的不想活了!」
再看少年,早已腳下生風,跑得飛起,讓那數名男生只得望着他身後的灰嘆道:「跑得比狗還快!」
少年低着頭拼命地跑,對這大學,他也許比學生們更加熟悉,一直快到校門口之時,見沒人追來,這才放慢腳步,一邊慢跑一邊說,「我是怕下手太狠,你們受不了!」
「哎呀!」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少年正巧與一個女生撞得滿懷。
滿口袋的瓶子散落一地時,少年極不耐煩地叫道:「誰他娘的不長眼啊?」
見女生皺着眉抬起頭來,他到嘴邊的粗話馬上又吞進了肚子裏,兩隻手將褲腿捏得死死的,氣息紊亂,心跳也加速了。
「佟立?」女生驚訝地叫道,滿面不可思議,隨即帶着些許嘲意,說道:「我記得當年你可沒有說髒話的習慣啊,怎麼現在變成這模樣了?真沒想到當年輟學的你,竟然會在聯邦綜合大學裏,你不會是在這裏上學吧?」
少年心中先是一痛,然後換上張痞氣十足的笑臉,說道:「當然,這大學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別羨慕!」
「羨慕?呵呵.........別逗我好嗎?」女生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飲料瓶說道:「別跟我說你靠撿汽水瓶掙學費,這可得撿哪一年,才夠你交學費啊?」說着又是一陣清脆的笑聲。
「叭.....叭!」隨着一輛懸浮超跑從校門駛入。少年兩眼放光,這可是他做夢也想擁有的跑車,它是歐洲航天工業巨頭,里恩公司旗下三大奢侈品牌之一,豪仕.休克。
眼前的這一款跑車,採用太陽系最先進的光源聚能技術,讓這輛超跑在行駛的過程中,更加平穩、安全,同時也成為新能源領域最先進、最時尚的象徵。
亞洲售價三百萬太陽盾,全款購買,九折優惠。
如果不吃不喝,按一天撿一百個瓶子,少年需要撿八十多年,才能買下這輛跑車,如果到時它還在生產的話。
一個漂亮的甩尾,如同野獸般的跑車帶着熱騰騰的氣流瞬時將女生的裙擺捲起,車內帶着大墨鏡的型男起鬨似的吆喝了兩聲。
女生捂住翹臀,對車內的型男嗔道:「討厭,沒看到人家在跟同學敘舊嗎?」接着向少年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孫少勛。」
再轉向那吊兒郎當的闊少,「這是我高中同學,佟立!」
孫少勛取下默鏡,做出一個極其誇張的表情,陰陽怪氣地說道:「想不到你還有撿破爛的同學啊,今天我算是大開眼界了,你們好好敘舊,我就不陪你們了!」接着就是跑車發動機的咆哮聲,一溜煙向校內駛去。
少年的臉上仍然掛着笑容,他極強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此刻露出半分的不快,因為這樣,就證明他認真了。不是有句話叫作,「認真,你就輸了」嗎?但是在心裏,他早已將那臭傻/逼的臉給揍得面目全非了。
正當他幻想的時候,女生蹲下來將瓶子一個一個地裝進口袋當中,然後將一大袋瓶子遞了過來,「少勛心直口快,你別怪他,以後對自己好一點,分了手,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剛走了兩步,側過臉來,「不過,你一定不願意再與我做朋友,那還是當一個陌生人吧!」
這一張曾經在少年的心目中完美無暇的臉;令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臉;擼了百次也不厭倦的臉,在此刻,變得無比的醜惡,讓他瞬間對曾經射在牆上的孩子感到無比的惋惜。說什麼陌生人,怎麼陌生?難道當作從來沒見過。
他冷笑了一聲,當年還以為她有什麼苦衷,如今看她找這個大款男朋友,就知道這是她的本性。
他提着口袋,「哐啷哐啷........」地飛奔出了校門,一邊跑一邊默念着她的名字,文雯。這代表着他的初戀終於以這種可笑的方式結束了。
他叫佟立,十八歲,高中一年級時綴學了,沒人知道這個曾經讓全校老師讚不絕口的學生為什麼突然消失了,隨着時間的推移,佟立的名字終是被人淡忘。
風呼呼地從佟立的耳旁吹過,只見他節奏平穩地擺動着雙臂,大步流星地在馬路上奔跑着,時不時會有人摁下車窗奚落一番這個看似落魄的年輕人。
佟立的眼中這時已看不到半分的傷感,有的只是一張罵罵咧咧的嘴,時不時對那軒窗里吐口水的白痴們豎起堅挺的中指。
大約三十公里後,佟立身旁的人越來越人多,從衣着打扮可以看出這些人群代表着海通市的底層民眾。
佟立拐進一條狹窄、髒亂的街道,路過一家廢品回收商店時,將口袋裏的壓縮飲料瓶放入自動回收機中。
「嘩啦啦........」二十多枚硬幣就是佟立在學校忙活一下午的收穫。
佟立滿意地將它們裝進褲袋裏,想了想,又取出五枚,在路過下一個自動售貨機時,將它們投了進去,選了一瓶五十毫升的圖隆加(六十五度烈酒),這是爺爺的最愛。
街道的兩道三三兩兩站了許多人,他們有的人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要麼將紋身露在外邊,更有甚者,手中的三葉刀舞得呼呼生風。總之,沒一人長得像好人。但是,當他們見到佟立的時候,表情都一個樣,跟見了鬼似的,一鬨而散。
佟立本來還想跟他們打個招呼,見狀也只得將伸了一半的手收回來,快步地走向街道的盡頭,在那傍晚最後一抹陽光照耀的地方,有一家小小的面點屋,叫做「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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