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璀璨輝煌 第十二章 升學試片尾曲

    「張伯濤！」還是那隻神出鬼沒的黃金右手，鄭重其事的伸到了自己的面前。肖毅雖然沒興趣陪面前的膚黑少年扮老成，但看在尚未取得的報酬面上，仍是將手伸了過去，微微一笑：「肖毅！」

    「多謝你幫忙！」雖然是道謝，可是張伯濤的臉上卻連半點誠意也欠奉。肖毅也不以為意的微微點頭，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兩隻手乍觸即分，雖然沒從肖毅的臉上看到半點不耐煩，但是張伯濤心知該切入正題了。只是一想到這裏，他原本淡定的黑臉上頓時有些發紅。

    眼尖的肖毅瞅見對方這幅模樣，暗道一聲「壞了！」。這哥們兒莫不是癩蛤蟆插雞毛撣子，假裝大尾巴狼吧。只是不會呀！就沖這身打扮，不像是沒錢的主兒啊！

    肖毅暗暗勸自己沉住氣，先聽聽這裝的人五人六的小子怎麼說。

    「不過……我身上……沒有那麼多現金！」剛聽了一句，肖毅就眉頭一皺，沒法兒不皺！雖然前世在生意場上是葷的素的明的暗的一股腦兒都來，但他還真就沒幹過做出承諾不兌現的事情！生意圈子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坑蒙拐騙的事兒一多，大傢伙兒的心理便都有些脆弱，畢竟誰也不願意辛辛苦苦掙的三瓜兩棗，最後給別人買了嫁衣。所以一旦有人幹了破壞誠信的事兒，很容易便會傳出去，名聲毀了，生意自然也就沒了！

    雖然有點兒上了鬼子當的感覺，肖毅卻仍然沒有開口，只是皺着眉頭繼續等待。

    許是被肖毅的表情給刺激到了，從小到大第一次低聲下氣的張伯濤很快趕走了身上變扭的感覺，說話間也不再吞吞吐吐：「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張伯濤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這一千你先拿着！」話音未落，便從兩個褲兜里分別取出了五張紅色老人頭，放在一起遞了過來。

    肖毅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面卻波濤洶湧！日哦，原來這小子豎起那一根手指頭是表示一千啊，虧得自己當時還覺得對方小家子氣！現在想來真是羞煞愧煞吾也！雖然早已預料到這小子是不折不扣的金主，但是隨手就甩出一千大元的豪放作派還是將肖毅深深的震驚到了。要知道，這可是在1995年，而不是後世那個人民幣貶值貶到，工薪階層領薪水的時候都想哭的時代。

    雖然已經見識到這小子的身家不是一般的豐亨豫大，但肖毅此時卻在考慮要不要宰這個「羊牯」。畢竟當時自己的本意只是三百塊而已，結果被對方錯認為是三千，整整翻了十倍！也難怪當時那小子一臉便秘樣兒的糾結，肯定是把自己當成趁火打劫的主兒了！

    那現在問題來了！究竟是應該接下這一千塊，然後慢慢等他結清尾款；還是自明心跡然後只拿三百塊，裝的高風亮節一點兒呢？

    見肖毅不接自己手裏的錢，以為對方是嫌錢少的張伯濤臉色也沉了下來。他信守承諾是家教使然，可這並不代表他是任人揉捏的好脾氣。雖然這事兒自己有些理虧，但對方竟然一點也不想讓步，這讓一直以來都是被別人奉承的他很不適應，也很不爽！甚至於內心一直被他父親棍棒壓制的陰暗心理都有些抬頭的跡象。

    此時肖毅還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禮貌中帶着冷漠的少年，竟然隱隱產生了一絲在將來收拾自己的想法。不過，在短暫的猶豫之後，肖毅仍是決定選擇後者。

    輕巧的從張伯濤的手中夾出三張紙幣，肖毅瞥了眼對方驚訝和疑惑混雜的表情，漫不經心的解釋道：「我那三個指頭表示三百，現在也只拿三百！」

    這回輪到張伯濤震驚了。這傢伙是裝傻還是真傻？既然自己沒有否認，那承諾的三千塊幾乎可以板上釘釘的進入對方口袋。三千塊啊，雖然自己並不放在眼裏，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這個數字對於一般人的價值和其中蘊含的**力。這個小子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拒絕了？是欲擒故縱，還是另有所圖？難道他認識自己？看起來不像啊？

    肖毅雖然不知道面前的傢伙已經變成了小叮噹，腦海里充塞了十萬個為什麼。但是他卻很清楚自己這個舉動的衝擊力。而他之所以這麼做，也絕不是道德心一時泛濫，也沒像張伯濤想得那麼複雜，不過是想用那兩千七百塊的選擇成本結個善緣而已！是賺是賠，那都是將來的事了。

    既然錢到手了，肖毅也沒心情留下來對面前的金主溜須拍馬。隨意擺擺手，他正要滑腳開溜，卻不妨迎面走來三個陌生的熟人。

    「肖毅！老遠就覺得是你，沒想到還真是嘿！」一個印堂較窄的矮小少年斜跨着灰色書包大聲叫嚷之後，便又轉頭對旁邊的少女竊竊私語着什麼！

    肖毅暗道一聲：「晦氣！」，心知對方是來者不善，他也便沒了主動湊上前的打算。走在三人正中的，正是讓肖毅遭遇愛情史上第一場滑鐵盧的的薛文月。

    薛文月一早就知道肖毅會來一中參加升學試，所以並不意外能夠在校園裏碰見他。只是一見到這個可惡的傢伙，便會令她想起那個羞憤交加的下午，於是瞬間整個人就不好了！護衛在左右的兩個人也在同一時間便感覺到了一股砭人肌骨的寒氣。

    而不遠處的肖毅感覺到的則是殺氣，說起來心中有愧的他還真是怕見到這個小妮子，要不是顧忌着這個時候溜走有落荒而逃的嫌疑，早就三十六計走為上了。眼瞅着旁邊站立的張伯濤竟然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露出了一臉看戲的神情。肖毅便恨得牙痒痒的，無比的痛恨自己方才的心慈手軟。

    矮小少年不見肖毅答話，卻瞥見了身邊的姑娘俏臉冰寒。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對這種情況卻是喜聞樂見。雖然薛文月的確是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拒絕了寫情書求愛的肖毅。但是幾乎所有對薛文月有想法的小男生，都不會對持有大殺器的肖毅掉以輕心。誰知道那是不是因為姑娘家麵皮薄，才故意虛晃了一槍，沒準兩人在背後偷偷的好上了呢！

    看多了八路軍搞地下工作的電影，矮小少年的花花腸子也便像黃河一樣九曲十八彎。心下大定之後，他便開始將鏗鏘三人行中的高個兒同學當成了潛在對手，決定搶在對方之前為心目中的女神出氣，「肖毅，來一中考試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大家也好做個伴嘛！」

    肖毅暗暗翻了個白眼，還說一聲！跟你很熟麼？你當我不記得畢業那天就屬你蹦達的最歡？雖然心中很不耐煩，但既然對方擺出一副熟絡的樣子，肖毅便也不想拒人於千里之外。自古以來，便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肖毅不願意輕易樹敵，哪怕是在這個平和的校園。前世連大學生毒殺舍友的事情都有，這一世誰又能知道是哪個傢伙在人畜無害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毒蛇的心！

    「是突然決定的，所以沒法兒通知你們，便自己來了！」肖毅淡淡一笑，禮貌而又客套。

    矮小少年暗自撇了撇嘴，很是看不慣肖毅雲淡風輕的樣子，便亮出殺手鐧：「這樣啊，那你考得怎麼樣？我知道你語文肯定沒問題啦，數學答了幾題？」

    幾題？有這麼問的麼！雖然知道這小子沒憋啥好屁，但是被人如此小看，還是讓肖毅一陣手癢，丫嘴也太臭太欠抽了。偏頭看了看臉色劇變的張伯濤，肖毅嘴角一翹，臉上登時出現茫然之色：「老張，我做了多少題來着？」

    張伯濤心中暗罵這傢伙不地道，你做了多少題，我怎麼知道！我應該知道麼！不止肖毅的詢問讓他後悔剛才存有看戲的心思，那個矮個子的話更是讓他心驚膽戰。誰都能聽出那是話裏有話，而且意思很清楚。

    難不成這傢伙一身的高手風範是裝出來的？實際上卻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可是不對啊，根據自己的分析，敢於在一中考試時姍姍來遲的，不是自知無望破罐子破摔，那便是有成竹在胸智珠在握！再配上答題時那種行雲流水的風采，分明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無疑啊！

    若是自己真的走眼了，那被戧去的三百塊錢倒是小事。可是自己便不能進入一中了；進不了一中自己就得聽從家裏的意思，離開泗水*縣了！想到這裏的張伯濤心中一陣惱火，看肖毅的眼神便也不善起來，只是那傢伙似笑非笑的神情怎麼那麼像在看猴戲呢！

    張伯濤的心中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是自己走眼，而是這傢伙分明是在扮豬吃老虎。也對啊，若是一肚子稻草，也不可能將卷子做得滿滿當當啊！即便有胡謅的能力，也沒那必要不是，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這麼一想，張伯濤便淡定了，卻仍是沒好氣的回答道：「我怎麼知道！」

    肖毅打了個哈哈，裝出一臉尷尬：「對對對，我都考糊塗了!你怎麼可能知道嘛！」望了望對面三人一臉的黑線，肖毅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對矮個子說道：「你知道的，我數學不好，記性也不大好，一時間都想不起來答了多少題！」

    「我看不是想不起來，而是說不出口吧！」一直沉默的高個子第一次開口就是如此直白犀利。

    「許超，這你可就說錯了！人家肖毅不止敢寫情書給薛文月同學，連一中都有膽量來考！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矮個子可不想被搶了威風，連忙反駁高個子，只是話里的嘲諷之意卻比高個子還要濃烈。

    一直態度溫和的肖毅仍是一臉笑容，雖然知道這兩小子因為薛文月的原因對自己惡意滿滿，但這種程度的攻擊還真沒放在他心上。不過他也沒有以德報怨的嗜好，仔細的打量了下那兩名跳樑小丑，直到兩人開始不自在，方才輕輕的說道：「送你們一句話：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凡夫不可語道！」

    話一說完，肖毅便兩手插兜，施施然離去，也是時候去轉轉這座泗*水「第一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