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法令施出,滾滾天雷再次找到了宣洩口,幾道天雷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道手腕粗細的天雷,直劈而下。
讓我詫異的是,金篆玉函之中描寫的情況似乎是不正確的。因為我看到,天雷居然朝着我劈了下來。
幾乎一瞬間,就已經到了我的跟前。
我心中暗道,這次可真是自己找劈,沒辦法,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祈禱天雷不會直接把我劈的外焦里嫩吧。
還好師父並沒有在這裏,不然的話,他老人家的臉面就算是被我給丟盡了。
結果,天雷炸響,但我卻沒有感受到絲毫不對勁的地方。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那就是天雷實在有些刺眼,讓我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這可是以前不曾遇到過的情況。
天雷劈下的瞬間,我仿佛已經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數秒之後,我的視線漸漸恢復了正常,站在我對面的費吳居然渾身漆黑一片,大口大口的白煙從他的口中往外冒着。
這……成功了?!
咔嚓……
還未等我興奮一下,我便聽到一個類似於玻璃破碎的聲音從費吳那邊響起。
「天吶,我看到了什麼?那小子幹了什麼?怎麼費師弟招來的天雷劈了他自己?」
「這……這……這……我好想在典籍裏面看到過這種情況,好像是叫做借法。沒錯,就是借法,只是,這小子怎麼知道借法的?」
「那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厲害?費師兄的本事我們是知道的,怎麼在那人的面前,好像是個蹣跚學步的孩子?」
「他不會是用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東西吧?這根本就不可能的好吧。」
「你們剛才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好像是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你們說,該不會是費師兄的蛋蛋碎了吧。」
「你蛋蛋碎了是那種聲音嗎?如果是,你碎一個給我看看。」
……
「肅靜,靜氣凝神!」莫堂主見眾弟子又亂作一團,只好出聲維持起了秩序。
不過這次,並沒有取得很好的效果,大部分弟子依然交頭接耳的低聲交流着。
「靜氣凝神!」見莫堂主並沒有將秩序維持下來,門主的聲音接踵而至。
不得不說,門主的威懾力可是沒莫堂主厲害多了,只是簡單的四個字,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好了,比劃到此為止。」對於眾人的表現,門主非常滿意,不過緊接着,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費吳,你可知罪!」
費吳聽到呵斥,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一臉彷徨的看着門主,「門主,弟子不知何罪之有?我承認,我技不如人,可是……可是……」
「門主,費吳已經盡力了,還望您消消氣。」費德才見門主震怒,趕忙硬着頭皮給費吳開脫。
「費德才,還有你,你可知罪!」
「這……門主,弟子不知何罪之有?」嘴上這麼說的,但從費德才的臉上卻可以看出些許倪端,或許,他已經猜到門主的意思,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好,你們很好。你叫李英是吧,現在本門主就讓你告訴他們,他們到底罪在何處。」門主怒極反笑,接着,他便將問題拋給了我。
我微微一怔,這算個什麼情況?讓我說他們罪在何處?我特麼哪裏知道他們罪在何處?
說起來,就算是加上昨天晚上,我不過才過來兩天而已,眼下,連茅山山門的門規還沒有搞清楚啊。
莫堂主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緊隨着門主說了一句,「李英,你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今天,門主就給你這個能夠說理的地方。」
莫堂主的話讓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既然他們讓我說,我也就不再掖着藏着,一五一十將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為了證實自己所說不假,我順手將李先生給我的那塊令牌取了出來。
當我看到手中的令牌時,着實吃了一驚。
昨天在手的時候,令牌是木製的,做工粗糙無比。
而眼下,令牌依舊是木製的,不過做工卻異常精細,根本就是天壤之別。還有,昨晚被我塗抹在上面的鮮血,卻是不知去了何處,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費吳,你可知罪!」門主再次朝着費吳呵斥道。
「我……我……弟子知罪,還望門主可以給我一次機會。」費吳自知不能繼續說謊,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按理來說,我應該給你機會的,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知錯還不知悔改,竟然還當着三清的面撒謊。你身為茅山弟子,自然不用遭天打五雷轟之劫。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着仗刑一百,逐出山門。」
聽到門主的宣判,費吳兩眼一抹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門主,念費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望門主收回成命。」費德才聽到費吳要被逐出師門,趕忙跪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苦苦哀求起來。
「費德才,此事雖與你沒有太大干係,但你知情不報,並且沒有第一時間阻止費吳繼續錯下去,着仗刑二十,面壁一年。」
對於費德才的哀求,門主無動於衷,直接說出對他的懲罰。
「門主,費吳真的要被逐出師門嗎?真的就不能網開一面嗎?」
「我意已決,不必多說。」
「好,是我教子無方,我費德才願意與子同罪,請門主成全!」
「哦?」門主眉頭微皺,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費德才會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來。數秒之後,門主才繼續開口,「若你主意已定,便與費吳一同出山去吧,仗刑就暫且記下,以後不得再踏入茅山一步,否則,數罪併罰。」
「是……弟子……得令!」費德才朝着門主三拜九叩,繼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大步朝着昏死過去的費吳走去。
看樣子,他是打算帶着費吳一同離開了。
「門主,此時因我而起,還望門主可以網開一面,留下他們。」
「哦?他們幾次三番的羞辱你,你確定要為他們求情嗎?」門主在我身上來來回回掃視了幾圈,平靜的對我問道。
「不錯,無論如何,事情因我而起,我為因,他們為果。若我不曾來到山門,自然不會有這件事情的發生。所以,我也是有着責任的。」
「孺子可教也,既然如此,那貧道就賣你一個面子,費德才,還不趕緊謝過李英。」
「謝……謝謝。」費德才如蒙大赦,許久之後才從口中擠出謝謝二字。
「費德才,待費吳醒來之後,你們二人自行去領仗刑吧。」說完,門主便大步離開。
「是,弟子得令。」
「好了,都散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莫堂主見門主已然離開,便朝着眾人呵斥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