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顧着看那被五花大綁捆着的青衣女子,倒是沒有注意到那長桌後面坐着的官老爺。
當我的視線挪到那官老爺的臉上時,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那身穿官服的居然是安局長!
不,應該不是安局長,只是跟安局長長的異常相似。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那青衣女子故意在幻境中弄出了安局長的模樣?可既然要弄安局長的模樣,為什麼不弄的一模一樣,反倒是有許多差異之處呢?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身穿官服的人站起了身子,整了整身上的官服,接着大搖大擺的朝着前面走來。
他走到青衣女子的旁邊,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之中儘是垂涎之色。
他稍稍彎腰,附在那青衣女子的耳邊輕聲說道:「最後的機會,如果你不從了我的話,我可真要動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明明是悄悄話,我卻聽的一清二楚。
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官老爺怎麼有點像電視劇裏面欺男霸女的貪官呢?強搶民女不成,就用對方的性命威脅嗎?同意則皆大歡喜,不同意那就對不住了。
看着那張安局長的臉,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安局長的辦事光明磊落,可眼前這個身穿官府的卻是另一幅嘴臉。
當然,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哼,你別做美夢了,逼死了我的父母你還想要得到我?你儘管動手吧,就算變成鬼我也不會饒了你的。」青衣女子朝着官老爺啐了口口水,一副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的模樣。
官老爺倒也不懼青衣女子的話被眾人聽到,只是重新站直了身子,不再理會那青衣女子。
他再次朝前走了幾步,清了清嗓子:「鄉親們,看看,看看,這妖女都死到臨頭了還要污衊本官,真是不知悔改。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原本打算讓她遁入空門潛心修行,好造福百姓以抵罪孽,可她不卻絲毫不領情!鄉親們,你們說我該如何處理她呢?」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圍觀之人也不知道是誰先帶了個頭,接着幾乎所有人一起高呼起來。
我估計,在場之人根本就沒有幾人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只不過是來湊熱鬧,看看殺人罷了。
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人可真是愚昧不堪。
官老爺略帶微笑的望着眾人,似乎非常滿意眾人的反應。他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鄉親們,我剛剛也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不仁我們卻不能不義,我打算再給她最後一個機會,如果她願意遁入空門,那麼我就請各位父老鄉親饒了她這條命。」
官老爺說完之後轉過身子,再次望向了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怎麼樣?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呸,你個狗官,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青衣女子惡狠狠的瞪着官老爺,厲聲厲色的擠出一個個充滿了仇恨的字眼。
「官老爺您菩薩心腸,可這妖女不知悔改,留下始終是個禍害,還請官老爺為草民等做主呀。」
「是呀,官老爺,您可要為草民們做主除去這妖孽呀,否則以後我們就要寢食不安了。」
「殺了她吧,不要留這禍害在人間呀。」
聽到青衣女子的怒罵,圍觀之人再次嚷嚷了起來,他們幾乎一致想要官老爺除去那個被五花大綁的青衣女子。
「民意不可違,既然大家一致決定殺了她,那本官也只好照做,不過也不能太便宜了她,既然她那雙眼睛是整件事情的根源,那就先挖了這個根源,讓她不能繼續為非作歹!來人那,給我挖去她的雙眼!」
官老爺眼角露出一絲狠厲的目光,他再次瞪了那青衣女子一眼,接着朝着手下吩咐道。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雖然我明白自己是在幻境之中,但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挖去雙眼,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
我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但卻又想要把全部的情況看完。想必那青衣女子不會平白無故的讓我進入這種幻境之中。
衙役領了命令,直接將五花大綁的青衣女子拉了起來,拖到台子正中的一根旗杆處,三下五除二便捆在了上面。
緊接着,一名衙役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刺向了青衣女子的眼睛。
啊……
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從青衣女子的口中傳出,不過那慘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便疼的昏死了過去。
鮮血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淌着,衝去了臉上那些泥濘之物。
這並沒有結束,刺瞎青衣女子一隻眼睛之後,衙役接着又把匕首刺向了她另外一隻眼睛。
又是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青衣女子被疼的從昏厥之中清醒過來。
「狗官!狗官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青衣女子這次沒有直接昏厥過去,口中不停的咒罵着。
「混賬!我是讓你挖去她的雙眼,不是讓你用匕首刺瞎!」或許青衣女子的怒罵聲惹惱了官老爺,他大聲的朝着那衙役嚷嚷着。
衙役聽到官老爺的訓斥,嚇的渾身一顫。略微遲疑之後丟掉了手中的匕首,抬起右手伸出中指跟食指,朝着青衣女子那滿是血跡的眼眶伸了過去。
啊……
謾罵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陣歇斯底里的慘叫。
我真是不忍繼續看下去,這實在是太殘忍了,而且讓人有些反胃。
「大……大人,這妖女的妖眼已被我扣出,請大人過目。」衙役舉着兩隻已經癟下來的眼珠,遞到了官老爺的面前。
「混賬東西,這等邪物你還拿着作甚!」官老爺一巴掌拍開了衙役的手,眼珠也被拍的掉在了台子上。
衙役的手上是沾滿了鮮血的,官老爺這一拍自然而然就沾上了不少,他撇撇嘴,從袖子裏面掏出一塊白巾,滿臉厭惡的擦拭着。
似乎眼珠被挖依然不能解他心頭之恨,他瞅了瞅已經落在地上乾癟的眼珠,用力的踩了上去,還不忘用力的碾上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