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不讓她過去看望笑笑就算了。
現在居然連貝絲幫自己去問問也不行!
梁安雅一股氣衝上來,直接就朝房間外走去。
貝絲知道她是要去薇妮那兒,忙跟上。
下樓繞過走廊,走到盡頭,就是薇妮的房間。
這邊的樓層,是萊恩一家的居所。
梁安雅咚咚咚敲開薇妮的門。
不一會兒,傭人開了門,看見來人,驚訝道:「你怎麼過來了?薇妮過,不允許你隨便過……」
她打斷:「為什麼連貝絲問一下笑笑都不許?是不是笑笑有什麼事?」
話音沒落,薇妮已走了出來,蹙眉:「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堂主每天都會抽空來看她,你覺得會有什麼事?請回吧。「
梁安雅都走到了這兒,哪裏想要輕易回去,隱約還聽到了裏面傳來嬰兒的小奶音哼唧,心就像融化的水一樣,軟了,思念一下子翻江倒海湧上來:「我好久沒看見笑笑了,請你讓我看她一眼,抱抱她。」
想起她派貝絲來邀請堂主去她房間的事情,薇妮的一口氣還堵着,拒絕:「堂主沒說過讓你見孩子。「
「可他也沒說不讓我見,他只是讓你暫時照料笑笑,並沒不許我見笑笑!你這是濫用職權!」
「那你就去跟堂主說唄。只要堂主放了話,我一定不會阻攔,讓你見個夠。」薇妮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轉身進屋。
「等一下……!你到底一眼!」梁安雅急了,語氣里也多了點兒哀求。
薇妮腳步一停,挑起唇:「笑笑正在喝奶,不方便見。這樣吧……走廊上今天還沒做衛生呢,勞煩梁小姐先做乾淨,等會兒再……」
「做就做!」梁安雅看出來了,薇妮就是想故意整自己。
可為了看笑笑,別說做清潔,就算上刀山也行。
「梁小姐……」貝絲忙喊住,卻見她從傭人手裏接過了擦地毛巾,趴了下去。
這種歐式老宅的地板都是木地板,做清潔需要趴在地上一點點擦乾淨。
整條走廊差不多了,她擦擦汗,卻連一口氣都沒歇,爬起來匆匆走到門口:「我做完了,現在能看笑笑了嗎?」
薇妮出來,瞟了一眼走廊,見她往裏面闖,一把抓住她手臂:「誒誒誒誒,幹什麼。」
「不是說好做了衛生,就讓我見笑笑嗎?」
「沒錯,可梁小姐看看,那兒,還有那兒,全是灰呢。看來,梁小姐是心急想要見忽略了吧。沒事,慢慢做吧,不急。」薇妮抱住雙臂,攔在門口。
貝絲看不下去,薇妮根本就沒打算讓梁小姐見笑笑,這是故意刁難呢。
梁安雅卻並沒反駁,又拿起擦地巾,回去跪在地上,默默地重新擦了起來。
汗,一顆顆掉在地板上,可想到能見到笑笑,又提起了精神。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停定。
「你在幹什麼!」是男人熟悉的震怒聲音。
她抖了一抖,直起身,回頭。
司御衡在心腹下屬的陪伴下,就站在面前,盯着她的臉龐略顯猙獰。
「梁小姐,我們剛去你房間沒找到你,你在這裏幹什麼?「司御衡身邊心腹驚訝。
她站起來,因為趴在地上太久,有些貧血,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晃。
司御衡看着她這副模樣,臉色陰鬱得就像吃過人,上前兩步,一把擰住她的胳膊,才讓她站穩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這女人,竟在這裏當傭人!
看着她髒兮兮的臉蛋和被水泡得微微皺巴的指頭,他更是眸子沉得嚇人。
貝絲幫梁安雅回答:」梁小姐想看笑笑,可……可薇妮要堂主答應了才行。」
所以,這女人就在這兒當免費女傭討薇妮的歡心,就為了看寶寶一眼?
司御衡冷笑,簡直是丟自己的臉!
薇妮沒想到堂主過來了,正要講話,司御衡已狠狠瞪她一眼。
這目光與上次在劍擊室一樣,充滿不悅的震怒。
薇妮打了個寒顫。
司御衡已經開了口:「跟她剛才一樣。照做一遍。」
眾人皆驚。
薇妮反應過來堂主是在對自己說話,吞吐:」什、什麼意思……」
「你剛才讓她做什麼,現在照做一遍。」
薇妮臉色煞白:「堂……」
「還要我重複?」嗓音更冷一分。
薇妮咬咬牙,拿過擦地巾,趴了下去,沿着木質地板開始擦起來。
幾個傭人和保姆哪裏見過薇妮小姐受訓斥,個個噤如寒蟬。
笑笑現在被薇妮照顧,梁安雅不想薇妮被司御衡責罰而產生怨恨,繼而遷怒笑笑,開口:「不如……」
「閉嘴。」司御衡陰沉森森看她一眼:「你是蠢貨嗎?別人叫你做什麼你都做?!她剛才要是叫你跳樓,你是不是也要從這裏跳下去?「
梁安雅瞥一眼窗口,這裏才二樓,下面是厚實軟綿的草坪,跳下去也死不了,如果薇妮剛剛要自己跳下去就讓自己看笑笑,她腦門一熱,說不定還真的會跳。
司御衡看她的神情,馬上猜到她的答案,臉色刷的青了,氣得半死:「你還能再給我丟臉點嗎!我居然會讓你這種智商的豬給我生繼承人!「
梁安雅攥緊拳頭,讓一頭豬給你生孩子,那你是什麼,公豬嗎?
正在這時,蒼老渾厚的聲音傳來:「這是怎麼回事?」
萊恩聽見愛女這邊的動靜,過來了,一眼看見薇妮正淚眼婆娑地跪在木地板上擦地,頓時一呆。
薇妮見爸爸來了,身子一直,眼眶便紅了:「爹地……。」
一個保姆匆匆過去,附耳明了剛才的情況。
萊恩望向梁安雅,眸色雖看似平靜,卻又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冷寒不悅,然後朝向司御衡:」堂主,薇妮年紀輕,不懂事,這一次,就算了吧。「
萊恩的話,顯然還是很有分量的。
司御衡沒說饒過,也沒說不繞過,只是冷冷道:「萊恩,不要光顧着堂里的事務,有時間還是要多教教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