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焰寒神色嚴肅,語氣有些唏噓:「比前幾次發作得更厲害,不過運氣好,搶救過來了,目前還在醫院。聽醫生的意思,心悅的心臟已經處於衰竭期了,還是以前那句老話,最好還是做心臟移植手術,否則,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不過心臟移植手術需要匹配的大量血源做後備,心悅的是rh陰性血,血庫庫存量長年緊缺,在沒有找到足夠的血源之前,這場手術做不了。所以,目前只能用藥控制着病情了。」
夏聽璇沉默了會兒,說:「焰寒,你去訂機票吧,我們去s國看看。」
楚心悅不僅是楚家的女兒,也是王.儲妃,每次發病,楚焰寒夫妻免不了回去一趟,這一次也不例外。
楚焰寒看着老婆的肚子:「你現在身體不方便。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夏聽璇微蹙眉,楚心悅的病太重了,每次發病都可能再出不了醫院,這次更嚴重。
自己不管怎麼樣也是楚焰寒的妻子,不好不去。
她說:「沒事,我現在身體很穩當,還有好幾個月才生,前天產檢時醫生不都說過了嗎,出門沒問題的。」
說是這麼說,可萬一有個閃失,後悔都來不及了。楚焰寒一口拒絕:「不行,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現在是超高齡產婦,畢竟跟一般人的身體還是不一樣,呆在家裏最好。」
「真的沒事……」
嘉意能明白媽的想法。
媽媽現在名義上到底是楚心悅的母親。
繼母不好當。
爸為了追回媽,甘願放下s國的一切,來華夏定居工作,已經讓s國一些人背後說三道四了。
現在楚心悅生病進了醫院,她這個繼母如果都不去看一眼,只怕更不大好。
媽不願意被s國那邊的人閒言碎語。
嘉意馬上說:「媽,我代替你陪爸去吧。正好,我也能順便去看看我s國那邊的分店。」
這幾年,f.w逐漸發展。
霍振暘見她打理店鋪已經走上正軌,撥出資金,支持她在別的地方也開了幾家分店。
s國首都南伽城的分店,三個月前剛剛開張。
她這個老闆娘還沒來得及去看過,趁這個機會過去打理一下也好。
楚焰寒聽女兒這麼說,馬上附議:「好,那就讓嘉意這次陪我去。聽璇,嘉意代表你,行了吧,你安心在家養胎。」
夏聽璇這才沒說什麼:「好。」
**
嘉意陪楚焰寒去s國的行程很快就安排好了。
雖然有點捨不得三個小包子,但也不會去太久。
只是比起三個包子,更難哄的卻是某人。
一聽說老婆要回娘家,估計大半月不能回來,霍振暘的臉就黑了。
……
送機的當天。
雲嶺市飛機場。
楚焰寒去換登機牌了。
嘉意跟三個小包子親完抱完,對仔仔說:「這段時間記得在家照顧弟弟妹妹,聽見沒有。尤其伊伊,可別像你爹地那樣,把她寵上天。」
仔仔蹙了蹙烏黑的眉毛,酷酷地單手插進小西褲的口袋:「媽咪,你真囉嗦。」
就兩個小肉坨坨他還管不住麼?
卓琛最離不開嘉意,一聽說嘉意要出國一段時間,吵鬧得也是最厲害的。
本來已經被勸好了,今天在機場一看見離別的氣氛,卓琛又紅了眼睛,不停往嘉意懷裏鑽,囁嚅着:「媽咪,你查查,還有什麼沒帶的嗎?」
「都帶了啊。媽咪檢查好了。」嘉意拍拍小包子的頭。
「不……你沒帶我……」卓琛終於哇一聲癟了臉哭出來。
嘉意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小包子。
其實,本來她也想帶這個離不開人的小傢伙一塊兒去。
但想想卓琛馬上要上幼兒園了,正好能鍛煉一下,不然以後每天上幼兒園豈不是都哭哭啼啼怎麼辦。
搞定三個活寶,嘉意才噓口氣,站起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某人一身深灰色西裝,站在機場落地窗邊,身姿籠罩着強大的氣場,在窗外射進來的光暈中,更添了幾分帝王般的冷澤。
她踮起腳跑過去款住霍振暘的手臂,對着他石化的冷臉嬉皮笑臉:「我走了~」
他單手將她纖腰一攬,抓進了懷裏,低沉的聲線控訴着不滿和怨念:「別玩野了。小心我親自過去拎你回家。」
本來想跟她一起去,可是集團最近的事情實在堆成山,離不開人。
她窩在他懷裏,仰着小臉,笑眯眯:「看我心情!」
她覺得這樣偶爾出去也不錯,小別勝新婚,能讓這男人緊張緊張也不錯!
每次都是他出差公幹,她一個人在家。現在,她也能放他一個人在家晾晾了!
看心情?好,他現在心情也不好!
他眉峰一聳,狠狠便當着機場來往的人潮攫住她嫣紅的唇瓣。
不遠處,仔仔一手捂住一個小包子的眼睛。
真是的,這兩個人一點不講場合,自己還得操心國家的年幼小樹苗兒。
*
經過並不長的飛行時間,飛機停定在了東南亞某處國家機場。
首都,南伽城。
一下機,迎面而來的獨屬於海岸氣息的熱風拂面而來,嘉意深吸口氣。
一輛純黑色的世爵停定在機場的出口,等待着兩人的到來。
嘉意認得,那是夜家的皇室用車。
一個眼熟的老者見父女兩下了飛機,趕緊帶着幾名憲兵打扮的男子上前:
「楚先生,楚三小姐,一路辛苦了。」
是夜家的皇室管家裴管家。
雖然好多年沒見,但裴管家也沒怎麼顯老嗎,仍是一派雍容氣質。
楚焰寒和嘉意跟裴管家打了聲招呼,問:「心悅呢,好些了嗎。」
「嗯,這兩天好些了,目前還在醫院。王.儲讓我來接您兩位去醫院。」
說罷,裴管家讓憲兵接走父女兩的行李,請兩人上車。
嘉意見楚焰寒先上了車,悄悄拉住裴管家:「裴管家,心悅好久都沒發病了,身體控制得挺不錯的,怎麼這次會突然發病?」
裴管家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嘉意試探:「不會是跟王.儲有關吧?」
裴管家只得說:「王.儲妃發病的那晚,王.儲好像要出去。聽傭人說,兩人好像在房間裏吵了幾句,當天晚上,王.儲妃就發作了。」